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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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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得這話,我一下坐了起來,瞪眼看著他問:“你也看到了?”

  “啥?意思是你也見到過?”二哥驚訝地問。

  我隨即把在公安局大院裡看到人影一事講了出來,二哥聽著皺起了眉頭:“是同一個人嗎?”

  “你看到的人是什麼樣的?”我問。

  二哥說,招待所旁邊就有一個副食店,他買了煙後,準備回招待所,就看到對面電線桿下站著一個人,那人的身體被電線桿擋著,只露出了一小部分。

  當警察的人,比較敏銳,二哥覺得這人大晚上站那裡有點奇怪,就多看了兩眼,哪知這人發現二哥在看他,直接轉身走了,快步走了七八米遠,往左邊一拐,進了巷子。

  招待所門口是一條大的街道,不時有車輛經過,再加之晚上光線不好,二哥也沒看清那人的模樣。

  不過,從二哥的描述來看,這個過程與我在院子裡看到人影的過程相差無幾,對方均是隱藏在某處,被我們注意到後,轉身快速離開。

  這讓我有理由相信,我們倆看到的是同一個人。

  “難道我們被兇手盯上了?”二哥說出了個大膽的猜想。

  我想了想說:“按兇手殺人不留痕的手法來看,他不會做送貨上門這麼愚蠢的事,就算要做,也會做得很隱秘,哪能讓我們接連發現兩次呢。”

  “若真是同一個人,那很明顯是衝著我們來的,不是兇手的話,莫不是知情者想要提供消息,卻害怕兇手報復?”二哥又說。

  這個說法有些靠譜,不過目前沒有其他的依據,我們還真不好判斷。只有等明天給文雅他們說說這事,讓大家都提高警惕,下次再發現那人,爭取逮住問個明白。

  第二天一早官飛就敲響了我們房門,我一看時間,才七點過,心想辦案也用不著這麼早吧。

  我睡眼惺忪地起床去開門,官飛似乎有些等不及了,直接在外面說:“有鬍刀的消息了。”

  乍一聽到“鬍刀”兩個字,我還有些反應不過來,腦子裡想著誰是鬍刀,正在廁所裡洗漱的二哥探出頭來,用含著牙膏泡沫的嘴問:“抓住那個混混了?”

  聽了二哥的話,我才想起,鬍刀是第二個死者柳如煙的男人。我渾身一個激靈,快步走過去,打開了房門,面帶焦急之色的官飛站在門口。

  此時文雅的房門也打開了,文雅穿戴整齊地走出來,問:“在哪裡?”

  官飛回答:“五分鐘前,技偵那邊給我打電話,說鬍刀手機開機了,在南河路一帶。”

  文雅聽完,直接說:“走!”

  當時我只穿了條短褲和一個背心,文雅反應了過來,看著我說:“我們在下面等你。”

  說完,文雅就走了,官飛對我說:“你別慌,我已經讓當地派出所民警先安排人過去守著了,小武很快也會到。”

  他雖這樣說,我卻還是兩三下收拾完趕到了樓下。

  去的路上,二哥問官飛怎麼接到電話五分鐘就到招待所了,官飛說他醒得早,乾脆就過來了,接到電話時,他正在招待所旁邊吃早飯。

  路上,官飛通知了鬍刀以前的兩個兄弟到南河路與我們會合,一來可以幫著我們辨認鬍刀,二來技偵支隊定位只能給我們一個範圍,等會兒有可能會讓這兩人給鬍刀打電話確定他的具體位置,如果是陌生號碼打的話,我們擔心他起疑。

  雖然目前沒有直接證據指向鬍刀,但他身上肯定有不少關於柳如煙的信息,所以我們還是蠻期待的。

  出發十來分鐘後,官飛又接了個電話,說了幾句,他的語氣突然一變:“你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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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飛的話聽得我心頭一緊,耳朵也豎了起來,想要聽出點名堂。

  “行,你幫我盯好。”官飛沉聲道。

  掛了電話,官飛告訴我們,剛才一個線人給他打電話,說在英才小學外看到了鬍刀,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英才小學好像不在南河路那邊吧。”文雅在梓州上了幾年班,對這裡的地形也比較熟悉。

  “的確不在,現在有兩處地方要去,怎麼辦?”官飛徵求著文雅意見。

  文雅看了看時間,隨後說:“柳如煙的兒子就在英才小學唸書,這會兒正是上學時間,鬍刀出現在那裡是有可能的!”

  “可手機信號又是怎麼回事?是線人看錯了,還是鬍刀的手機不在他身上?”我問。

  “咱們分頭行動吧。”二哥建議道。

  時間緊迫,文雅稍加思慮,採取了二哥的主意。

  南河路那邊有派出所民警和小武,人手充足,由二哥打車過去與他們會合,我們剩下的三人則驅車去英才小學。

  此時正是上學高峰期,為了防止意外發生,去的路上,官飛打電話給縣公安局指揮中心,請求調派附近警力前往協助。

  幾分鐘後,我們到達了英才小學,來往的學生和家長很多,門口還停了很多送孩子的私家車。官飛給線人通了電話後,帶我們走到了校門左側的一處電動車停放點。

  守車的是個老太婆,官飛和她說了幾句,她讓我們等著。過了一兩分鐘,來了個老頭,他徑直走到官飛面前說:“校門對面那個穿藍色
裇手裡拿著一根油條在吃的人就是你讓我們找的人。”

