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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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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線追兇》--借位的復仇

本文來自:多姿多采 創作與製圖論壇http://colorful.joinbbs.net/★ 或網路,轉貼請注明出處! 發主題者:若隱若現 您是第11642位瀏覽者
  引子

  深夜,烏雲遮住了月光,整個小城彷彿睡著了一般,冷清的連細碎的腳步聲都聽得見。

  雖然巷子盡頭的燈光十分昏暗,地面上女子的容貌還是依稀可辨,她閉著眼睛,臉色似乎有些蒼白,看樣子不過三十來歲。

  此刻,他站在女子身邊,仔細地打量著——圓圓的臉蛋,嘴稍微有些大,右臉頰還有一顆痣。老實講,這並不是一個美女,可他顯然很是喜歡。

  女人的褲子被脫了扔在一旁,他盯著女人裸露的下體,眼神一片熾熱,胸中彷彿有團慾火快要將他吞噬。

  隨後,他蹲了下來,將手指放在女人鼻孔前探了探,已沒了呼吸。他心裡不由得一緊,隨即看向巷子深處,靜悄悄的,什麼都沒有。

  他顫抖著將右手緩緩地伸進女人的上衣,當那份想像中的柔軟真實地與之皮膚相觸碰的一刻,他閉上了眼睛,整個身子一陣酥麻,快感傳遍了全身,有種說不出的滿足。

  “喵!”

  一聲貓叫,驚得他睜開了眼睛,下意識地抽回了手,有些慌張地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人。

  他重新看向女人,猶豫幾秒後,心一橫,脫下了自己寬大的外衣,將她一裹,然後扛在肩頭,順著巷道的陰影,走回了屋子。

  打開門,他小心翼翼地把女人放在床上,再輕輕關上房門,拉好窗簾,復又走回床邊,端詳了一陣她的臉龐,然後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快步走到廚房,打開煤氣灶,燒了一壺熱水。

  他把熱水倒進自己的洗臉盆裡,又細心地加了些冷水勾兌得溫度正合適,端到床邊,幫女人脫掉衣服,用毛巾沾著盆裡的溫水,擦拭著女人的身體,動作輕柔,像害怕弄疼了她一般。

  經過擦拭,女人光著的身上原來沾的泥灰都不見了,很是乾淨,他十分滿意,憨憨地笑了,把女人往裡挪了挪,然後迅速地脫光了自己的衣服。

  抑制著內心的衝動,耐心地用盆裡的水把自己的身體也擦了一遍,他可不想待會兒弄髒了她。接著,才迫不及待地上了床,挨著女人躺下。

  他有些緊張,躺上去後,好一陣都沒動。最後,他關了電燈,屋子陷入一片黑暗。

  總算沒那麼緊張了,他向右側身,將右手從女人的頸下穿過,把她的身子往左側搬動。

  面對面後,他覺得他們之間親近了不少,於是拉起女人的右手,放在自己身上,把自己的左手也搭在女人身上,在心裡試了幾次,終是輕喚了出來:“老婆。”
[隨機語錄]:

  梓州縣接連發生兩單姦殺案,第一具屍體在案發第二天即被發現,第二具在案發後第四天被發現,死者生前均被強姦,體內卻無精液,現場也沒有任何指向性證據。

  縣刑警大隊調查數日後一無所獲,向M市公安局請求協助,市刑偵支隊隨即抽調精幹警力趕赴梓州,成立專案組。

  與以往不同的是,此次市局派出的組長是一名年輕的女刑警——文雅,28歲,公安大學刑偵專業高材生,畢業後即在梓州縣局工作,屢破要案,一年前被提拔為梓州縣刑警大隊城區中隊的中隊長,半年前調入市公安局刑偵支隊,擅長細節觀察。

  我,陸揚,29歲,參加刑警工作三年,參與辦理三起被M市市委市政府督辦的重大命案,地方大學理科專業畢業,擅長邏輯推理。

  範一,大家最初稱他為“一哥”,他覺得有些不妥,於是有了“二哥”的綽號,50歲,審訊經驗豐富,為人隨和,從警28年,期間多次有機會任職,均向領導委婉拒絕,用他自己的話說,是只想當警察,不想做官。

  去梓州的路​​上,文雅向我們通報了案件的詳細情況。

  八天前,一名晨跑者在城郊路邊的雜草叢中發現一具女屍,法醫檢測出女子死於窒息,脖頸處有淤痕,死亡時間是頭天晚上,生前被強姦,陰道處有撕裂痕跡,無精液,提取有避孕套潤滑油成分。

  今天清晨五點,一名環衛工在城區玉潔巷的一個垃圾桶裡發現另一具女屍,法醫鑑定,女子同樣死於窒息,死亡時間在四天前,被發現時,已有腐敗跡象,陰道處撕裂嚴重,無精液,深處有少量潤滑油成分。

  兩具女屍身上的物品都被洗劫一空,經過刑警勘查,屍體發現處均不是案發第一現場,沒有找到兇手的指向性證據,唯有第一具女屍的屁股下有一枚古錢幣。

  “什麼樣的古錢幣?”二哥問。

  “據說與一般的不一樣,像把小刀,照片沒有傳給我。”文雅回答。

  二哥聲音陡然提高:“六字刀幣?”

  文雅有些意外:“怎麼,這東西很值錢嗎?”

  二哥給我們科普道:“六字刀幣是戰國時期的流通錢幣,真品的話,市場價最高已經賣到了100萬元一把,當然,這與成色和破損程度有關,便宜的也有賣幾千幾萬元的。”

  古錢幣我也見過一些,不過都是圓形的銅錢之類,年代也以清朝為主,這戰國的六字刀幣還是頭一次聽說,沒想到這麼值錢。

  文雅接著說:“縣局的同事最初分析其是死者留下的,可細細一想,不合情理,兇手應該在拋屍前就搜刮了死者的財物,如此,怎麼會獨獨剩下一枚錢幣呢?”

