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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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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雅同樣否定了這個猜測:“經過現場勘查,以及對錢幣上泥土和水分的鑑定,證實錢幣與屍體是差不多時間出現在那裡的。”

  聽完,​​我沉吟道:“這樣的話,多半就是兇手不小心掉落的了,晚上拋尸,光線不好,那種地形,錢幣掉落也不會有聲音,因此兇手沒有發現。可既然兇手這麼有錢,犯得上搶劫女子身上的財物麼?”

  二哥馬上說:“搶劫財物極有可能是兇手做出的假象,而那麼貴重的錢幣,兇手隨身帶在身上不合常理,我估計他是準備近期出手,不知梓州縣局的同事有沒有去古董市場問問。”

  “我看一下。”文雅翻著手中的資料,過了一會兒,她說:“刀幣已經找專家鑑定過,是真品,市場價在一萬至五萬,但是,案發前後,沒有人拿著相似的刀幣找城裡的古董商人詢價。”

  “有沒有將刀幣的照片張貼出來,向群眾徵集線索?”我問。

  文雅搖了搖頭:“姦殺案性質惡劣,為了減少負面影響,以及不引起恐慌,梓州縣局一直沒有向外界公佈詳細案情,對錢幣的調查工作也是小範圍進行,正因為這樣,收穫甚微。”

  “紙是包不住火的,短時間內發生第二起類似案件,兇手又沒有留下證據,如果再不向群眾蒐集線索,只怕我們去了也不好辦。”二哥對縣局的做法頗有微詞。

  我贊同地說:“是啊,既然六字刀幣這麼特殊,存世真品也少,如果有人見過或是聽說過的話,印象應當很深刻,通過它來縮小疑凶範圍是不錯的選擇。”

  “請求市局協助時,梓州縣局局長已經表了態,偵辦所需物品皆由他們提供,偵辦方向與側重點完全由我們來定,縣上會給我們最大的支持。所以,辦案過程中,你們有什麼想法儘管給我說,只要確實對破案有利,其他因素就不考慮了。”文雅的話讓我和二哥都安了心,她是專案組組長,本身又是從梓州縣局調出的,中間的協調自然沒問題。

  說完兩起案子中唯一的物證,我提出了另一個問題:“從死亡時間來看,第一起案子,兇手做案當晚就拋了屍,屍體次日被發現,而第二起案子,屍體被發現時,已經死亡四天了,難道這幾天屍體一直在垃圾桶裡?”
[隨機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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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雅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而是說:“我在梓州公安局待過幾年,刑警大隊還是有能人的,第一起案子已經發生七八天了,卻始終沒有鎖定嫌疑人,我看兇手是個反偵查力極強的人。”

  “沒錯。”二哥很贊同。

  文雅接著道:“所以,我建議現在先拋開這份資料,等會兒到了縣局,也不看詳細的捲宗,以免受前面調查民警的思維影響,我們先看物證和照片,掌握客觀的走訪情況,之後再找之前的民警合議。”

  我明白文雅的意思:“也就是說,假定這個案子從一開始就是我們接手,完全從頭來查起。”

  “對!”文雅乾脆地說。

  說定後,我們便不再談論,我開著車,他們閉目養神,半個小時後,車子駛進了梓州縣局。

  我們在會議室與縣局相關人員進行了接洽,碰頭會由縣公安局長主持,局長再次表態,偵辦過程中,縣局所有警力任由我們調動,文雅代表專案組向局長表示了感謝。

  簡短的歡迎儀式後,我們接手了相關物件,文雅與局長說了幾句,局長就帶人離開了,會議室只剩下四個人。

  這次的專案組成員有五個,除了我們仨,另兩人是梓州縣局的,都是文雅點名要來的。

  文雅指著那個男子,向我和二哥介紹道:“官飛,37歲,梓州刑警大隊情報組長,綽號'地貓',他手中掌握有梓州黑白兩道的絕大部分情報信息,梓州縣破獲的多數刑事案件,都離不開他手中的情報支持,甚至於,紀委調查某些貪官的受賄經過,都會來找他要消息。”

  我看向官飛,他身高在165左右,體形偏胖,穿一件灰色的長袖T卹,國字臉,膚色較黑,其貌不揚​​,很是普通,比起警察的身份,他更像一個從沿海一帶歸來的打工者。

  剛才進入會議室,裡面有十來個人,有穿警服的,有穿便衣的,接洽工作時,官飛一句話都沒說,以致於我完全沒注意到他的存在,足見他有多麼的普通,沒想到會是個這麼厲害與重要的人。

  在我錯愕時,官飛已經伸出手來,與我和二哥逐一握過,嘴裡說著:“向市局的同志學習。”

  “不敢當,向前輩學習。”我忙回應。

  專案組最後一個人本來在省公安廳學習,在文雅向縣局提出要求後,正從省城往回趕,要晚上才能到,文雅說到時候再給我們介紹。

  彼此認識後,文雅讓我拉上會議室的窗簾,由官飛在投影儀上給我們演示兩起案子的現場情況以及屍體的細節部位,一邊演示,一邊進行解說。

  先是第一起案子,女屍被發現時,衣服穿戴整齊,頭髮也未有凌亂,脖子處有淤青,但是沒有提取到指紋,懷疑凶手作案時戴有手套,除此,身上無其他外傷。

  由於沒有證件,屍體身份無從得知,警方發出協查通報後,當天中午得到了反饋,死者叫張艷,26歲,高中文化,戶籍地梓州縣永安鎮,是縣城一家名為“麗發”的超市的收銀員,租住在附近的一處民房內。

  張艷於案發當晚十點下班,最後與其接觸的是同事楊曉蘭,第二日屍體被發現,期間手機無通訊記錄。

  從照片上看到,張艷是長頭髮,長相中等偏上,臉上畫有淡妝,眼睛是閉著的,身材苗條,穿著一件連衣裙,上身還有件小外套,衣服正面不髒,背面因為與地面接觸,沾了些泥土。

  法醫在翻動張艷屍體時,看到了她屁股下壓著的那枚錢幣。官飛將照片放大,我仔細看去,這錢幣的外形的​​確像把小刀,刀把處斷了一截,刀面刻著幾個不認識的字。

  “真是六字刀幣啊,可惜刀把斷了,不然價格至少能乘以十。”二哥讚歎道。

  官飛說:“沒錯,這種古幣比較少見,但我找梓州的古玩收藏家問過,並沒人見過此枚斷把的六字刀幣。”