  聽了老頭的話,我立馬往那個方面看去,搜尋了十來秒,鎖定了目標。

  當時我們之間隔著有十來米遠,我看著那人,回想著官飛昨晚給我們看過的鬍刀照片,的確很像。

  “應該是他。”文雅也說。

  “嗯。”官飛應了一聲,然後摸出了五十元錢遞給老頭。

  老頭不動聲色地接過錢並揣進褲包,輕聲說了句“多謝”就很自然地迎向一個過來停放電動車的人,恢復了守車人的身份。

  剛才老頭給我們說鬍刀的特徵時,是完全背對著他的,這會兒拿錢的動作又是如此謹慎,看著他的背影,我笑道:“倒退幾十年,這個大爺會是一名出色的地下黨。”

  文雅說:“這些都是官飛親自培養的線人,作用大著呢,靠著線人網絡,他這只‘地貓’能把地下的‘老鼠’全都嗅出來。”

  我正想誇讚幾句,官飛輕聲說:“他動了。”

  的確,鬍刀正往他的右前方走去,我們三人也往那個方向移動。

  過程中,我看了看,街道兩旁並沒有警車過來,文雅知道我的心思,解釋說:“這一段路上下學高峰期都比較擁堵,警察來得慢。”

  增援警力來不了,我就說:“飛哥,等會要控制他的話,我左你右。”

  話音剛落,官飛就說:“他當真是來看他兒子的!”

  我也看見了,鬍刀大步向一個小男孩走去,男孩旁邊跟著一個中年婦女,應該就是柳如煙母親了。

  鬍刀走過去,一把拉過男孩就往旁邊扯,男孩有些驚恐地想要掙脫,婦女也幫著去拉,並大聲喊:“你做啥?”

  婦人哪裡是鬍刀的對手,鬍刀用力一推,她就摔倒在了地上。

  “他想帶孩子走!”文雅驚呼,我們加快了步子,同時分了方向,文雅從正面迎上去,我與官飛分別從左右繞過去。

  婦人一聲大喊後,立馬吸引了數十人的圍觀,但多數人沒有講話,只是靜靜地看,只有一個年輕男子問了句:“你把娃兒弄痛了。”

  “管你屁事,老子是他爸!”鬍刀側頭惡狠狠地朝男子吼道,男子臉漲得通紅,卻不敢再吱聲。

  鬍刀回過頭看著孩子,大聲問:“你媽躲哪去了?”

  男孩身子微微發抖,嘴裡卻倔強地說:“管……管你屁事。”

  這話一出,幾個圍觀的人直接哄笑了起來,氣得鬍刀甩手就給了男孩一巴掌。
[隨機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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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反應讓婦人嚇了一跳,她看著我,好一會兒才說:“它像一把小刀,我也不知道具體值多少錢,是我嫁給她爸時我家裡給的,據說是我們家一輩一輩傳下來的。”

  “六字刀幣!”我再次震驚了,並看向官飛,他眼中同樣充滿詫異。

  張豔的屍體被發現時,屁股下有一枚六字刀幣,現在柳如煙一案中再次出現六字刀幣的身影,莫非這是連接兩起案子的一個關鍵點?

  官飛對我微微搖頭,示意我冷靜一點,然後問婦人是什麼時候把古錢幣給柳如煙的。

  婦人說:“當年她與她爸吵得厲害,後來又執意搬出去與混混住在一起,我偷偷去看過幾次,她過得很艱難。我曾勸過她,想讓她回心轉意,但她堅決要和混混過。我也勸過她爸,她爸的性子更倔,說什麼都不接受混混。我思慮再三,最後決定把古錢幣拿給她,一來,這是祖訓,但凡女兒出嫁,古錢幣就要作為嫁妝傳下去;二來,在緊要關頭,這東西還能賣點錢幫她渡過難關。”

  “也就是說,你已經把錢幣拿給她十多年了?”官飛問。

  婦人點了點頭,官飛又問:“你可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把刀幣賣了的?”

  婦人說:“之前我偶爾會瞞著她爸來看她,她爸死了後,我就再也沒進過她的家門了。”

  我留意到婦人的話,她說沒進過家門,這意味著,她很可能偷偷地來看過柳如煙母子。

  不進家門,是恨柳如煙氣死了她父親。

  躲在一旁偷偷地看,是一個母親對女兒無法抵擋的思念之情。

  官飛輕聲道:“這樣看,古錢幣也有可能是最近才被賣掉的。”

  這話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也提醒了我,柳如煙賣古錢幣,不正好可以給鬍刀湊錢了麼!

  官飛給我遞了個眼神,然後就出去了,我觀察著房間,一堵牆上貼著十多張獎狀,獎項名稱多是“三好學生”、“
XX考試第一名”,看來,柳如煙兒子在學習上還是挺為她爭氣的。

  從這些獎狀上,我也知道了柳如煙儿子的名字,柳思孝。

  “孩子跟他媽姓的?”我問。

  “之前跟那個爛人姓的,叫胡偉,後面改了。”婦人的目光也投向了牆面的獎狀,嘴角閃起一絲笑意。

  我說:“'思孝'二字,足以說明柳萍心中所願,她為了追求自己認定的幸福而離開你們,後來,父親因此事而氣憤離世,深愛的男人卻又拋棄她們母子,她肯定早就為當年的行為後悔了,若是你們母女早些解開心結就好了。”

  我的話讓婦人有所觸動,她收起笑容,面露憂愁:“你別說了。”

  官飛從外面回來,手機屏幕上放著一張六字刀幣的清晰照片,他讓婦人辨認,看照片上的古錢幣是不是她當年傳給柳如煙那一塊。

  剛拿到手機時,婦人說:“不是。”

  “為什麼?”婦人如此快速地否定,讓我有些奇怪。

  婦人指著六字刀幣的刀把說:“我家那枚錢幣是完整的,刀把沒壞。”

  官飛手機屏幕正是張艷屍體下發現那枚六字刀幣的照片,它的刀把斷了一大截。我想著婦人已經十多年沒見到這枚刀幣了,期間它完全有可能被折斷了刀把,就讓婦人再​​仔細看看。