  我回答:“這種錢幣很少見,兇手不認識也正常,只當成一塊破鐵,自然看不上眼。”

  文雅卻說:“你說的有道理,可是,後來經過死者家屬及朋友辨認,錢幣的確不是死者所有。”

  “會不會是那個地方本來就有這樣一枚錢幣,兇手拋的屍體剛好壓在了它上面。”二哥說。
[隨機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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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歲。”官飛回答。

  “張艷十點下班,到第二天清晨被人發現屍體,中間這麼長的時間,男朋友一直沒有聯繫她?”我覺得有些異常,年輕人都睡得晚,張艷下班的時候,李城應該還沒睡才對,戀愛中的男女,聯繫也當比較頻繁。

  官飛解釋說:“那天下午,李城與幾個朋友約好在外面吃飯喝酒,期間有給張艷打過電話,楊曉蘭在旁邊聽到張艷叮囑他少喝一些,後來李城經不起朋友勸酒,還是喝多了,九點過被朋友送回家睡覺了。”

  這聽起來還是比較合理,我點了點頭,暫時收起了疑惑,官飛繼續給我們介紹情況。

  張艷工作的超市在城郊,相對偏僻,從超市回出租屋會經過兩個巷子,因為拆遷的原因,巷子裡的住戶比較少,夜晚更是沒什麼人出入,警方初步判斷張艷就是在那裡被兇手擄走的。

  因為沒找到兇手的線索,警方著重調查了張豔的社會關係,看是否有仇殺可能。

  張艷在麗發超市上班有一年多了,與同事楊曉蘭的關係最好,據楊曉蘭說,張艷性格十分活潑開朗,跟同事都相處的挺不錯,平時也沒聽說過和誰有過節。

  “張豔的家庭環境如何?”文雅問,又補充道:“我是說,經濟條件。”

  官飛說:“張艷出身農村家庭,高中畢業後,經濟上都是自給自足,父母也幫不了什麼,再加之超市收銀員工資本來就低,年輕女孩子平時又愛打扮,估計沒存到幾個錢,所以才租住在條件比較差的地方。”

  “李城是牙醫,應該有錢吧。”我說。

  官飛點頭道:“李城25歲研究生畢業,工作三年,年薪是張豔的好幾倍,楊曉蘭聽張艷說,李城幾次說要給張艷換個地方,她都沒有接受,因為怕被李城瞧不起,進而失去這份感情,所以平時很少開口向李城要錢。”

  聽到這,我心想,這麼說來,張艷先是甘願為了心愛的人而改變與提升自己,現在又不伸手向男朋友要錢用,這個女子的品性倒還不錯。

  “前面兩個男朋友呢?是否存在情殺的可能?”二哥問了句。

  從張豔的同學處了解到,她的第一個男朋友林天豪和她是高中同學,兩人從高二開始戀愛,高考後,對方考上了北京一所大學,在大學里新交了一個女朋友,並與張艷分手。

  起初張艷不死心,拖了一年多,對方始終沒有回心轉意的跡象,最後,張艷估計想明白了,無論是地理距離還是心理距離,兩人都隔得太遠,只得無奈地放了手。

  那以後,張艷心情低落了好長一陣子,在低谷期認識了第二個男朋友何建,何建比張艷小一歲,長得一般,很粘張艷,對她可以說是千依百順。

  最開始,張艷似乎在他身上找到了感情寄託,那段時間,兩人進入了熱戀,可等到熱乎勁過了後,不知道是不是何建太粘她引起了她的厭煩,張艷對何建的態度急速降溫,愛理不理,最後主動提出了分手,不久後和李城在一起了。

  “張艷認識李城的時間,與她和何建分手的時間,誰前誰後?”聽到這裡,我問了句。

  官飛沖我豎了個大拇指說:“先與何建分手,再認識李城,但何建一直對張艷糾纏不清,後來何建知道了張艷和李城的事,還找過李城麻煩。”

  “哦?案發當晚,何建在做什麼?”文雅有些感興趣。
[隨機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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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案發當晚,何建在做什麼?”文雅有些感興趣。

  官飛笑著說:“巧得很,那晚李城與朋友相約在星月飯店吃飯,差不多七點半的樣子,何建也出現在了飯店,情敵相見,自然沒什麼好臉色,兩人差點打起來。”

  “何建剛好也去星月飯店吃飯?”我問。

  官飛拿出一份資料,回答說:“何建,
25歲,高中文化,與張艷保持了四年多的戀愛關係,現在某啤酒公司做銷售員。案發當晚,何建是去星月飯店找老闆商談啤酒供應一事的,談完後,看到了在飯店一角吃飯的李城。”

  “剛才你說,這個何建早就找過李城的麻煩?”文雅又問。

  官飛點頭繼續說:“對,何建很喜歡張艷,他們戀愛後期,張艷對他已經比較冷漠了,但他仍然變著法子討張艷歡心,不過,據張豔的朋友說,何建的脾氣很古怪,曾經打過張艷,張艷提出分手時,他還自殘過。張艷與李城在一起後,何建又兩次到李城上班的地方警告李城,第二次直接打了起來。”

  聽完官飛這段話,何建在我心中的形象清晰了起來,對張艷,他有著兩面性,一方面,可以言聽計從,另一方面,又有著極強的佔有欲。

  另外,何建還做了兩件極其讓人討厭的事,打女人和自殘。光這兩件事,就足以讓我們對他沒什麼好印象。

  二哥拿出煙盒,給官飛散了一支,自己也了一支,然後問:“有沒有李城與何建的照片?”

  官飛隨即在投影上放出了他們兩人的對比照片,照片一出來,用不著官飛介紹,我就認了出來,左邊皮膚較白、長相帥氣的是李城,而右邊皮膚黝黑、小眼睛矮鼻樑的是何建。

  文雅看著照片,又問:“在星月飯店,兩人相遇時的具體情況是什麼?”