  “死者的社會關係如何?”文雅問。

  官飛介紹說:“張艷家庭背景簡單,父母都是農民,但因其高中後即踏入社會,至今已有七八個年頭,做過好幾個行業,所以朋友圈子比較廣,交過三個男朋友,現在的男朋友李城是一名牙科醫生。”

  張艷是在一次潔牙的時候認識的李城,期間與李城聊了幾句,又加了李城微信。李城人長得帥,又是口腔醫學碩士畢業,但為人很謙和,不擺架子,一來二去,張艷就喜歡上了他。

  最初,李城很明確地拒絕了張豔的示好,說他暫時不考慮個人問題,張艷也不著急,提出先試著當普通朋友。

  都說“男追女,隔匹山;女追男,隔層紗”,或許是張豔的執著感動了李城,慢慢的,兩人越走越近,雙方的朋友都看在眼裡。

  又過了兩個多月,有一天張艷很開心地告訴楊曉蘭,李城終於答應了做她男朋友。

  那之後,為了讓自己配得上李城,張艷開始改變,報了電大的研修班提升自己,而李城對張艷也敞開了心扉,二人關係越來越好,併計劃在明年結婚。

  “李城多大年齡?”我馬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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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兇手有兩種可能,一是熟人作案,從目前掌握到的張豔的社會關係來看,何建的嫌疑比較大,不過,想必梓州警方已經對何建展開過訊問,並沒有找到有力的證據,不然早就把他刑拘了。

  第二種可能就是兇手與死者並不認識,張艷運氣差,剛好撞上了變態的兇手。無奈,因案發地與拋屍地都​​過於偏僻,警方同樣沒找到支持這一可能的證據,連目擊者都沒有一個。

  “第二起案子……”官飛見我們對張豔的死都沒有什麼問題了,準備講第二單姦殺案。

  “等一下。”文雅打斷了他,又問:“張豔的屍體在哪裡?還沒火化吧?”

  官飛搖頭說:“在殯儀館冷凍庫,張艷父母都是農民,出了這事,傷心之餘,只想早日讓張艷入土為安,是李城不准火化的,說是要等到公安機關破案後再燒,必須給死去的張艷一個交待。”

  二哥讚許道:“這個李城還算是有情有義。”

  “我們去看看屍體吧,把法醫的屍檢報告帶上,對比著看。”文雅提議。

  “既然有屍檢報告,我們還去看屍體做什麼?再說,我們這幾個人都不是法醫啊。”我有些不明白文雅的意思。

  二哥和官飛臉上也有茫然之色,文雅解釋道:“剛才我就說了,我們要把自己當成第一批辦理此案的人,不能過多地借助梓州同事的調查結果,這樣才有可能找到新的線索,從而為破案帶來轉機。”

  文雅的想法得到了我們的認可,張艷死亡已經八天,案子卻沒有大的進展,如果我們不發現新的線索,只怕也會無功而返。

  同樣的,文雅沒有急著讓官飛給我們介紹第二單案子,應該也是不想先入為主地把兩件案子進行併案處理。

  梓州縣殯儀館坐落在縣城西郊的馬路邊,離著還有一段距離時,官飛就指著前方的一處高煙囪對我們點明了它的位置。

  車子直接開進了殯儀館,裡面很冷清,一個人影都沒有,院子裡稀稀拉拉地停了幾輛車子。

  正對著大門有一棟兩層的樓房,我們走了進去,一樓是個大廳,官飛介紹說這裡一般被用來佈置成靈堂,死者在這裡接受完親友的弔唁後,就會被送去火化。

  官飛讓我們在大廳等一下,他去二樓找館長辦手續。過了十來分鐘,他拿著一張單子下樓來,陪同的還有個工作人員,帶我們去了冷凍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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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警察後,我見過的屍體也不少,卻還是第一次到殯儀館的冷凍庫,一走進去,就感覺到涼嗖嗖的,渾身起雞皮疙瘩,我悄悄看了其他人,官飛和二哥都是老刑警了,想必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神情比較鎮定。

  我再看文雅,她眉頭微皺,輕輕咬著下嘴唇,看來她心中也是有些發怵的。那一刻,我突然對文雅生出幾分憐惜,因為警察職業的嚴肅性,她不能像其他女孩子一樣染髮、美甲;刑警辦案經常加班,她很少有時間去逛街買自己喜歡的東西;工作中,與屍體打交道是常事,有的時候,她明明害怕,卻不僅不能表現出來,還要硬著頭皮往前衝,真是難為她了。

  想著,我刻意離她近了一些,至少可以讓她稍微多點安全感。

  冷凍庫裡是一排排的冰櫃,我數了下,有近五十個,每個櫃子上都貼有標籤,寫著幾行字,應該是裡面裝的死者的身份之類。

  工作人員走到一處冰櫃前,將其拉開看了看,然後對我們說:“要搬出來嗎?”

  “搬出來吧。”文雅說。

  冷凍庫中間有一個台子,官飛與工作人員一起把張豔的屍體抬到了台子上,然後拉開了外面套著的黑色塑料袋,張豔的屍體就展露了出來。

  她穿著一件藍色的連衣裙,上身有件黑色的小外套,據楊曉蘭說,張艷那天上班就是這樣穿的。

  她的臉有些髮烏,眼睛呈半睜開狀態,與我們在投影上看到的不一樣,官飛說:“屍體剛發現時,眼睛是閉著的,拉回刑警隊後,法醫翻開眼瞼看了瞳孔狀態,之後眼睛就這樣了,就算用手把它合上,過一段時間又會半睜開,法醫以此推斷,張艷是在清醒狀態下被人掐死的,死時眼睛是睜著的,後來被兇手強行合上了。”

  二哥嘆息道:“死不瞑目啊。”

  這時,文雅已經戴上了手套,翻看著張豔的脖子處,邊看邊說:“兇手強姦時,用了避孕套,明顯是有備而來,可如果只想強奸的話,他完全可以用硬物將張艷打暈,沒必要殺人。”

  說著,文雅又翻看了張豔的頭部,確定無外傷,接著說:“兇手戴著手套將張艷掐死,整個過程不留指紋,再次證明其是準備充分的,由此推斷,兇手不是激情犯案,而是蓄謀已久,他一開始的計劃就是強姦並殺人。”

  文雅的話提醒了我,兇手沒有先把張艷打暈,而是直接掐死,這個過程中,張艷是清醒的,應該會掙扎,那麼,她的指甲裡會不會留下線索呢,比如兇手的皮膚組織什麼的。

  我立即戴上手套,去查看張豔的雙手,官飛看到我的動作,就說:“法醫仔細檢查過,張豔的手指甲裡很乾淨,什麼都沒有。”