  婦人聽言,拿著手機好好瞧了一陣子,官飛還幫她放大了看,這次,她有些猶豫地說:“很像。”

  我和官飛臉上都浮現出幾分喜色,官飛看了看時間,然後說:“馬上到中午放學時間了,我們去找你外孫,讓他辨認一下看看。”

  柳如煙很愛她兒子,應該不會瞞他刀幣的事,那麼,柳思孝就能確定這枚斷把的刀幣到底是不是他家的了。

  這個線索很重要,張艷與柳如煙原來是兩個完全不相干的人,如果出現在張艷屍體下古錢幣是柳如煙的,那這兩起案子就可以併案調查了,兇手極有可能就是從柳如煙這裡拿走古錢幣的人。

  本來房間裡的東西我們還沒檢查完,為了及時查明這件事,只有下次再過來了。

  出門後,我剛坐上警車駕駛位,卻聽得官飛說:“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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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我扭頭看向他。

  官飛繞過警車,往前面走去,我心中愈發疑惑了。

  他一直走了近三十米,那裡有個垃圾桶,桶蓋是翻開的,有個環衛工正把裡面的垃圾往旁邊的垃圾車上放。

  官飛走到環衛工身邊,像在說著什麼。

  我想起柳如煙的屍體就是在玉潔巷那邊的垃圾桶裡被一名環衛工發現的,官飛應該是去詢問相關情況。

  期間,我看到官飛的表情有變化,這讓我對他們的談話內容很感興趣。不過我想官飛應該不希望婦人在場聽到一些細節,所以,我按捺住心中的好奇,沒有把車子開過去。

  過了幾分鐘,官飛回過頭來向我招手,我這才發動車子。

  等我過去時,環衛工已經把這個垃圾桶裡的髒物清理完畢了,官飛向他道別後上了車,他也笑著向官飛揮手,我瞥了一眼,他的兩隻手都沾了污漬,額頭上浸出的汗水順著臉頰已經滑落到了下巴處。

  環衛工是城市的底層居民,他們乾著最髒最累的活,卻拿著最為微薄的工資,還要受許多人的白眼。

  然而,如果沒有他們,我們將會生活在一片腐敗與惡臭之中,是他們給了我們乾淨整潔的生存環境,所以,他們值得我們尊敬。

  我們往柳思孝就讀的英才小學駛去時,官飛也通知了物證科的工作人員把六字刀幣送過去,到時候我們會先詢問柳思孝是否知道古錢幣一事,如果知道的話,讓他講出錢幣的特徵,最後才會讓他看實物辨認。

  路上,婦人問我們,是不是鬍刀殺了柳如煙。案件尚在偵破階段,我們無法回答是與不是。

  見我們沉默,婦人自顧自地說:“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趕到校門口時,已經放學了,柳思孝中午在學校吃,我們直接去了食堂,在班主任老師的幫助下,很快就找到了他。

  班主任告訴我們,清晨發生在校門口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學校,好些學生對柳思孝指指點點,他受到的影響很大,一個上午都在發呆,老師故意抽他回答問題,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他站起來卻是三緘其口,一個字都不說。

  “發生這種事,對孩子的傷害肯定大。”官飛說。

  “作孽啊……”柳思孝的外婆嘆息道。

  我們去時,柳思孝獨自坐在一張餐桌前,餐盤放在桌上,他右手拿著一支筷子,一下又一下地戳在餐盤裡的一隻雞腿上。

  走到跟前,我看到他餐盤裡的飯菜幾乎沒有被動過,唯有那隻雞腿被戳了十幾個小洞。

  “思孝。”班主任喊道。

  他茫然地抬頭看過來,見到我們,眼裡總算有了些神采:“警察叔叔,你們查到是誰殺了我媽媽嗎?”

  柳思孝的這個問題讓我和官飛都無言以對,首先,我們沒想到一個小學生會問如此直白的問題,再者,看著他那期盼的眼神,我們不忍告訴他還沒有確定兇手的身份。

  “去我辦公室說吧。”食堂里人多嘴雜,班主任把我們帶到他的辦公室,安慰了柳思孝幾句就離開了。

  待柳思孝坐下,官飛開門見山地問他有沒有在家裡見過一枚像小刀一樣的古錢幣,柳思孝似乎對這事沒多大興趣,只是用很輕的聲音回答說“見過”。

  “它是什麼樣子的?”我忙問。

  “很舊,上面有幾個不認識的字,小時候我在媽媽櫃子裡翻到它,當成玩具玩,不小心把它摔壞了,媽媽為此還打了我。”柳思孝平靜地回答。

  與他的平靜相比,我和官飛的情緒都很激動,官飛直接從包裡拿出在張艷屍體下發現的那枚刀幣讓柳思孝辨認,他看了一兩分鐘後,肯定地點頭說:“就是這枚。”

  我馬上問:“你最後一次見到它是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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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耐著性子看,只見二人也站在收銀​​台處說話,收銀台上擺著些貨品,陳梅把它們挨著往袋子裡裝,何建則拿出錢包在付款。

  何建是在超市購買東西,這本來沒什麼,可此時警方已經找何建問了筆錄,他知道張艷死了,再去麗發超市,我就覺得有些不妥了。

  果然,文雅馬上播放了第三段視頻,同樣是何建在購買東西,收銀員卻不是陳梅,而是另一個人。我看時間,是在第二段視頻之後兩天。

  “何建與張艷分手後,已經很久沒聯繫了,他卻在張艷遇害之後,連續兩次去張艷生前上班的麗發超市購物,這太反常了。”我說。

  “沒錯,再來看這段。”文雅繼續播放。

  這一段視頻,仍然是何建在超市收銀台,收銀台裡面站著陳梅,兩人似乎有些爭執,我再看時間,竟是在昨天傍晚。

  我有些奇怪,視頻資料昨天下午就被拷走了,怎麼還會錄製有傍晚的圖像呢,文雅看出我的疑惑,解釋說:“視頻篩查結果中午就給我們送來了,我和二哥覺得何建的行為有些奇怪,就去找陳梅二人核實,她們說何建去超市是詢問張豔的事。”