  官飛說:“何建兩次去找李城,都是在好幾個月之前,第二次他打了李城,被派出所拘留了十天,那之後,他就沒有再找張艷和李城麻煩了,直到案發那晚碰面,李城有好幾個朋友在場,這邊何建也顧慮到和飯店的合作關係,就沒有在裡面發飆,罵了兩句就離開了。”

  “之後呢?”我問。

  “他離開後,又去了兩家飯店談業務,然後找了個地方吃飯,喝了三瓶啤酒,吃完就回家了。何建不是本地人,一個人租房子住,所以他回家後的行踪沒有證人。”官飛回答。
[隨機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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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雅聽言,馬上問官飛:“張艷下班後有洗手的習慣嗎?”  

  官飛愣了一下,然後回答:“詢問楊曉蘭時,沒有問這事。”

  文雅點頭道:“嗯,大家記下這個問題,等會兒我們就去找楊曉蘭。”

  看完頭和手,文雅要對張豔的身體進行查看,出於對死者的尊重,我們幾個男的都轉過了身。房間裡一時安靜了下來,只聽得偶有輕微的翻動聲。

  過了幾分鐘,文雅說:“可以了。”

  我們轉回來,文雅問官飛:“張豔的陰道口撕裂程度並不大,法醫怎麼說的?”

  官飛翻看著檢測報告回答:“撕裂程度比普通的強奸案小,有兩種可能,其一,性交過程中,死者並無太大反抗;其二,兇手是先殺再姦。”

  我分析道:“如果是第一種,張艷指不定認識兇手,那麼,張豔的三個男友都有嫌疑,李城自不必說,二人現在是戀愛關係,發生關係很正常;林天豪和何建都是張艷前男友,案發日特意找到張艷,或許威逼利誘,或許以情動人,要求與張艷發生關係也是有可能的。”

  文雅補充說:“張艷也有可能不認識兇手,怕激怒他才不敢反抗,這得從張艷平時的品行來判斷。如果是熟人的話,李城似乎沒強來的必要,前男友霸王硬上弓的案例還是比較常見的。”

  二哥卻道:“兇手既然早有殺人之心,為了減少張艷反抗帶來的風險,先殺後姦也符合其思維。”

  他說的有道理,我看向張艷,目光落在她腳上的高跟鞋上面,我走過去仔細看了看,鞋子的跟很細,上面沾有泥土。

  “張艷下班後的行動軌跡是怎樣的?”我看向官飛問。

  “根據楊曉蘭和李城的口供,有時李城會在超市接她下班,二人去吃點宵夜,李城再把她送回去,她一個人時,通常是直接回家。”官飛回答。

  “張艷從超市回住地,走過大道後,會經過兩條偏僻的小巷子,那裡也是兇手作案的最佳地點,張艷下班時已經十點了,到第二天清晨屍體被發現,這期間,出現在小巷的人不會多,你們有沒有去那裡調查鞋印?”我想到了一處關鍵問題。

  官飛點頭說:“查了,沿途發現幾處與張艷腳上所穿鞋子吻合的鞋印,這也是我們判斷張艷是在那裡遇見兇手的依據,不過,鞋印在第一條巷口就消失了。”

  “最後一處鞋印周圍,有沒有其他可疑的鞋印?”我又問。
[隨機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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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幾個,其中一個鞋印有往返的軌跡,延伸至大路邊,爾後消失,如果是兇手留下的話,我們分析兇手應該是開車離開的。”官飛回答。

  二哥問:“還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兇手留下的嗎?”

  官飛回答:“從鞋印的軌跡來看,是先從路邊走進巷子,又從巷子裡走出來,剛好經過張艷消失的地方,嫌疑比較大。”

  文雅問:“張豔的鞋印在第一條巷子口就消失了?沒有跟隨那個可疑的鞋印從巷口走到能停車的路邊?”

  官飛微微搖了搖頭。

  我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案發地離拋尸地有好幾公里遠,兇手多半是開了車的,而張艷最後鞋印出現的地方,就是她遇到兇手的地方,之後鞋印憑空消失,說明是兇手把張艷搬到了車上。”

  文雅說:“對,如果是這樣的話,兇手應該是在那裡掐死了張艷,然後將其扛上車子,再開車離開。”

  我向官飛確認道:“案發地是城郊,又是偏僻的小巷,道路建設應該比較落後,以泥地為主對吧?”

  官飛再次給我豎了個大拇指:“完全正確,那裡是水泥地與土路交錯,水泥地上的鞋印不易保存,土路可以,所以張豔的鞋印也是隔一段距離才有幾個。”

  我接著道:“你們看,張豔的鞋跟很細,這樣的話,走在泥路上,必然會留下印跡。而在兇手對張艷行凶之時,張艷由於緊張與恐懼,爆發出的力量比平時大,那樣她的腿蹬在地上更容易留下印跡,如果兇手是在  她最後一處鞋印消失的地方動手的,那裡應當有好幾處比較凌亂的高跟鞋印才對。”

  官飛馬上說:“我們檢查過,那裡只有她的一對鞋印,沒有多餘的。”

  “問題就出在這裡,兇手沒有直接把張艷打暈,而是用掐的方式,這就有個過程,在這一兩分鐘時間裡,張艷必然會掙扎,怎麼會沒有留下鞋印呢?”我看向他們問。

  文雅最先反應過來:“你是說,張艷並不是在最後一處鞋印出現的地方被害的?”

  官飛反問:“可是,如果那個時候她意識清醒,怎麼會願意跟著兇手上車?”

  二哥糾正道:“是願意被兇手扛上車。”

  文雅說:“陸揚的意思是,張艷有可能認識兇手,甚至於,對他根本沒有一點戒心。”

  二哥想明白當中的關鍵,就說:“張艷意識清醒、甘願被扛或被背在兇手身上,的確是絕對信任兇手的,兇手又是男性,男女有別,最有可能就是她的幾個男朋友了。”

  我補充道:“沒錯,所以,接下來我們要加大對他們三人的調查力度。”

  官飛疑惑地說:“既然張艷如此信任兇手,那兇手為何不坐在車裡,直接把張艷叫上車就行了?”
[隨機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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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到達麗發超市時,只有楊曉蘭一個人在裡面,她雖然沒有張艷漂亮,但長得也還算清秀,此刻她的氣色並不好,黑眼圈比較重,膚色有些發黃,是典型的睡眠不足的表現。

  她知道官飛是張艷一案的辦案民警,見到我們時,並不意外,官飛介紹說我們是市上派來協助調查的,讓她不用緊張,如實配合就行了,她點了點頭。

  官飛看了看超市裡,問:“徐老闆又打牌去了?”