  我看著張豔的指甲縫,重複著官飛的話:“什麼都沒有……我也太乾淨了點吧……”

  一聽我的話,二哥馬上過來,仔細看了張豔的幾個指甲縫,然後說:“張艷在超市收銀,拿東西掃條碼、收錢、找錢,這些動作都需要用到手,她的手不可能這麼乾淨。”

  “你的意思是?”我看著他問。

  二哥說:“張豔的手被洗過,當然,有可能是她下班後自己洗的,但也有可能是兇手作案後幫她洗的,如果是兇手洗的話,說明指甲裡有重要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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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雅解釋:“如果陸揚的推斷正確的話,這就是兇手故佈疑陣了,那麼晚,張艷直接上車,警方很容易想到是熟人作案,兇手故意不這樣做,而是選擇把張艷扛或背到車上,目的就是不讓我們發現張艷與兇手是熟人,想營造一種她是在巷口被害的假象,也就是說,兇手想把警方的視線引到生人激情犯案上面。 ”

  這時,工作人員和二哥接連打了兩個噴嚏,二哥說:“不行了,年齡大了,受不得冷,我先出去了。”

  聽他一說,我才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也涼涼的,文雅見狀,就說屍體看得差不多了,我們一起出去。

  從冷凍庫裡出來,溫度上升,感覺整個人都舒服了許多。其實裡面並不是很冷,主要是陰森森的,心裡自然就冷了。

  到了殯儀館的院子裡,工作人員向我們道別上了樓,我們走向警車,官飛感嘆道:“文組長,你們今天一來就有了不小的收穫,我感覺這案子很快就能破了。”

  文雅笑著說:“飛哥,你別這麼稱呼,我在梓州待了幾年,你知道我為人的,我哪裡想當官嘛,都是被逼的。”

  二哥說:“被逼也得有本事啊,刑警隊不比機關,領導不敢讓無才之人上任的。”

  再被二哥一誇讚,文雅的臉都有些紅了,我樂意看文雅流露出小女生一面,也附和說:“是啊,這次局裡指定讓你帶隊,沒讓瘋哥來,領導怕瘋哥有想法,還特意去給他做思想工作,不過瘋哥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他本身就很看好你。”

  文雅和我年齡相近,我倆之間要隨意一些,聽著我也在幫腔,她瞪了我一眼,又說:“大哥們,你們就放過小妹吧。”

  這樣一番調笑下來,沖淡了不少殯儀館帶給我們的壓抑氣息,大家之前皺著的眉頭都鬆開了。

  出了殯儀館,我們就驅車往麗發超市而去,楊曉蘭是我們第一個要詢問的對象。

  官飛告訴我們,麗發超市共有四名營業員,還有一個老闆徐忠厚,徐忠厚是個老頭子,五十多歲了,兒女都在省城工作,一兩個月才回來一次。

  超市是徐忠厚兒子給他開的,但他喜歡打麻將,在超市坐不住,就招了營業員,其中楊曉蘭是他的侄女。

  超市的營業時間是上午八點到晚上二十二點,八點至十五點一個班,十五點至二十二點一個班,四名營業員分成兩組,每班兩個人,徐忠厚會時不時地過來瞅瞅。

  “徐忠厚老婆呢?”二哥問。

  “前幾年得病死了,他老婆叫姜麗發,他為了紀念老婆,給超市取名叫‘麗發’。”官飛回答。

  聽了這一段情況介紹,文雅喃喃道:“一個五十多歲的喪偶老頭,與幾個年輕女子長時間接觸,會不會發生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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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飛一聽就笑了:“文雅,你一個單身未婚女青年,這種問題應該讓陸揚來問。”

  我忙說:“我還是單身未婚男青年呢,思想也很純潔。”

  二哥接口道:“你小子這意思是我不純潔了?”

  我正欲辯解,二哥又說:“行,我問就我問,徐忠厚與幾個女營業員有沒有不正當關係?”

  官飛收起笑容,正色道:“四個營業員,楊曉蘭與張艷要年輕一些,另外兩個都是三四十歲,我們之前也有過這方面的考慮,分別詢問過三人,真有發現。 ”

  我們都來了精神,官飛接著說:“徐忠厚平時喜歡與幾個營業員開些葷玩笑,楊曉蘭與張艷一組,因為楊曉蘭是徐忠厚侄女,他要收斂一些,而與另外兩人在一起時,徐忠厚就比較隨意了,那兩人都是已婚婦女,文化程度低,每次徐忠厚挑起話題,她們也不害臊,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好不熱鬧。”

 “只是嘴上過乾癮,還是有實質性的行為?”二哥問。

  官飛回答:“年紀最大的營業員陳梅去過徐忠厚家裡,這事已經得到了楊曉蘭和另外一名營業員的證實,但徐忠厚與陳梅都沒有承認。”

 “徐忠厚既有色心,相較而言,應該更喜歡年輕漂亮的張艷才對,他迫於楊曉蘭的關係,沒有在張艷面前表現出來,心裡卻不見得沒打張豔的主意。”我分析說。

  文雅贊同道:“沒錯,徐忠厚有車吧?”

  官飛點頭說:“有一輛麵包車,平時主要是幫著超市拉貨。”

  “麵包車裝人很方便,徐忠厚與張艷也算是熟人,只是,張艷會在清醒的狀態下讓徐忠厚弄上車麼?”二哥提出疑問。

  張艷是在清醒狀態下被兇手擄上車的,並且在巷口沒有掙扎,這一點是我推測出來的,我自認為應該比較接近真相,在這個基礎上,徐忠厚要想讓張艷就範,除非他倆真有不正當的關係。

  文雅幫我回答道:“這個只有在詢問完超市人員,以及對周邊鄰居進行走訪後才能斷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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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時候?”文雅臉色一凜。

  “兩個多月前吧,那天我和張艷上晚班,六點過吃完晚飯,超市裡沒甚麼生意,我就讓張艷守著,我去隔壁理髮店洗頭,出門的時候,我看到街對面站著一個人有些面熟,他見我在看他,忙著跑開了,我這才反應過來他是何建。”楊曉蘭回答。

  “這事你有沒有告訴張艷?”我問。

  “我當時急著去洗頭,就沒顧上,回來的時候,我刻意看過,他已經不在了,進了超市,我問張艷他是不是又來惹事,張艷說壓根沒見著他。”

  “只有這一次嗎?”文雅問。

  楊曉蘭輕輕地點頭:“反正我看到的就這一次,沒看到的我也不能亂講啊。”

  “這件事何建有沒有交待過?”我看向官飛問。

  官飛搖了搖頭:“他的口供中並沒有提及。”

  話說回來,這也不算甚麼大的線索,完全可以解釋為何建對張艷餘情未了,會時不時地過來靜靜地看上一陣,以緩解心中的相思之意。反正我們還要去見何建,到時候再試探一下就行了。

  在殯儀館裡,我們發現張豔的雙手都是洗過的,二哥想起了這事,問楊曉蘭:“你們每天下班後會洗了手再離開嗎?”