  “什麼事?”官飛忙問。

  “他在買東西的過程中,故做隨意地與陳梅兩人聊天,期間就會問一些張艷死前幾天都與誰接觸過、有沒有與誰吵過架之類的問題,陳梅還說,昨天我們走了後,他又去超市買東西,打聽我們在超市都做了些什麼,陳梅那會兒剛知道徐忠厚的為人,心情很差,不想搭理他,兩人就吵了幾句,還是另一名營業員過來勸住的。”文雅回答。

  二哥把手中的煙頭扔進煙灰缸,接著文雅的話對我說:“所以,我們就順便把這段視頻拷貝了下來,根據何建的行為,我推測昨晚我倆見到的人影就是他。”

  二哥的話給了我啟發:“何建找陳梅問的這些問題,都與案件進展有關,難道他私下在調查張艷被害一事?”

  文雅贊同我的話:“我的意見是,馬上傳喚何建,讓他對自己的行為作出解釋。如果他真的在調查案件,得讓他即刻終止,否則,他很可能會給自己惹上麻煩,更有可能會打亂我們的偵破進程。”

  官飛卻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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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都轉頭看向他,他解釋說:“我的意思是,這人的性子比較直,有點'一根筋',我們要用緩和的方式,別傳喚了,直接去找他吧,先套他的話,看他的'調查'有沒有什麼發現,然後再好言相勸,讓他終止這一行為。”

  從何建用下跪及自殘的方式挽回張艷來看,他的性格的確偏激。專案組五個人,目前只有官飛與何建接觸過,最了解何建的脾氣,我們商議後,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按他的方式去做,或許會取得更好的效果。

  說乾就乾,官飛給何建打了個電話,說是有事要找他了解情況,與他約定了時間地點。

  人去多了容易引起何建的抵觸情緒,最後定了下來,由官飛和二哥去,二哥經驗豐富,有他在,不愁沒收穫。

  我與文雅留下,一是等小武查車的結果,二是等派出所那邊對玉潔巷內住戶的走訪結果。

  官飛他們走後,會議室裡只剩下我和文雅兩人,她又把那幾段視頻挨著播放了一遍。

  “還有什麼問題嗎?”我看她的眉頭一直微微皺著,就問。

  文雅說:“麗發超市四名營業員,張艷死後,還有三名,何建找陳梅和另一名營業員都詢問過,為何偏偏沒找楊曉蘭詢問呢?他應該知道楊曉蘭與張豔的關係最好,從楊曉蘭那裡才能問到更多的信息啊。”

  文雅的觀察力還是那麼細緻,她不說出來,我真沒注意到這事。不過,我還是從理性的角度分析:“會不會是他的時間不合適,剛好沒遇到楊曉蘭上班?”

  文雅卻搖頭:“今天是張艷被害的第九天了,這麼多天,他不可能一次合適的機會都找不出來。”

  我順著文雅的意思:“他是故意不找楊曉蘭的?”

  “可是,這是為什麼呢?”文雅喃喃道。

  我的眼睛盯著屏幕,文雅剛才按了暫停,畫面停留在何建與陳梅爭執的地方,我想了想說:“要么,他與楊曉蘭有過節,知道楊曉蘭不會理睬他,要么…… ”

  我的大腦快速運轉,極力想著第二種可能,很快,腦子裡冒出一個想法,我猛地看向文雅:“要么,是他覺得楊曉蘭有問題!怕打草驚蛇!”

  “難道楊曉蘭對張艷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好?”文雅有些驚訝。

  “誰知道呢,你還記得半年前我們在青羊鎮辦理的連環殺人案吧,民風相對樸實的鄉鎮都有那麼多人戴著‘面具’生活,更別說縣城裡了。”我說。

  文雅愣了十來秒,這才說道:“你給二哥說說我們這個發現,讓他在詢問何建時,套一下他的話。”

  我應了下來,馬上打通了二哥的電話,二哥是老刑警,我只說了個大概,他就明白了意思,並說這事沒問題,從掌握到的情況看,以何建的性格,心裡藏不住秘密,只要稍加誘導,什麼話都能問出來。

  掛了電話,我琢磨著這事,張艷一年多前到麗發超市上班後才認識了楊曉蘭,兩人年齡相近,關係還不錯,她倆能有什麼利益衝突呢?

  文雅一時也想不明白,我們只有耐心等二哥他們的消息了。

  又過了幾分鐘,小武推門進來,手裡拿著幾張打印紙,面帶興奮之色,沖我們說:“找到一輛銀色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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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解釋說:“我們之所以懷疑李治平,是因為他有一輛銀色的轎車,而銀色轎車與柳如煙有關,既是如此,我們拿著李治平的照片去華西街,讓那些妓女逐一辨認,說不定能有收穫!”

  文雅聽了,遲疑道:“這樣做有些不合規矩,畢竟他還不是確切意義上的嫌疑人。”

  我正要勸說,她卻又莞爾道:“不過,非常之事,也當用非常之法,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

  “我就喜歡你這種不迂腐的領導。”我對她豎了個大拇指,笑著說。

  “又叫我領導是吧,好,領導命令你今晚請大傢伙吃飯。”文雅白了我一眼。

  我正欲推脫,小武在一旁拍手叫好:“陸揚哥,別說話,服從命令!聽從指揮!”