  “恩,剛走半個小時。”楊曉蘭回答,並說張艷出事後,徐忠厚就讓她一個人上白班,讓陳梅她們兩人上晚班。

  “你們平時上班都這樣穿麼?”文雅問。

  這時我才注意到,楊曉蘭上身穿著一件白色長袖襯衣,襯衣下端扎在黑色裙子裡,腿上是肉色絲襪,腳穿黑色皮鞋,頭髮綰於腦後,整個打扮就是典型的職業套裝。

  “是,我叔叔說上班就要有上班的樣子,找人給我們每人訂做了兩套這身衣服。”楊曉蘭回答。

  徐忠厚的這個規定頗讓我意外,我打量著超市,六七十平米,可以說規模並不大,營業員也只有四個,徐忠厚卻是像正規公司一樣進行要求,難道真是因為他管理嚴格嗎?

  如此管理嚴格的人,卻又喜歡與員工開黃色玩笑,似乎有些矛盾。

  剛才環顧超市的時候,我數了一下,裡面共有八個監控探頭,完全做到了無死角監控,我再瞟了一眼楊曉蘭面前的監控電腦,畫面很是清晰,可見都是高清探頭。

  在我收回目光的剎那,我留意到右下角的一個畫面,這個畫面的探頭是對著收銀台的,收銀員的身影完全罩在裡面,因為它是居高臨下,而此時楊曉蘭的襯衣領口是開的,能隱約看到裡面的稍許春光。

  我馬上轉過頭,再看楊曉蘭,職業製服、絲襪,這些不都是色情變態狂所喜歡的東西麼?

  聯想到徐忠厚平日的行為,我有了個猜測,楊曉蘭她們穿的“工作裝”和超市裡安裝的全方位高清探頭,其實都是為了滿足徐忠厚心裡變態的情慾和偷窺欲。

  對楊曉蘭的詢問就在超市裡進行,以很隨意的方式,這樣可以讓她不那麼緊張,也能更容易得到我們需要的信息。

  楊曉蘭與徐家是遠房親戚,她到超市上班之前,對徐忠厚並不了解。經過兩年的接觸,楊曉蘭覺得徐忠厚對她還不錯,讓她協助著管理超市的生意,每月工資也比其他人多三百。

  四個營業員,因為年齡關係,楊曉蘭與張艷最談得來,所以張艷死後,楊曉蘭的情緒受到了很大影響,這幾天晚上都失眠睡不著,閉上眼睛就會想起與張艷共事的情形。

  說起陳梅去徐忠厚家裡的事,楊曉蘭說這是有一次幾個營業員一起聊天時,陳梅自己說出來的,當時楊曉蘭還開玩笑說以後得改口叫“嬸嬸”了,陳梅並沒有否認,結果這次張艷被害,警方詢問時,陳梅與徐忠厚卻都不承認有這一回事。

  “陳梅四十來歲,已婚,你為何會覺得她要當你嬸嬸?”文雅皺眉問。
[隨機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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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曉蘭低下頭說:“陳姐的老公一直在外省打工,常年不在家裡,她自己也很少提起,我那天就一時忘了這回事,順口說了出來。”

  “如此看來,這個陳梅自己的問題也很大。”二哥語氣中有些不屑。

  “那麼,徐忠厚有沒有對張艷說過什麼過分的話?”文雅又問。

  “過分的話?”楊曉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我解釋道:“就是像和陳梅她們那樣開一些黃色笑話。”

  楊曉蘭想了一陣後回答:“有過,但很少,並且也不是單獨對張艷一個人說的。”

  “那他有沒有向你打聽過張豔的個人情況?”文雅問。

  “個人情況……有吧……張艷與何建分手後那段時間,他有幾次說要幫張艷介紹對象,就問了幾句……後來張艷與李城在一起了,叔叔就沒提這事了。”聽得出來,楊曉蘭言語裡還是比較維護徐忠厚的。

  楊曉蘭現在與父母同住,她朋友不多,不上班的時候,喜歡宅在家裡上網,一年前張艷來了後,兩人偶爾會出去逛街,張艷還邀請她去自己租住的房子裡玩。

  張豔的三段感情,楊曉蘭都是知曉的,其中,第一個男朋友林天豪是她的初戀,那次分手對她打擊很大,有次在張豔的出租屋裡,張艷喝了酒,把自己失戀期間寫的日記拿給楊曉蘭看,裡面全是對林天豪的不捨。

  後來,何建發現了張艷珍藏的這本日記,認為她心裡一直想著之前的男人,就與她大吵了一架,也是那次動手打了張艷,並燒掉了她的日記。

  提到何建,楊曉蘭直搖頭,說這個男人太可怕了,那次把張艷打得渾身都是淤青,還揚言要殺了林天豪,讓張艷永遠都不再惦記這個人。

  那次事情過後幾天,張艷就提出了分手,何建跑到超市,當著楊曉蘭的面,又是下跪又是自扇耳光,向張艷認錯,讓張艷給他一次機會。張艷看他扇得自己臉上全是手印,旁邊又有好多人看熱鬧,只得同意了。

  但是,張艷心中留下了陰影,那些天心情都很差,兩人之間的爭吵也越來越多,每次何建給張艷發完脾氣後,第二天又會向她道歉,只要張艷扳著臉不吭聲,不管是在哪裡,他都敢直接跪在地上求張艷原諒。

  “真是個變態啊。”楊曉蘭的話聽得文雅蹙眉。

  二哥也罵了句:“把男人的臉都丟光了!”