  “不一定,我們在廁所裡換衣服,有時會順便洗一下手,有時忘記了,就沒洗。”

  “張艷出事那晚,她下班後有沒有洗手呢?”我問。

  楊曉蘭再次陷入了回憶,很快,她肯定地說:“沒有,那天是張艷先去廁所換衣服,她進去不到一分鐘,我突然感覺肚子疼,想拉肚子,就去廁所外催她,她急慌慌地換好衣服出來,沒來及得洗手。我上廁所的時候,張艷說她先走了,之後我就聽到外面關門的聲音,等我出來時,她已經不在超市了​​。”

  “你確定?”我再次問。

  “確定她沒洗!當時我就​​站在廁所外,她放水洗手的話,能聽見聲音。”說完,楊曉蘭有些疑惑地問:“她洗沒洗手有甚麼關係嗎?”

  這個問題我不方便回答,就笑了笑。

  我看向文雅,她輕輕點頭,張艷在超市沒有洗手,離開超市後就沒有其他機會洗了,那麼,她的雙手必然是兇手幫她洗的,目的自然是要洗去她指甲縫裡的證據。

  我心裡想著,會是什麼證據呢,是皮膚組織?還是衣服纖維?

  不管是哪樣,都是比較明顯的指向性證據!

  “你們廁所在那裡是吧?”二哥突然問,得到楊曉蘭的肯定後,他往超市裡的一間小屋子走去。

  文雅繼續問:“張艷死的時候穿的是連衣裙,那她的工作服在哪裡呢?你們每個人在超市裡是不是有一個儲物櫃?”

  楊曉蘭聽言,帶我們走到一處角落,指著地上的幾個袋子說:“我們的衣服都放在這裡,每天上班前,自己提著衣服去廁所換,張艷那晚換下的工作裝也在這裡,她出事後,李城過來拿走了。”

  “你有沒有看袋子裡裝著些什麼?”文雅問。

  “就一整套工作裝啊,我們都不在裡面放私人物品的。”楊曉蘭擺手說道。

  這時,廁所門打開了,二哥出了廁所,卻並未往我們這邊過來,而是搬了個凳子,重新進了廁所,進去後,只見他把凳子放在中央,然後站了上去。

  “二哥,怎麼了?”我大聲問。

  二哥沒回答,兩隻手往上伸著在擺弄著什麼,這讓我們都很好奇,走了過去。

  剛走幾步,二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徐忠厚這個老蝦子,竟然在廁所裡裝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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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我們幾人著實吃了一驚,快步走到門口,只見二哥手中正捏著一個微型攝像探頭,它的後面連著一根很細的黑色電線,電線的另一端沒入了廁所的吊頂當中。

  廁所很小,三平米左右,沒有窗戶,也沒有熱水器,像是後期裝修的時候改裝出來的。上面吊了一層淺藍色的鋁合金頂棚,頂棚的正中央是一盞節能燈,節能燈外面罩著透明的板子,此時那層板子已經被二哥掰開了,露出了裡面亮著昏暗光線的燈管。

  二哥告訴我們,他從警時間長,見過的色狼很多,好些色狼都有偷窺欲,剛才上廁所,他靈機一動,想看看這個“老不正經”的徐忠厚有沒有這一手,結果真在透明燈罩處看到一個黑點,他把燈罩拿開,就找到了這個微型探頭。

  聽完二哥一番話,楊曉蘭臉色刷地一下變得慘白,表情極為難看。她從二哥手裡拿過探頭,有些不相信地看了好一會兒才問:“這是誰裝的啊?”

  “超市裡五個人,四女一男,只有三種可能,一是女人看女人,二是女人看男人,三是男人看女人,你說會是哪一種?”二哥看著楊曉蘭一副不願面對徐忠厚是變態色狼的樣子,有些無奈,似乎還有些怒其不爭。

  我和二哥一起,慢慢扯動著黑色電線,最後在監控主機上找到了它的接口。超市有專門的收銀機,電腦只有一台,監控主機就連在上面,可顯示屏上只有八個畫面,唯獨沒有廁所裡這個探頭的內容。

  “肯定是用另外一個程序控制的。”官飛提醒我說。

  我把監控畫面最小化,然後挨著翻看程序欄裡的程序,在試了幾個圖標之後,終於找到了那個隱藏的監控軟件。

  打開軟件,顯示的畫面是一隻手,是因為此時那個探頭仍被二哥拿在手中。

  接下來就簡單了,我拖動著進度條,很快,剛才二哥上廁所的畫面就回放了出來,二哥忙喊道:“唉,唉,快跳過去。”

  現場有兩名女性,不用他說,我都知道要跳過,不過這一下跳多了,畫面裡出現了一個只穿著內衣的女子,因為探頭是從上往下的,由於角度問題,只能看到頭,看不清臉。

  “啊!”楊曉蘭叫了一聲,從我手中搶過鼠標,直接關掉了軟件。

  我醒悟過來,那應該是她今早上班時換衣服的圖像。

  文雅說:“這個探頭錄製的內容比較隱私,咱們就不在這裡看了,飛哥,麻煩你通知縣局的技術人員過來,把視頻拷回去,和案發前後幾天超市裡其他幾個探頭的視頻一起作偵查。”

  官飛應了下來,拿著手機出了超市。

  “拋開殺人案不說,有了這份證據,就可以處理徐忠厚這老東西了!”二哥冷哼道。

  “不僅要處理,還得從重處理!”文雅說這話時,兩隻拳頭捏得緊緊的。面對這種偷窺變態狂,身為女人的她自然是同仇敵愾。

  我也很氣憤,不過我心裡清楚,只是單純的偷拍偷窺的話,處理方法無外乎是行政拘留與罰款,對徐忠厚這種人來說,還是太輕了。

  我們等著技術人員過來拷貝了監控才離開,期間楊曉蘭的臉色始終很差,也不怎麼說話了,直到我們走到超市門口時,她才輕聲說了句:“警官,你們要處理我叔叔的話,我願意作證,大不了重新找份工作。”