  文雅聽言,兩手叉腰,微微揚頭,擺出勝利者的姿態。

  我見推脫無望,遂一本正經地說:“是,組長。”

  文雅被我逗得噗嗤一笑:“陸揚,我發現你是越來越貧了……”

  出得會議室,小武去打了一張李治平的彩色戶籍照片,我們仨驅車趕到了華西街。此時天尚未黑,紅燈區的街面沒什麼人,兩邊的洗浴按摩場所裡,穿著暴露的小姐們或坐或躺在沙發上,悠閒地玩著手機。

  停好車,小武說:“你們去吧,我在車上等著。”

  我疑惑地問:“為什麼不去?”

  文雅也說:“對啊,你去了可以學習一下我們是怎麼詢問的。”

  文雅開了口,小武不好再反駁,可臉上還是有猶豫之色,探頭往華西街里面瞧了一眼。

  瞧著他的動作,我反應了過來,笑著說:“你從來沒去過紅燈區吧,不好意思?”

  小武嘿嘿笑著低下了頭。

  文雅恍然道:“原來是這事,小武啊,你現在是刑警,什麼人都得接觸,這點你要向陸揚學習,他巴不得去看美女呢。”

  “怎麼扯到我身上了。”我無語道。

  最後小武還是跟著我們去了,我們的目的性很強,直接去了柳如煙生前上班的那家足浴店,老媽子認得我們,小跑著迎了過來,臉上堆著笑:“幾位警官還有什麼要問的?”

  “認得這個人嗎?”文雅直接把照片遞給了她。

  老媽子拿著照片,看了好一陣,有些猶豫地說:“警官,你這張照片照得太正式,與本人有些差別,我不敢肯定啊。”

  “生活照我們不方便拿,你再仔細認認。”文雅說。

  老媽子不敢再多言,又看了兩三分鐘,隨後點頭道:“應該是來過的,我有七成把握。”

  “誰接待的?”我忙問。

  “好像是如雪。”老媽子回答後,又轉身朝小姐那邊喊道:“如雪,你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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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雪走過來,也拿著照片看了好一會兒才說:“他本人是戴了副眼鏡的,照片上沒有。”

  老媽子一聽,再次看了看照片,問如雪:“你說他是那個老師?我就說看著有些眼熟,卻又不像,原來照片上沒有眼鏡。”

  “是他沒錯。”如雪肯定地回答。

  “你怎麼知道他是老師?”我很奇怪,一般來說,嫖客是不會告訴小姐自己的身份信息的,何況李治平有正當職業,在這方面會更加謹慎。

  “他第一次來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像做賊一樣,我讓他選人,他都沒敢細看,胡亂指了指,指到瞭如雪身上……”說到這,老媽子看向如雪。

  如雪接著說:“進到房間,他的身子都在發抖,脫褲子的時候,從包裡掉出個玫紅色的小本子,他慌忙去撿起來,過程中,我看到本子的封面寫有'教師'二字,不過當時我裝作沒有看見,他應該也不知道被我看到了。”

  戴眼鏡來嫖娼的人本來就少,又發生了這件事,所以如雪對李治平的印像比較深刻。

  我讓如雪比劃了一下,從本子的顏色和大小來看,她見到的應該是李治平隨身帶著的教師證。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文雅問。

  如雪掰著指頭算了算說:“快一年了吧。”

  “後來他還來過沒有?”我問。

  老媽子搶話道:“來過來過,如雪給我說他是老師,我覺得是個靠譜的客戶,他第二次來的時候,我就讓如煙接待的。”

  聽到這個回答,我與文雅對視一眼,眼中都有驚喜,我們本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過來的,沒想到李治平當真與柳如煙有瓜葛。

  “以後每次都是柳如煙接待的他?”

  老媽子說:“後面的確都是如煙接待的,但他總共也就只來過三次……三次還是四次……”

  如雪確認說:“四次,第一次是我接待,後面三次是如煙,每次中間會隔一段時間,最後一次距現在已經兩三個月了。”

  “兩三個月都沒來過了?”我低聲念著,環衛工看見銀色轎車送柳如煙回家也是兩三個月之前,難道自那以後,李治平和柳如煙二人就再沒有見過了?

  文雅問:“柳如煙接待了李治平後,你們有沒有聽她提起這個人?或者說,你們知不知道他們兩人私下是否在單獨聯繫?”

  老媽子回答:“我一般是不准她們給客人留電話的,但如煙家裡情況困難,我沒有盯那麼緊,一切全憑她自己決定,所以我不知道她有沒有私下見那個客人。”

  如雪說:“如煙的口風很緊,平時我們並沒聽她提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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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我們又問了店裡的其他小姐,她們平時與柳如煙也不熟,對她的事就更不了解了,除了有兩人對戴眼鏡的李治平有點印象,其他人完全不知道這麼號人。

  從足浴店出來,我和文雅分析,如雪接待李治平那次,應該是他初次嫖娼,所以才會處處小心,甚至在慌亂中暴露了自己身份。

  如雪說得沒錯,當時李治平應該不知道如雪已經看到了他的教師證,不然的話,就算他還要嫖娼,也定然不會再去那家店。

  因為後面幾次的時間間隔有些長,我們決定到其他店去走訪一下,看期間李治平有沒有和另外的小姐接觸過。

  剛才在店裡,小武一直站在旁邊聽,一句話都沒有說,這一次,文雅有意要鍛煉他,就讓他拿著李治平的照片去詢問了幾個小姐。

  年齡上,文雅是姐,工作上,文雅是領導,小武只有硬著頭皮上。詢問過程中,他的臉都羞紅了,看得我是想笑又不能笑。

  兩小時後,我們把整個華西街的堂子都走了個遍,得到的信息是,李治平去如雪的店之前的一段時間,幾次在其他店門口駐留,在老媽子上前搭訕後,他向老媽子詢過價,不過都沒進去。