  楊曉蘭說:“不止這些,後來張艷實在受不了了,堅決要與他分手,他就在張艷面前自殘,一刀一刀地劃自己的手臂,把張艷都嚇哭了。”

  何建做的這些事,雖然之前我們從官飛那聽說了,但現在聽楊曉蘭說起個中細節,才知道有多嚴重,想來,任何一個正常的女孩子,都無法忍受有個這種男朋友吧。

  官飛說何建後來毆打李城,被派出所拘留了十天,之後就沒再找張艷麻煩了,我有些奇怪,他這樣極端與偏執的一個人,會如此輕易地放棄麼?

  文雅也想到了這,就問:“何建打了李城並被拘留後,真的就沒再來惹事了嗎?”

  楊曉蘭兩手交叉環抱在胸前,努力回憶了一陣,突然說道:“來過!”
[隨機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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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場沒什麼發現,我們接著往巷子裡走,剛進巷口,我就感覺到涼嗖嗖的,走了十多米後,光線也黯淡了下來,我抬起頭,看到是長在院牆後的大樹的枝葉伸到了巷子上方。

  這條巷子長約百米,走的時候,我觀察過,兩旁加起來有十來戶人家,都是緊閉大門,官飛說因為這裡即將拆遷,絕大多數房子都沒住人了,所以才如此蕭條。

  出了巷子,光線終於明亮了起來,文雅回過頭,看著陰暗的巷子,皺眉道:“我是張豔的話,寧願晚上住在超市裡面,也不會在這種地方租房子。”

  別說她了,就是讓我晚上一個人過來,心裡也會發怵打退堂鼓的。

  想著,我接著文雅的話說:“我是李城的話,打死也不會讓自己的女朋友住在這種地方!”

  官飛又說:“通過對李城本人和他同學的詢問了解到,李城從小的成績很好,心思也都花在讀書上,對人情世故這些不是很懂,可以說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因此,他沒想那麼細。”

  巷子外是一條小路,雖然人家也不多,但比起巷子裡好了不少。沿著小路走了兩三分鐘,再進入了一條巷子,這條巷子比較短,只有二十多米,出了巷子又走了幾十米,就到了張豔的出租屋前。

  這一路走來,在第一條巷子裡,我們一個人都沒碰見,第二條巷子碰到兩個人,從所處地理位置來看,第一條巷子比第二條巷子更適合兇手作案。

  在屍體的身份確定後,官飛他們就在張艷父母在場的情況下,對出租屋進行了勘查。屋子裡都是張艷平日所用,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有沒有日記本這類東西?”文雅問。

  官飛說:“有兩本相冊,分別是張艷初中和高中時期的,裡面裝著她自己和同學們的照片,還有些明信片,沒有日記本。”

  中學生紀念青春的方式差不多,官飛所說的東西,我家裡也有,那些記憶被小心翼翼地保存著,每次翻看,都會讓我感慨時光的飛逝與懷念無憂的少年時光。

  “那些東西在哪裡?”文雅又問。

  官飛回答:“因為沒有什麼價值,我們並未取走,原樣放在屋子裡,最終由張艷父母處理。”

  “這麼說,房子現在已經空了?”我問。

  “勘查完我們就離開了,不知張艷父母有沒有把東西搬走。”官飛如實說。

  隨後,官飛聯繫了張豔的房東,是個中年婦女,她很快就趕了過來,告訴我們,本來張艷父母是要把東西都搬走的,李城讓他們別著急,說是反正房租還沒到期,再等段時間。

  “又是李城,不讓燒屍體,不讓搬東西,從這兩方面來說,他對張豔的感情還真是深。”官飛感嘆道。

  房東馬上接話:“可不是嗎,張艷出事後,李醫生都來了兩次了。”

  “他來做什麼?”我好奇地問。
[隨機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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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能做什麼,捨不得張艷唄。第一次他來時,我看到張豔的房門是開著的,還以為是警察又來了,走過去一看,就見到他一個人坐在床上,兩隻手拿著有張艷照片的相框,看得很專注。第二次也差不多,坐在那裡,像個呆子。”聽得出來,房東大媽提到李城,也很有好感。

  “麻煩你打開門讓我們看看。”文雅道。

  房東二話沒說就掏出鑰匙,打開了張豔的房門,然後說她就不進去了,在外面等我們,文雅向她表示了感謝。

  這次來得比較匆忙,沒有時間叫張豔的家屬前來見證,所以,進屋前,我打開了執法記錄儀,以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房間不大,一間臥室,一個廁所,臥室的角落擺著一張小桌子,桌上有一個電飯鍋和一些調料瓶,靠著窗戶邊有個梳妝台,台子上是些化妝用品,擺放得極為整齊。

  文雅走到梳妝台前,戴好手套,一件件拿起來查看,我對化妝的東西沒興趣,走到了床邊,拿起床頭櫃上的相框。

  相框裡的照片,是一男一女,女的正是張艷,她站在前面,被身後的李城環抱住腰,臉上是幸福的笑容。

  比起在會議室裡官飛給我們放的那張李城的照片來,這一張更陽光一些,他的臉上也掛著發自內心的笑意。

  照片的右下角有拍攝時間,我看了一下,是四個月之前,那個時候他倆剛確定戀愛關係沒多久,正是熱戀階段。

  放下相框,我拉開了床頭櫃最頂上的一層,裡面是些女性內衣,我匆忙合上,接著拉開第二層,是幾雙手套和襪子,我再次合上,拉開了最下面一層的抽屜,裡面是個粉紅色的盒子,我拿出它,小心地打開,盒子裡正是兩個相冊和一沓明信片。

  這兩樣東西能幫我們進一步認識張艷,我先拿起相冊,慢慢翻動了起來。翻了一陣,發現上面除了張艷,我一個人都不認識,就放棄了,轉而問官飛哪個是林天豪,官飛仔細找了一會兒,有些不確定地說:“沒有林天豪,不過,這些照片都是好些年前照的了,或許是我眼拙沒認出來。”

  照片認不出來,他倆當時是男女朋友,明信片總該留吧,我迅速把明信片翻了一遍,仍然沒找到林天豪的名字。

  這時,文雅突然問:“有沒有張豔的生活照?”