  短時間內,楊曉蘭對徐忠厚的態度發生了180度的大轉變,我們都愣了一下,還是文雅最先反應過來,拉著她的手說:“謝謝你的配合。”

  本來,徐忠厚是她長輩,對她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加之這份工作是徐忠厚給的,在工資方面又優待她,她在言語上維護徐忠厚也無可厚非。

  現在,廁所安探頭一事讓她看清了徐忠厚的本來面目,她自己換衣服以及上廁所的過程也被錄製了下來,並且極有可能早就被徐忠厚偷偷“欣賞”過,任何一個女性都會覺得這是種恥辱,她經過一段時間的思想掙扎,看來已經想通了。

  我本以為這個小插曲就此結束了,楊曉蘭卻又說:“我……還想起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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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楊曉蘭,她看向文雅,說道:“一個多月前的一天中午,張艷請假離開了兩個小時,說是有點事情,我以為她是去和李城吃午飯,她卻叮囑我不要和李城說。”

  “她沒說是去做什麼嗎?”文雅問。

  楊曉蘭搖頭說:“沒有,後來我也忘記問她了。”

  “她和李城的關係到底如何?最近有沒有矛盾?”文雅又問。

  楊曉蘭仍然搖頭:“他倆感情很好的,李城工作忙,但會盡量抽時間陪張艷,張艷也經常在我面前說李城對她如何如何好,只不過,張艷說李城爸對她的態度比較冷淡。”

  兒子是碩士畢業生,長得帥,工作又好,李城爸爸對張艷這個高中文憑的收銀員準兒媳不太滿意,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既然張艷李城的感情很好,那張艷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對李城說的呢?

  “她該不會是背著李城去見舊情人了吧?”二哥插了句。

  “具體是哪一天?”我覺得這個線索比較有價值,遂進一步問楊曉蘭。

  楊曉蘭說她記不得了,但超市兩個組的值班是兩天一換,她翻看了一陣日曆,終是回憶了起來,我們記下這個日期,打算查一下張艷那天的通訊記錄,將此事弄清楚。

  從超市出來,二哥提議馬上傳喚徐忠厚,文雅卻說:“先等視頻核查結果出來吧,他肯定是跑不掉的,我們這會兒先去案發現場看看。”

  隨後,在官飛的帶路之下,我們從超市門口往張豔的出租屋走去,一路上,官飛給我們指出了幾處已經不是很明顯的高跟鞋印子,說是張艷留下的。

  走了差不多十分鐘,路兩旁的人家越來越少,最後走到一處老巷子外,官飛停了下來,說這裡就是張艷腳印消失的地方。

  我走到巷口,往裡望去,巷子裡的路面更加的破爛,兩旁的牆壁被腐蝕得千瘡百孔,掛滿了枯死的藤蔓,沒有一絲生氣。

  “張艷膽子真大,住在這種地方不說,晚上十點下班後,還敢一個人回來。”文雅也走到了我身邊,望著巷子說。

  “我們了解過,她從小在農村生活,念小學時,學校離家遠,天不亮就出門,天快黑時才回家,來回要經過​​十多座墳,在這種環境下長大,張豔的膽子被鍛煉得很大。”官飛在我們身後解釋道。

  我轉過身來,嘆息著說:“張豔的思想還是太單純了,人往往比鬼怪可怕,她雖不懼荒墳,卻沒有躲過惡人。”

  “要不怎麼說人心險惡呢。”二哥悠悠地吐著煙霧說。

  官飛給我們指了張艷最後一處鞋印所在的位置,這裡泥土層比較硬,加之過去八天了,鞋印已經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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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男子說道:“大姐,張豔的房門怎麼是開著的?”

  “警察在裡面呢。”房東回答。

  我們齊齊向門口望去,幾秒鐘後,一個年輕男子出現在那裡,正是李城,他上身穿一件藍色T裇,下面是卡其色休閒褲,面色憔悴,眼睛裡有些血絲,頭髮也比照片上看著要凌亂一些,看來,張豔的死對他打擊很大。

  他的目光在我們身上掃視了一圈,最後定在官​​飛臉上:“警官,張艷都被害一周了,你們還沒找到兇手嗎?”

  李城的語氣帶著質問,卻也說的是事實,官飛不好發作,訕笑道:“兇手太狡猾了,作案後又進行了拋屍,根本不好蒐集線索啊,不過你別急,我們一定會全力偵破此案的,你看,市公安局都​​派專家過來了。”

  說著,官飛向李城簡單介紹了我們。

  李城先是看了二哥,沒說什麼,看到我與文雅時,不悅道:“這麼年輕的專家?”

  “他倆可都是破案高手,上半年剛破獲了兩宗連環殺人案。”官飛解釋說。

  聽完這兩句,李城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張艷死得太慘了,她的屍體還在殯儀館放著,懇請你們盡快將兇手繩之以法,我們也好早日讓她安心離去。”

  “李醫生,這是我們的份內之事,我們定然會竭盡全力去破案。不過,現在才三點鐘,你不用上班嗎?”文雅問。

  “張艷出了事,老闆知道我這幾天沒什麼心思工作,對我的要求比較鬆,有問題嗎?”李城說完,不等文雅回答,已經越過我們,走到了床邊,拿起床頭櫃上的相框。

  李城整個人透出一股子傲氣,讓人很不舒服,文雅也不惱,轉過身,看著他的背影說:“當然沒問題,李醫生對張艷可謂是情深意重,你放心,既然我們來了,兇手就一定跑不掉!不過,我們需要你的配合。”

  “我知道​​的事情,早就告訴你們了。”李城頭也不回地說,看他兩手的動作,是在撫摸著相框上的照片。

  文雅看向官飛,他點了點頭,確定了李城所說,梓州警方已經對李城作了詳細的詢問。

  “是這樣,我們掌握到一個新情況,一個多月前的一天,張艷中午離開了超市兩個小時之久,你知不知道她是去做什麼了?”文雅問。

  聽到這事,李城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轉過身來,面露驚訝地問:“具體是哪一天?”