  這一事實說明李治平的心理壓力還是比較大的,一次次去到紅燈區,卻又一次次離開,直到最後一次下定了決心,進到店裡並選了如雪。

  我分析著說:“身邊二十多年沒有女人,三番五次前去紅燈區打探,既然邁出了最後一步,李治平就不會輕易停止。然而,最近兩三個月他都沒來紅燈區,只有一個解釋,就是他和柳如煙私下有聯繫,二人進行性交易可以不再到紅燈區來。”

  “那他們總得有個場所吧?”小武試著問。

  文雅回答:“可以在他倆的家裡,也可以在車上。”

  “你還知道車震啊?”我故意逗文雅。

  “別貧,說正事呢。”文雅白了我一眼。

  我收起笑容:“從李治平的謹慎來看,他很害怕被人發現自己的醜事,而玉潔巷一帶的人流量還是比較大的,他應該不會去柳如煙家中,我看,要麼他們是去開旅館,要麼就是在車上。”

  李治平是條重要線索,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決定暫時不傳喚他,而是先從周邊證據著手。

  二哥那邊對何建的詢問還沒有結束,此時天快黑了,我與文雅商議後,為了節省時間,兵分三路,小武回局裡去調取柳如煙和李治平兩人的旅館住宿記錄,我和文雅去玉潔巷走訪一些住戶,二哥他們問完何建後,開車去李城家附近走訪他們的鄰居,了解李治平的情況。

  派出所民警仍然沒把柳如煙租住屋附近居民的走訪情況拿過來,我與文雅到了玉潔巷口,外面的街道旁有些賣小吃的,我走上前,先是表明身份,然後拿出照片問他們是否認得李治平,接連問了好幾個都說不認識。

  見文雅有些失望,我勸道:“他們的注意力都在賺錢上面,而李治平一把年紀,應該不會來吃這些東西,他們自然沒有印象。”

  “恩。”文雅笑了笑。

  最後一個攤販是賣冰糖葫蘆的,我本沒報太大希望,結果老闆拿著照片看了一陣後說:“我見過他。”
[隨機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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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雅皺眉說:“晚上回去看看詳細的屍檢報告再定。”

  我又想起個問題:“兇手在這裡守株待兔,而當天晚上,柳如煙比平常時間要晚了半個多小時才回來,兇手就多等了半個小時,也就是說,他是下了決心要在那天殺了柳如煙,多等一天都不行。”

  “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在六字刀幣上面。”文雅說。

  我腦子裡把與刀幣有關的線索捋了捋,爾後說:“兇手先殺了張艷,拋屍的時候不小心遺落了刀幣,而刀幣是柳如煙的嫁妝,對她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她肯定是知曉自家刀幣下落的,兇手擔心一旦張艷案中的刀幣曝光出來,柳如煙會向警方提供線索,於是殺她滅口。”

  文雅點頭道:“柳思孝說他上個月還見到過刀幣,在那之後,柳​​如煙的賬戶中並沒有平白地多出一大筆錢,說明刀幣並未被賣掉。聯繫到她答應鬍刀五日內湊齊一萬元錢,她應該是想在那五日內找人賣掉刀幣,而兇手就是她委託賣刀幣的人!”

  “柳如煙的社會關係簡單,卻與李治平關係匪淺,她又知道李治平是個教師,是正經人,對他有著天然的信任,於是讓他幫著賣刀幣就順理成章了。”我與文雅一番分析,幾乎就把兩起案子串了起來。

  “有人來了。”文雅看向前方,提醒我道,我趕緊閉了口,我倆也從陰影裡走了出來。

  迎面走來的是一對情侶,年齡看著比較小,不超過二十歲,像是學生。兩人一路卿卿我我,根本沒有留意前方,這會兒看到我和文雅突然“冒”了出來,小女生嚇得“啊”地叫了出來。

  小男生先也愣了一下,卻不能在女朋友面前表現出自己害怕,馬上沖我們吼道:“神經病啊,大晚上躲在巷子裡!”

  我剛想發作,卻被文雅拉住了,她走上前笑著說:“你們是附近的學生吧?”

  小女生回答說:“我是。”

  小男生又道:“不管你事!”

  文雅微微搖頭,不理會小男生,看著小女生說:“以後天黑了就別走這些巷子,走大路。”

  “為啥?”小男生問,語氣裡有些不滿。我明白他的心思,走小巷子的話,他才可以和女朋友旁若無人地“恩愛”。

  我有意嚇唬他,就說:“最近城裡幾條小巷子都發生了殺人案,兇手現在都沒抓到,你們不聽勸的話,說不定就會遇上。”

  “啊!”小女生被我的話嚇得再次尖叫,小男生的臉也有些抖動,最後,拉著女朋友,轉身快步離開了。
[隨機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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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走後,我和文雅開始做正事,分別敲開了六戶人家的大門。住在這裡的人,都比較謹慎,我們一再表明警察身份,他們才半信半疑地開了門,還有人說哪有警察晚上來查案的。

  走訪的結果是,六戶人家中,有一人見過李治平,有一人見過柳如煙。當日發案的凌晨四點,正是人體進入深度睡眠之時,所以並沒有人聽到巷子裡有異響。

  總的來說,這一趟還是很有收穫,一是確定了柳、李二人的關係,二是大致確定了案發第一現場,這對我們還原兇手的作案經過有很大幫助。

  走訪結束,沿著巷子原路返回時,我問文雅:“傳喚李治平的條件成熟了沒有?”