  我回過頭,看到她手裡拿著一個棕色的小瓶子。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外面又傳來房東的聲音:“李醫生,你來了啊。”
[隨機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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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消息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第二單命案還沒有大範圍傳開,陳梅之前並不知道這事,乍一聽到還死了個人,自然吃驚;我們幾人則是因為徐忠厚與第二個死者那若有若無的聯繫而驚訝。

  為了不洩露案情,我們沒有馬上詢問官飛第二個死者的情況,而是問陳梅當日看到徐忠厚是從哪一家髮廊走出來的。陳梅說她沒注意名字,就給我們大致描述了髮廊的位置,官飛作為梓州黑白線人的樞紐,對紅燈區的地形自然熟悉,聽陳梅講完,他就說他知道是哪一家。

  在這條線索的指引下,出了超市,我們即刻讓陳梅帶我們去茶館找徐忠厚,準備帶著他一起去華西街。

  到茶館外陳梅就離開了,她不想讓徐忠厚知道是她帶我們過來的,這種心情可以理解,我們也沒強求。

  經過詢問茶老闆,我們在一個雅間找到了徐忠厚,進去時,他正把一張麻將拍在桌子上,嘴裡喊道:“胡了!”

  雅間裡煙霧繚繞,徐忠厚嘴裡叨著一支葉子煙,抬起頭茫然地看著我們。他的頭髮白了一半,因為瘦弱,臉上的皺紋比較明顯,兩邊的顴骨較突出,一看就不像好人,一雙小眼睛滴溜溜轉了幾圈,不知在動著什麼心思。

  我們先表明了身份,然後讓徐忠厚跟我們走一趟,剛開始他還比較抵觸,說有事等他打完牌再說,二哥直接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領,徐忠厚正要發作,二哥吼道:“你再橫,我就把你在超市廁所裡幹的好事講出來讓你這些牌友都聽聽!”

  一聽這話,徐忠厚立馬就從了,表情僵在臉上,乖乖地跟著我們出了茶館。

  一路無言,上了車,徐忠厚裝無辜地問:“警官,我家廁所怎麼了?”

  剛才二哥沒有說得太明顯,是給徐忠厚面子,沒成想這老傢伙還抱著僥倖心理,二哥氣不打一處來,作勢把他往下推,說還是回茶館去讓大家都聽聽這件事。

  這下徐忠厚的幻想破滅了,忙說:“別,別,我知道了,你們是說廁所裡安監控的事吧?唉,我那是防賊的,沒有其他用途。”

  “徐老闆,你這態度,是想讓我們對你的行為從重處罰啊。”文雅瞪著他說。

  徐忠厚乾咳了幾聲,不再辯解,卻也不交待。

  官飛之前與徐忠厚打過交道,就說:“徐老闆,私自安裝監控偷窺他人隱私的事,我們暫且不追究,現在我們去華西街,你帶我們去你經常光顧的一家髮廊。”

  聽了這話,徐忠厚的臉一下拉得很長:“陳梅告訴你們的?這個臭婆娘!”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們自然有渠道掌握你做的事情。”說話間,我已經用手機給徐忠厚拍了張正面照。

  徐忠厚是生意人,腦子不笨,明白事已至此,由不得他不說了。

  他去了幾次華西街,那裡一條街都是髮廊、足浴店、按摩店,他每次去的堂子都不一樣,從街口一直走進去,看上哪家的女人就去哪家。

  講完後,就說:“警官,我這麼配合,嫖娼這點小事,罰款就行了吧,我一把老骨頭,就別送去拘留了。”

  我們都沒接他的話頭,到了華西街,文雅讓二哥帶他去那幾家店子,逐一確認,官飛則帶著我們去了第二個死者平日裡坐檯的足浴店。

  官飛說,今早發現垃圾桶裡的屍體後,派出所民警馬上將其與最近幾日報案失踪的人員進行比對,很快就確定了死者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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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名叫柳萍,藝名柳如煙,三十三歲,是一個單親媽媽,兒子已經十二歲了,她每天等兒子睡覺後,就會出來接客,一直到凌晨三點左右再回家。

  柳如煙早年不聽父母勸告,執意與一社會上的混混交往,父母都是有體面工作的人,受不了旁人的恥笑,成天給柳如煙臉色看,她那時脾氣也倔,搬出來與混混同居,沒過多久就懷孕了。

  剛開始,兩人的感情尚好,柳如煙墜入愛河,加之心中對父母有氣,一直沒有回家,等到兒子出生,她心想這下父母總會接受自己的男人了吧,就帶著混混和兒子回了家,豈料她父親一見面就罵她不要臉,隨後發展成父女對罵,她父親當場氣得心髒病發作,第二天就斷氣了。

  她母親認為是她克死了父親,更是不再認這個女兒。

  期間,她與混混一直沒有扯結婚證,過了幾年,混混不想再拿錢養兒子,又嫌柳如煙不夠漂亮了,拋下這對母女離開了 ,一直沒有音訊。

  柳如煙沒什麼文化,一個人拉扯兒子實在是沒辦法,為了讓兒子能和其他小孩一樣唸書,在做了些小生意均失敗後,走上了賣身這條路。

  聽完,文雅誇讚道:“不錯啊,才半天的功夫,你們就把柳如煙的身世調查得這麼清楚。”

  “這些都是柳如煙坐檯那個店裡的老媽子告訴我們的,也只有她知道這些事情。”官飛回答。

  “只有她知道?”我問。

  官飛繼續說:“恩,紅燈街百分之九十的站街女都是外地人,柳如煙是梓州本地人,為了盡可能摀住賣身的事,不讓兒子在學校沒臉,她拉客的數量是有限制的,每晚最多只接五個,並且不是什麼人都接。最開始,老媽子不能理解,覺得她不好管教,不願意接受她,她只得講了這些隱情,老媽子倒也通情理,打那以後,每次都讓她接沒有怪癖的客人。”