  剛才在麗發超市,楊曉蘭已經把時間確定了下來,我直接告訴了李城。

  過了一個多月,李城也有些記不得了,遂拿出手機,翻看著日曆,我們耐心地等著。

  幾分鐘後,李城抬起頭來:“那天我在上班,下班後和張艷一起吃的晚飯,她並沒告訴我中午有什麼事情。”

  李城的回答與楊曉蘭的供述能對應起來,文雅終止了這個話題,又問:“上次何建打了你之後,還有沒有再來糾纏你和張艷?”

  “這人一直不滿我和張艷在一起,張艷被害那晚,我在星月酒吧撞見了他,當時吵了幾句,他還想打我,我懷疑是他殺了張艷,你們要多去調查他啊!”提到何建,李城咬牙切齒的。

  當時我手裡還拿著張豔的明信片,就問:“你知道張艷和她第一個男朋友的事情嗎?”

  李城點了點頭,我又問:“這裡面怎麼沒有林天豪送給張豔的明信片?”

  “讓何建燒了,他的佔有欲太強了!”李城憤恨道。

  原來如此。

  “張艷平時都用這種粉底嗎?”文雅揚起手中的小瓶子問。

  李城接過瓶子,看了看說:“是,我陪她一起去買的。”

  “她每天都要化妝嗎?”文雅又問。

  “會,但是很淡,我不喜歡濃妝豔抹的女人。”李城回答。

  文雅把瓶子遞給我,讓我放回梳妝台上,又從官飛手中接過兩份相冊,快速翻了一遍,然後問李城:“你手機上有她的生活照嗎?”

  “有一些,做什麼?”李城面露疑惑。

  “我們手頭只有她的屍體照片,我想看看生活照,熟識她的外貌。”文雅淡然回答。

  李城雖是有些不理解,卻還是拿出手機,翻了一陣,遞給文雅。

  文雅滑動著手機屏幕,看了一兩分鐘,似乎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把手機還給李城:“謝謝。”

  在我們準備離開時,李城突然問官飛:“警官,上次你們讓我看的那個古錢,應該是個重要線索,你們有沒有查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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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飛停下步子,回答:“暫時沒有,你如果發現線索,記得及時告訴我們。”

  李城有些失望地點了點頭。

  回去的路上,我問文雅怎麼對那個裝粉底的小瓶子感興趣,文雅告訴我們,她以前也用過那種粉底,粘性比較大,每次卸妝都要用濕毛巾沾水去擦拭才行,可之前我們在殯儀館裡看到的張艷屍體,臉上似乎並沒有這種粉底。

  我想起張豔的雙手被洗過,就問:“是不是她的臉也被兇手清洗過?”

  文雅點頭說:“恩,張豔的那些生活照,臉上無一不是化了淡妝的,事發前,她在上班,應該也是如此,結果屍體的臉上卻很乾淨,有些異常。”

  “洗手可以說是為了消除指甲縫裡的證據,洗臉又是為何?”官飛問。

  “可能是臉上也留有能鎖定兇手的證據,比如唾液什麼的。”二哥是老刑警,經驗要豐富一些。

  這個說法得到了我們的認可,同時,也更加說明兇手反偵查意識的強大。

  警車停在麗發超市外面,我們原路返回,看到楊曉蘭從裡面走出來,見到我們,她停下了步子。

  走近後,官飛問:“你下班了?”

  “嗯。”她估計心裡還想著廁所裡的探頭一事,臉色依舊不好看。

  “你們要抓徐忠厚嗎?”楊曉蘭問,我留意到,她在稱呼上也發生了變化,直呼其名,而不再叫“叔叔”。

  文雅說很快就會處理這事,她點了點頭,文雅又向她證實了張艷出事當晚的確是化了淡妝的。

  楊曉蘭走後,我們進入超市,是陳梅和另一個營業員王佳佳在裡面,我們正好問她們一些事情。

  之前,梓州刑警已經對她們做了筆錄,官飛給我們介紹過,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這一次,我們主要是針對徐忠厚的為人,以及從監控這方面去細問。

  最初,她們二人都說徐忠厚這人只是口無遮攔,愛開玩笑,並沒有實質性的動作。有了楊曉蘭的先例,問話過程中,我一直注意看她們的表情,王佳佳還好,比較正常,陳梅就有些言辭閃爍了,明顯是心裡有鬼。

  二哥也看了出來,一拍桌子,衝陳梅吼道:“徐忠厚在廁所裡裝探頭的事情你是不是也知道?”

  這下直接把陳梅弄懵了,半張著嘴,臉上一副驚恐的表情,王佳佳遲疑地問:“什麼探頭?”

  二哥看著她說:“你還不知道吧,你們在廁所裡換衣服和大小便,都被徐忠厚錄了下來。”

  “啥?變態!”王佳佳臉色很不好看。

  “我……我不知道他做了這事啊……這個挨千刀的……”陳梅拍著大腿,極為懊惱。

  “那你知道些什麼?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們就把你當成他的共犯處理!”姜還是老的辣,二哥這一唬,陳梅的心理防線直接就撕裂了個大口子。

  “我……我……”

  看著效果達到了,文雅柔聲道:“店裡四個營業員,你和徐忠厚走得最近是吧?現在他違法的事實確定無疑,希望你好好配合我們,免得被他拖下水。”

  “我配合……我配合……你們問吧。”陳梅的聲音小了許多,腦袋也耷拉了下去。

  在我們的詢問中,陳梅交待了一些情況,首先嘛,自然是撇清廁所監控探頭與她的關係,說她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陳梅的老公常年在外,二人沒什麼感情,徐忠厚打聽到這個情況,就從她下手。在超市裡只有他們二人時,對她格外“關照”,還會悄悄給她拿些超市的東西,讓她拿回去用。

  一來二去,兩人發展成了不正當的男女關係,陳梅也樂在其中。

  時間長了,陳梅打起了算盤,想要離婚與徐忠厚過日子,她提了幾次,徐忠厚都敷衍了過去,說是還不到時機,他的子女不會同意,讓陳梅再等等。

  在這期間,徐忠厚仍然會與其他營業員說黃色段子,因為關係的轉變,陳梅開始吃醋,不准徐忠厚再這樣,徐忠厚每次都說他只是開玩笑,心裡只想著陳梅一人。

  但是,接觸的久了,陳梅也慢慢看清了徐忠厚的本性,有一次,徐忠厚在外面嫖娼,被陳梅撞見,兩人大吵了一架,今天,得知徐忠厚竟然在廁所安裝監控偷看她們,連自己侄女都不放過,她徹底覺得這種人無法託付。

  “徐忠厚平時會去嫖娼?”官飛大聲問了一句。

  “是不是經常去我不知道,反正我有一天晚上經過華西街口,看到他從一家髮廊裡出來。”陳梅回答。

  想來,華西街就是梓州的紅燈區了,不過,徐忠厚一個喪偶老頭,偶爾嫖娼也不足為奇,官飛為何會如此驚訝呢?