  文雅思慮後說:“李治平並不知道我們的調查進度,他要是兇手的話,現在應當保持沉默,不讓我們抓住把柄,所以,暫時不會有動靜。而我們手中還缺乏他的直接罪證,萬一將他傳喚過來後他矢口狡辯,對我們的審訊是不利的。我的意思是先回局裡,把我們三方的情況匯總後,再決定下一步的動作。”

  我想起在辦理青羊鎮一案時,我們也是怕打草驚蛇,結果差點放掉兇手,所以這次我有些擔心。

  我正要說出來,文雅也想到了這點,就說:“不過,為了穩妥起見,今晚就派人對李家進行暗中監視。”

  走到巷口時,文雅接到小武的電話,他分別查了柳如煙和李治平二人的開房記錄,只有柳如煙有過三次,還是鍾點房,時間皆是在他倆認識之後。

  “柳如煙租有房子,不可能還花錢去開個鐘點房休息,肯定是在房間裡進行賣淫行為。”聽文雅說完,我分析道。

  文雅點頭說:“我讓小武去幾個旅館調取監控,能拍到二人進出的畫面就好辦了!”

  我說:“對方多半就是李治平,他還真是謹慎,開房都不願用自己的身份證。”

  隨後,文雅又給二哥打了個電話,他們那邊還沒有結束。

  出了巷子,我看到那些小攤販的生意比剛才更好了,紅紅火火的,街道旁的人行道擺滿了小桌子。我正要往停車的方向走去,文雅卻問:“陸揚,你不是要請我吃飯麼?”

  我回過頭,只見她望著前方的小吃攤,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

  文雅的樣子看得我樂了:“原來你的要求這麼低啊。”

  文雅卻說:“你先請我吃小吃,等會回局裡請大家吃飯的時候我還可以再吃的。”

  我笑說:“街邊攤不衛生,你吃壞了肚子可別怪我。”

  “我在梓州的時候經常吃,腸胃早就練出來了。”說完,文雅就往一家賣麻辣燙的小攤走去,選了張桌子坐下,點了份麻辣燙,又要了幾串燒烤。

  東西拿上來後,文雅就開始大快朵頤,毫不顧及淑女形象,看在我眼裡,卻覺得她甚為可愛。

  受她影響,我也吃了一些,味道還不錯。

  吃到後面,文雅辣得不行,我見前邊攤位有人賣冰粉,就說去給她買一碗,文雅連連點頭。

  買冰粉的人有些多,排隊的時候,我瞥見一個男子獨自坐在一張桌子旁,桌上放著一盤花生米和幾個烤串,還有個玻璃杯,杯子裡是無色透明液體,從男子微紅的臉色來看,我猜杯裡裝的是白酒。

  我之所以注意到他,是因為他的桌子與其他桌的距離有些遠,他坐在那裡,感覺有些格格不入。
[隨機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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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想著昨日在超市見到楊曉蘭的情形,她並沒有特別明顯的“做賊心虛”的表現,難道是她的心理素質太好的原因?

  文雅冷靜地說:“迅速核實楊、李二人關係,並進一步細化查證張艷被害當晚兩人的不在場證明。”

  小武再次提了個問題:“從照片上看,我覺得張艷比楊曉蘭漂亮啊,楊曉蘭仰慕李城,李城不見得就會喜歡她吧。”

  他講的有道理,我想起今天我們調查李治平的收穫,就說:“李城與張豔的感情好也不是楊曉蘭一個人說的,還有其他人作證,而李治平不滿意張艷是客觀事實,關鍵是李治平還與柳如煙一案有聯繫,所以,他的嫌疑應該比李城大。”

  二哥看著我:“說起李治平,我們從李家的鄰居處了解到,他對女人有種仇視,根源在於他妻子的離家出走。”

  “離家的原因調查清楚了嗎?”文雅問。

  官飛回答:“基本上清楚了,李城媽媽叫做陳月英,當年經人介紹與李治平結婚生子。在此之前,陳月英有過男朋友,據說其婚後還與前男友有聯繫,夫妻二人為此爭吵了許多次,後面越吵越厲害,陳月英就離家出走了。”

  “找前男友去了?”我問。

  官飛說:“鄰居沒人知道她前男友是誰。”

  我覺得奇怪,如果單純是這個原因的話,陳月英沒必要這麼多年都不現身啊,不要丈夫可以理解,她能捨得兒子?還有她的父母,辛苦把她養大,她忍心二十幾年不聯繫?

  二哥說:“既是因前男友爭吵,李治平肯定知道前男友的信息,陳月英失踪後,他應該還去找過前男友要人。”

  “現在突然找李家人詢問這事不合適,女兒在婆家丟了,陳月英父母肯定要找李治平鬧的,明天我們去找她父母問問當年的具體情況。”文雅說。

  二哥表示了認同,接著說:“這個李治平,自己恨妻子紅杏出牆,在教育李城上面,也加入了這種情緒,平時常說女人靠不住,讓李城不要與女同學交往,這導致李城對女人有種天然的敵視與恐懼心理。”

  “這種教育方式對孩子的成長極為不利,哪有這種父親!”文雅有些不滿。

  官飛卻道:“不過,李治平對李城是真沒得說,又當爹又當媽,自己省吃儉用,對李城卻很大方,買書買玩具買衣服從不虧待他。而李城也爭氣,從小到大的成績都很好,只是性格稍微孤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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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張豔之前,不乏好事者找到李治平,要給李城介紹女朋友,都被李治平拒絕了,所以,當他得知李城與張艷戀愛一事時,極為生氣,那段時間父子倆鬧得很厲害,最後,在李城的堅持下,李治平才慢慢鬆了口,但對張艷一直沒什麼好臉色,為此,李城很少帶張艷回家。

  我本以為李治平不待見張艷是覺得她配不上李城,沒成想陳月英當年的背叛才是他恨女人的主要原因。

  “他是想讓李城打一輩子光棍啊!”小武滿臉驚訝,極為不理解。

  官飛也憤慨道:“不讓兒子接近女人,自己卻跑去嫖娼,這李老頭還真是奇葩!”