  我們帶徐忠厚過來,主要是確認柳如煙的死與他有沒有關聯,無論國內還是國外,嫖客殺妓女都是有先例的。

  到了足浴店,官飛向老媽子介紹了我們,我拿出手機,讓老媽子辨認徐忠厚,老媽子半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搖頭說:“這人好像來過我們店裡,但他這樣子一看就不是好人,我不會讓如煙接待他的。”

  官飛說:“你別急著回答,看仔細,最好讓你店裡的其他人也看看。”

  做老媽子這一行的,天生對警察有種畏懼感,雖然她剛才的語氣比較肯定,在聽了官飛的話後,還是拿著我的手機,到屋子裡去找其他小姐逐一辨認。

  過了幾分鐘,老媽子從屋子裡走出來,身後跟著一個穿著暴露、化著濃妝的長頭髮女子,她指著長發女子對我們說:“是來過一次,如雪接待的他。”

  我還沒看到柳如煙的屍體照片,不知她長得如何,可眼前的女人長得黑黑瘦瘦,一身的煙花脂粉氣跟她的藝名“如雪”二字毫不沾邊,看得我心裡一陣唏噓。

  如雪告訴我們,那次她剛帶徐忠厚進了房間,徐忠厚就向她撲了過來,上下其手,很是飢渴,不過,在過程中,徐忠厚對她還是很溫柔的,沒有性虐傾向,也沒有因興奮而打罵她,完事後,還與她聊了幾句,想問她要電話號碼,她沒有給。

  “他會不會親吻你?”如雪說完,官飛突然問了句。

  如雪說:“他想,但我沒讓。”

  “剛才你怎麼沒說這個細節?”文雅問。

  如雪笑了笑:“好多客人都有這個要求,他想親我也不奇怪,所以我忘了說。我們的行規是不能與客人接吻,自然沒讓他得逞,不過,他總來我臉上蹭,蹭我一臉的口水。”

  官飛轉過頭來看著文雅:“殺張豔的兇手會不會就是這樣在她臉上留下了唾液,所以要給張艷洗臉?”

  如雪和老媽子還在現場,不方便討論案情,文雅點了點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老媽子:“柳如煙最近接的客人裡,有沒有行為比較異常的,或者與她有過爭吵的人?”

  老媽子想了想說:“給如煙的客人都是我選過的,好多都是熟客,沒聽說有這事兒啊。”

  旁邊的如雪點了一支細小的女式香煙,待老媽子說完,她不緊不慢地接了一句:“如煙的男人好像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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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飛說,早上剛發現屍體時,這裡圍了很多人看熱鬧,此刻,路邊不停有行人與車輛經過,卻根本沒人多看這個垃圾桶一眼。

  對於為生活奔波的人來說,柳如煙的死不過是個小插曲罷了,知道這事的人,今天茶餘飯後或許要拿出來擺談一番,過上三五天就會忘了這回事,再過段時間,記得“柳如煙”三個字的,恐怕只有她兒子了。

  想著,我問官飛:“柳如煙的兒子現在情緒如何?他以後怎麼辦?”

  官飛嘆了口氣說:“柳如煙每天早晨都會送兒子去學校,她失踪第二天她兒子就報了警,當地派出所聯繫到了柳如煙的母親,雖說兩母女這麼多年像仇人一般不相往來,可柳如煙真正出了事,老太太還是把外孫接到了自己家裡照顧,今天通知他們過來認屍時,老太太也是泣不成聲。”

  “血濃於水的親情,豈是說斷就斷得了的,只怕這些年來,母女倆嘴上都不服輸,心底的思念卻是從未斷過吧。”文雅臉色戚然。

  這個話題說得深沉了些,我們一時無語,順著玉潔巷往裡走。

  雖然都是老巷子,玉潔巷卻比張艷出租屋外的巷子要好很多,不時有人穿過,頭頂的陽光也沒有被樹枝遮住,人走在裡面,不會感到陰冷。

  出了巷子,官飛帶我們繼續走了五十米,就到了柳如煙的出租屋,此時大門緊閉,顯然沒有人。官飛說柳如煙死後,只核實了她的身份,再就是讓法醫做了簡單的屍檢,其他的調查還沒來得及展開。

  我觀察著屋前的地形,此處緊挨著街道,如果柳如煙打車直接到這邊,一兩分鐘就可以進入屋子,兇手作案的機會很小,而如果她在玉潔巷口下車,再步行過來的話,兇手在玉潔巷動手就方便多了。

  當晚的情況究竟是怎樣,還得看出租車司機那邊的反饋。不過,就算兇手是在玉潔巷行的兇,已經過去幾天了,這裡平時又人來人往,只怕是找不出什麼線索了。

  “你們覺得是兇手是同一個人嗎?”文雅突然問。

  “兩名死者有太多相同點,身上財物被洗劫一空,死因是窒息脖子上卻沒有指紋,陰道處有性行為跡象,死後均被拋屍……”官飛頓了一下道:“所以,我們局裡多數人覺得可以併案調查。”

  文雅看向我,她曾提醒我們不要受先前梓州民警調查思維的影響,因此,相比於官飛看到的相同點,我著重說了兩單案子的區別:“張艷死亡當晚就被拋屍,柳如煙卻在死亡四天後才被拋屍,還有,張豔的陰道撕裂程度較輕,柳如煙卻比較重,如果不把這兩個問題搞明白,我覺得暫時不能併案。”

  文雅微微點頭,補充道:“有沒有對陰道內潤滑油的化學成份進行檢測?不同牌子避孕套所用的潤滑油應該會有細微差別。”

  官飛說:“沒有,不過取出的樣本都還在,我馬上給那邊說一聲。”

  說完,官飛就打電話安排了這事,剛掛了電話,出租車公司有了回信,找到了當晚搭載柳如煙回家的司機,此外,另外還有幾名司機也提供了些線索,讓案子有了重大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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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雅見我若有所思,問我是不是想到了甚麼,我就講了出來,文雅聽後,轉頭問官飛:“柳如煙每天接五個客,能掙多少錢?”