  我剛想開口,文雅已經問了出來,官飛沉聲道:“今天早上發現的屍體,就是華西街的一名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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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哪裡?”我看著她。

  如雪吐出一絲煙霧說:“不知道,我只是前幾天無意中聽到她打電話。”

  “聽到什麼?你怎麼知道是她男人?”文雅問。

  如雪繼續道:“那晚我去上廁所,廁所門是關著的,她在裡面打電話,像是在吵架。如煙平時脾氣不錯,沒和誰吵過架,我有些好奇,就在外面聽了一會兒。她先是說了句'你走了這麼多年,為什麼要回來',後來又說'我不准你見兒子',這意思很明顯啊。也是那天我才知道她竟然有個兒子,和她打電話那人應該就是她男人吧。”

  “你還挺會推理啊。”官飛笑著說。

  “警官,干我們這一行,見的人多了,自然也會一些察言觀色的本事。”如雪說起這話,倒有幾分釋然。

  柳如煙的男人是個混混,消失這麼些年了,突然出現,緊接著柳如煙死了,這難免不讓我們覺得有些蹊蹺,官飛當即給局裡打電話,讓人去移動公司調取柳如煙最近的通話記錄。

  隨後,我們詳細詢問了柳如煙最後一晚上班時的情形,老媽子告訴我們,那晚生意差一些,一直到凌晨三點半,柳如煙才接夠了五個客人,完事後已經是三點四十了,她在堂子門口打了輛出租車回家,之後,就再沒出現過了,打電話也一直是關機。

  本來,老媽子完全不用管這事,可她知道柳如煙家中的情況,擔心發生意外,第三天去派出所報了案,剛好柳如煙的兒子之前也報過,今天早上,柳如煙屍體被發現後,警方在失踪人口名單上一查詢,才能第一時間找到老媽子了解情況。

  老媽子剛講完,二哥帶著徐忠厚走了進來,是徐忠厚交待他也到這家店來過。一進門,徐忠厚的小眼睛就盯著如雪看,看著看著,皺起了眉頭。

  “老闆,不認識我了?”如雪戲謔地問。

  “那晚是你?不像啊,明明要白一些,好看一些……”後面的話徐忠厚沒有說下去,我看向如雪,她的神色並沒有太大變化。

  徐忠厚到華西街來,都是夜晚,堂子裡朦朧昏暗的燈光可以遮去小姐們一些天然的不足,從而在嫖客眼裡更加地嫵媚動人。現在是白天,想必在徐忠厚眼裡,如雪的樣子與那晚相比,區別是很大的,他心中自然有落差。

  出了足浴店,二哥讓徐忠厚先上車,然後告訴我們,徐忠厚一共去了五家堂子,接待他的小姐普遍反映他沒有暴力傾向,也沒有和小姐發生爭吵。

  這樣的話,從作案動機上講,柳如煙一案,徐忠厚的嫌疑是比較小的。

  不過,我們還是決定把他帶回去仔細審問一番,主要從兩起案子的作案時間上,讓徐忠厚提交不在場證明。

  商定後,我們回到了局裡,由二哥留下審徐忠厚,另三人則繼續搜查兩起案子的線索。

  到目前為止,張艷一案的基本案情我們掌握得差不多了,雖然現在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兩起案子是一個兇手所為,但張艷案已經過去八天了,而柳如煙的屍體剛剛發現,相對而言,更容易找到證據,所以,我們決定兩起案件同時偵查。

  二哥把徐忠厚帶走後,官飛給我們介紹了今早的情況。

  發現柳如煙屍體的玉潔巷是梓州西門邊一條老巷子,比張艷出租屋那邊要熱鬧得多,不過也僅限於晚上十二點之前,柳如煙每天下班的時間是凌晨三點,從玉潔巷經過時大概在三點二十左右,案發當晚,她三點半才下班,到這裡就更晚了,街道上沒什麼人。

  “她住在玉潔巷?”我問。

  “她的屋子在玉潔巷的另一頭,玉潔巷比較窄,汽車無法通過,她回家的話,坐車需要到前面街口繞一圈,耗時十分鐘,也可以在巷口下車,步行穿過巷子,耗時五分鐘。”官飛回答。

  “柳如煙當晚乘坐的出租車應該能查到吧?”文雅問。

  官飛說:“已經和城裡的兩家出租車公司銜接了,因為涉及到的司機人數比較多,暫時還沒得到反饋。”

  我想起來梓州的路上問文雅的那個問題,就又提了出來:“柳如煙已經死亡四天了,這期間不會一直在垃圾桶裡吧?”

  官飛搖了搖頭:“環衛工每天都會清理垃圾桶,他確定昨天還沒有屍體,並且,屍體已經有些發腐,氣味難聞,若是白天放進去的,早就有人報警了。”

  看來,屍體是在昨晚被人放進垃圾桶的,隨後,我們驅車去了玉潔巷口,那個垃圾桶的蓋子已經被蓋上了,我們走過去,能聞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旁邊一個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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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一次搭載柳如煙的司機叫馮友,他證實,當晚柳如煙是在玉潔巷口下的車。

  湊巧的是,柳如煙以前也坐過馮友的車,卻是讓他繞到了玉潔巷的另一頭,所以,那天馮友問了句:“我記得上次你不是在這裡下車的啊。 ”

  柳如煙回答的是最近失眠,想走走路讓身子疲乏一些,這樣才好入睡。馮友開出租車已有好幾年了,知道華西街是什麼地方,自然也知道柳如煙的妓女身份,便沒再多問。

  其他幾個司機也曾搭載過柳如煙回家,她每日凌晨三點過下班,爾後在紅燈區打車回家,這兩個特點比較明顯,所以留給出租車司機的印像比較深。

  然而,多數司機反映,柳如煙是直接打車到家門口那邊才下車的,只有兩個司機說柳如煙是在玉潔巷口下的車,我們詢問了他們搭載柳如煙的時間,總結出來,她以前都是打車到家,最​​近這半個月才開始在玉潔巷口下車。