  “華西街那邊的價格很便宜,一次五十到一百不等,她只接五個人,一天就三四百元錢。”官飛回答。

  文雅開始了計算:“一天三四百,一個月除去一周生理期,那她月收入也就是七八千元,養活她們母子完全沒問題。”

  官飛卻說:“夠嗆,她兒子讀的是私立學校,收費很高,那點錢也就夠用,存不了甚麼。”

  我有些疑惑:“私立學校不都是住校麼,怎麼她兒子每天要回來住?”

  官飛道:“本來是住校的,這不馬上要考初中了麼,功課抓得緊,孩子累,她就開始每天接送兒子,在早飯晚飯上下功夫,給兒子增加營養。”

  這讓我有些動容,在世人眼中,柳如煙是低人一等的妓女,然而,她給兒子的愛卻不比任何父母少,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先考慮兒子,當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聽完官飛的話,文雅沉默了,盯著玉潔巷發神,過了好一會兒,她又問:“比起步行穿過玉潔巷回家,柳如煙打車到家門口要多給多少錢?”

  官飛想了想說:“出租車夜間計價較貴,十分鐘車程,差不多要二十元錢。”

  “你是說柳如煙走路是想省錢?”我看著文雅問。

  “她男人是個混混,肯定沒有固定收入來源,現在突然回來找到她,要錢是很正常的,她沒有多餘的錢給男人,又怕他鬧,只得想辦法。”文雅回答。

  從時間上看,這兩單事件的發生還是比較契合的,我就想,難不成是她男人要錢不順,一氣之下殺了她?

  “當務之急,是要把她男人找到!”官飛也明白了文雅的意思。

  走訪玉潔巷十三戶人家的工作量比較大,專案組人手少,我們商議後,決定讓當地派出所的民警幫著蒐集,再由我們進行甄選。

  回到局裡,二哥還在審訊徐忠厚,我們沒去打擾他。

  在會議室休息時,官飛接到移動公司的反饋,說是查到了張艷一個多月前離開超市兩小時那天的通訊記錄,經過查驗,我們發現她上午與高中的兩個同學有過聯繫,從他們二人口中,我們得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那天是林天豪結婚,張艷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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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如煙的男人綽號刀子,本名鬍刀,M市寧縣人,現年35歲。

  十多年前,鬍刀主要在梓州的幾個旱冰場混,拉了幾個小弟,以教滑旱冰為名目,向學生要錢,這屬於不入流的“混混”。

  柳如煙就是在旱冰場認識的鬍刀,當時鬍刀對柳如煙起了心思,主動教她滑旱冰,並且不收費,獲得了柳如煙的好感,教習過程中,鬍刀又百般獻殷勤,最後伏獲了柳如煙的芳心。

  然而,從鬍刀那時的幾個兄弟口中得知,他與柳如煙戀愛的同時,與另外兩個女生保持著不正當關係,但一直瞞著柳如煙的。

  柳如煙生了兒子後,鬍刀好幾次在酒桌上說多了個累贅,還說柳如煙越長越醜了,生了孩子下面也松,一點都不舒服,發展到後面,胡刀開始不顧柳如煙的感受,明著和其他女人攪在一起。最後,鬍刀跟著一個大哥去外地“賺大錢”,這一走就再也沒回來過。

  當年跟鬍刀混的幾個小弟都是梓州本地人,就沒和他一起出去。隨著年齡的增長,以及父母的約束,這些人基本上都收斂了痞氣,做回了普通人,也成了家。

  二十多天前,鬍刀回到梓州,說是大哥被抓了,堂子散了,他回來討口飯吃,找曾經的兄弟借錢,有兩個給他借了錢,他就笑著說以後帶著他們一起發財,有人沒借錢,他就大罵別人忘恩負義。

  結果,借來的錢都被鬍刀吃喝玩樂用了,用光後,他又去找人借,幾次下來,再也沒人願意給他借了,最近十來天,他沒借到一筆錢。

  鬍刀一回來就給柳如煙打過電話,後面幾乎每天都有聯繫,且絕大多數是鬍刀打給柳如煙的。既然都在找以前的朋友借,那找柳如煙拿錢是必然的了,朋友不借,他除了罵幾句,也沒有其他辦法,柳如煙不拿,他可不會輕易放棄。

  鬍刀住在一家小旅館,但沒人知道旅館名字。縣城裡面,好多住宿的地方沒有嚴格實施身份證登記制度,要找鬍刀,一是繼續監控其手機,二是讓線人幫著打聽,兩個方法都需要一定的時間。

  “剛才在柳如煙母親家裡,她先是罵鬍刀,罵完了又罵柳如煙,說她以前不聽話,找了這麼個男人,一輩子都毀了,現在也是自食其果。然而,罵著罵著,她就哭了,兩眼通紅,嘴裡不停喊著'我的女兒'幾個字……”官飛說。

  我與文雅聽了,都是一聲嘆息。

  我以前一直很反感父母干涉自己的婚姻之事,覺得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思想在作怪,所以,大學畢業後,他們每次要我去相親,我都以工作忙為由沒有同意,後面逼得急了,我還說了幾次重話。

  就這樣,我步入了大齡青年的行列,再看身邊的朋友,卻有不少是相親認識並最終組合成家庭的,從平時的接觸中能感受到,他們夫妻間的幸福不見得比那些自由戀愛的少。

  所以,慢慢地,我的思想也出現了改觀,試著見了幾個女生,不過都差了些緣份,沒有走到一起。

  現在,再看柳如煙的命運,我更是覺得,人們年輕的時候,涉世不深,識人看人的本事都差了些,而父母有了幾十年的生活閱歷,在這方面自然比我們強,有時候,適當地聽取他們的建議,未嘗不是好事。

  “柳如煙兒子的情緒怎麼樣?”文雅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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