  馮友的口供讓我們確定了一件事,四天前,柳如煙是在玉潔巷口下車後遭遇不測的。兇手作完案,收藏了屍體,直到今天屍體腐敗無法再保存,才將其遺棄。

  很明顯,柳如煙說想讓身子疲乏一些只是藉口,可深更半夜,她一個女人從玉潔巷過,竟然不會害怕,我的第一個反應是:“難道巷子裡有什麼吸引她的? ”

  剛才我們也走過玉潔巷,除了兩旁有些人家外,沒什麼特別的。

  “巷子兩側共有十六道門,其中三道門的鎖孔已是鏽跡斑斑,門前屋簷幾乎沒有腳印,應該沒人住,我們得抓緊時間對剩下的十三戶人家進行走訪,看有沒有人當晚聽到異常聲音,更主要的是,看看他們有沒有作案嫌疑。”文雅說。

  官飛誇讚道:“行啊文雅,你現在的觀察力是越來越強了,我們不過隨意走了一圈,你就看到這麼多東西。”

  我知道文雅的本事,也就見怪不怪了。她的話倒是提醒了我,柳如煙是個妓女,會不會是玉潔巷裡有她的客人,她最近一段時間下班後會到這裡再來掙一筆錢呢?

  同時,兇手就住在玉潔巷內也能比較好地解釋屍體在四天後仍然出現在這附近一事。

  不過,既然她不想給兒子帶去不好的影響,應當不會在自家周圍發展客戶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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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參加初戀情人的婚禮,難怪要瞞著李城。”官飛嘖嘖說道。

  我們又聯繫到了林天豪,他證實了此事。林天豪大學畢業後一直在省城工作,上個月回來辦婚禮在家中待了三天,結婚第二天就回省城了,他說他與張艷分手後幾乎沒有聯繫,結婚前給所有同學都發了電子請帖,包括張艷,本以為她不會來的,沒想到敬酒時看到了她,不過,他倆並沒有單獨接觸,婚禮後也沒有再聯繫過。

  當年林天豪與張艷當年分手,是他甩了張艷,雖然張艷曾苦苦挽留,可沒有一直糾纏,在他婚禮上也沒有搗亂,所以,林天豪沒有殺張豔的動機。何況,他婚後一直在省城,沒有作案時間,這點他的妻子和同事都能證明。

  “如果你們的女朋友瞞著你們去參加前男友的婚禮,你們會不會多想?”文雅看著我們問。

  “會!”我和官飛幾乎是異口同聲地答道。

  官飛笑了笑,我解釋道:“如果她直接和我明說,我是不會介意的,可這樣偷偷摸摸地去,會讓人極不舒服,更是有損戀人之間的信任。”

  “那麼,李城就有動機了。”文雅認真地說。

  “可他怎麼知道張艷去過林天豪的婚禮?”官飛問。

  “方式很多,可以是別人告訴的,也可以是張艷自己不小心說漏嘴的。”文雅答道。

  官飛反駁說:“但是,在旁人眼中,李城對張艷是非常好的,這從他不讓燒張艷屍體和經常去張艷房間裡懷念她都能看出來。”

  在我最近辦理的兩起大案中,兇手都是實力超強的演員,所以,我比較能理解文雅的猜測,就說:“或許這正是他想讓我們看到的,讓我們誤以為他很愛張艷,從而偽裝自己。不過,要確定李城的嫌疑,我們必須找到他知曉此事的證據。”

  官飛又說:“我還是覺得,僅僅因為女朋友去參加了場婚禮就動殺心,實在是有些大題小作,李城是個聰明人,不會做這種傻事。”

  文雅點頭道:“案件偵破進入瓶頸,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但也不能為了破案而胡亂給別人扣帽子,一切還是以證據證實為準。”

  我和官飛都應了下來。

  移動公司同時反饋了另一條信息,已經查到柳如煙男人的電話了,但處於關機狀態,我們隨即聯繫技偵對其進行監測,一旦開機就能快速得知他的大概位置。

  既然他是混混,以前應該有不少人認識他,官飛去了趟柳如煙母親的家中,掌握了一些他的個人情況,再發動線人的力量蒐集信息,到晚上七點,他的基本資料就差不多明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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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飛說:“不知是不是因為受到的打擊太大,那小子表情呆滯,低頭看著地面,我在家裡待了半小時,只有中間聽著鬍刀的名字時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 ”

  我說:“幼年時失了父愛,少年時沒了母親,只怕對這孩子的性格養成,以及今後的人生道路,有很大的影響啊。”

  官飛又道:“不僅是如此,現在他媽死了,沒人負擔私立學校高昂的學費,只怕他要面臨轉學甚至輟學的危機。”

  文雅馬上說:“反正他要念初中了,我認識梓州中學的校領導,明天我和那邊聯繫一下,給他爭取一個名額。”

  說完這事,二哥走進了會議室,告訴我們徐忠厚已經審訊完畢。

  “怎麼樣?”我迫不及待地問。

  二哥把審訊材料遞給文雅,回答我說:“徐忠厚承認了嫖娼和在超市安監控偷窺女店員的事實,但與張艷和柳如煙的死應該沒有直接關係。”

  文雅仔細地看著材料,看完後又拿給我看,並說:“二哥問得很詳細,徐忠厚前後的供述中也沒有矛盾的地方,目前看來,他只是一個變態色狼,還不到殺人的程度,就按《治安管理處罰法》,對他進行頂格處理吧。”

  結果在我的意料之中,如果徐忠厚就是兇手,這起案子也不會讓梓州警方如此頭疼了,不過,我還是問了句:“店裡的幾處監控都查看了沒?徐忠厚有沒有特殊的表現?”

  二哥說:“超市和廁所一共九個探頭,為了保證不漏掉信息,偵查員們只用了兩倍的播放速度,這樣的話,花費的時間比較長,最終的結果還沒有出來。”

  說完,二哥就離開會議室,去完善相關手續,趁早把徐忠厚送去拘留所,我本來說跟著一起去的,二哥說他一個人就夠了,還有值班民警幫忙。

  這時已經快八點了,我們還沒吃晚飯,官飛說縣局外不遠新開了家飯館,味道很不錯,要帶我們去嚐嚐,大家忙活了一天,早已飢腸轆轆,也就欣然前往。

  從會議室出來,我們看到局長辦公室的燈還亮著,官飛說去給局長匯報一下案件進展,文雅也跟著去了。

  這樣一來,只剩下了我一人,我站在院子中間,看著院門方向,想著今天的收穫。

  目光如及之處,我看到一個人影站在關著的鐵門外,從身形上來看,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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