  我對比了一下前後的時間,分析說:“李城戀愛在先,李治平嫖娼在後,應該是李城與張豔的甜蜜激起了李治平對女人的渴望。”

  不管怎麼說,調查李治平勢在必行!

  因為晚上要監視李家,文雅問了問李家的地形。

  李家位於郊區,下午二哥他們在附近轉了轉,外面是個小院子,有道鐵門,從縫隙望進去,裡面有棟二層小樓,有幾棵果樹,還有一片菜地。據鄰居說,李家一直住在這裡,以前是平房,李城畢業後,在牙科醫院上班,工資高,這才加了一層樓,又砌了圍牆。

  那一帶比較空曠,住戶分散,監視的話不便於隱藏,經請示局長,最後決定把監視的任務交給轄區派出所民警,一來他們熟悉地形,二來也保證了專案組的人手。

  第二天一早,官飛和二哥去找陳月英父母,小武留守局裡等著昨晚玉潔巷外的小攤老闆過來作詢問筆錄,我與文雅則去了梓州中學,既是從李治平的同事處進一步了解他的為人,同時也幫柳思孝聯繫就學一事。

  “梓州中學作為重點初中,李治平又剛好是這裡的老師,會不會柳如煙一開始與他交往就是在為兒子升初中作準備呢?”去的路上,我問文雅。

  “極有可能。”文雅乾脆地回答。

  在梓州中學門口,我們與盯梢的派出所民警碰了頭,李治平昨晚下夜自習後直接回了家,天亮後又到了學校。

  進校後,文雅打了個電話,對方是梓州中學分管教學的副校長,也是文雅父親的一個摯友,有這層關係,柳思孝來這邊讀書,問題不大。

  這位副校長姓謝,文雅稱其謝叔,我則叫他謝校長。到了辦公室,謝校長正與一位老師說著什麼,見到文雅,笑著說:“小雅出落得越發標致了。”

  “謝叔叔過獎了。”文雅靦腆地微笑著。

  文雅在電話裡已經向謝校長說明了來意,寒暄幾句後,他指著旁邊的老師說:“這位是數學組的林老師,他與李老師關係不錯,你們可以在他這先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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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治平跟著我們一起回了局裡,文雅也找了合適的理由幫他給校方請假,畢竟他是老師,在嫌疑未證實前,我們不會影響他以後的工作。

  二哥與官飛比我們先回來,在會議室碰頭後,我知曉了他們的調查結果。

  陳月英失踪這二十多年來,的確沒有與家中聯繫,最初,她的父母還四處打聽她的下落,三五年後,就漸漸死心了。

  “自己女兒莫名其妙失踪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他們卻只找了三五年就沒繼續了?”文雅聽了很氣憤。

  “唉,誰讓她是女兒呢,如果是兒子的話,就不一樣了。”官飛嘆氣道。

  原來,陳月英還有一個雙胞胎弟弟,陳家的親戚朋友反映,陳月英從小就活在弟弟的陰影之中,父親有重男輕女的封建思想,偏心很厲害,好吃好玩的都先滿足兒子,就連陳月英嫁給李治平,也是為了拿彩禮給兒子娶媳婦。

  起初母親對她還是好的,常常給她拿零花錢,後來被父親知道了,把兩母女一起打了頓,還說女人都是賠錢貨,他能讓陳月英讀書都不錯了。那以後,母親雖是心疼她,卻也只有偷偷地抹眼淚。

  陳月英本來有個男朋友,但對方家庭條件不好,她父親知道後,一直沒同意,李治平是老師,有媒人找到陳月英父母說了這事,她父親當即下了狠話,讓她必須嫁給李治平。

  陳月英很怕她父親,同時也受夠了父親的偏心,想早些脫離那個家庭,也就同意了這門婚事,嫁到了李家。

  打陳月英過門後,就很少回娘家,她弟弟結婚後很快有了兒子,她父親成天圍著孫子轉,也沒功夫管她,只有她母親去看過她幾次,以致於她失踪後,還是李治平跑到陳家去要人,她家裡人才知道陳月英離家出走了。

  李治平在陳家見不到陳月英,就說她肯定是跟野男人跑了,陳月英父親覺得她丟了陳家的臉,罵罵咧咧地,根本不想去找她,那幾年時間,主要是李治平陪著她母親在找。

  “陳月英前男友的身份核實清楚了嗎?”文雅問。

  二哥咂巴著嘴道:“陳月英當年給父母提過男朋友的事,她父親直接問了對方的家庭情況,聽著家裡沒錢,那人又沒正式工作,直接就否定了,並且不準陳月英帶回家,所以陳家人對那個人的信息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如此,只有詢問李治平了,他與陳月英吵那麼厲害,應該是掌握了陳月英與前男友聯繫的證據。”我說。

  官飛卻道:“從家庭環境來看,陳月英離家後不與父母聯繫能解釋得通了,可我仍然無法理解她能捨得自己的兒子,何況那個時候李城才三歲多,正是最可愛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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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雅說:“飛哥,當爸爸的人就是不一樣啊,父愛氾濫了吧。”

  官飛訕笑:“真是這樣啊,自從我女兒出生後,我的生活重心都轉移了,時刻都惦記著她,我根本無法想像沒有她的日子怎麼過。”

  小武插話說:“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父母根本不在乎自己死活,丈夫也不是自己真心喜愛的,或許陳月英的心已經死了吧,想離開梓州,開始全新的生活,自然不會再與這些人聯繫。貧困山村裡不就經常有女人受不了窮苦,拋夫棄子奔向大城市麼。”

  小武的說法也不無道理,並且這事與現目前的兩單案子沒有太大關聯,我們也沒那麼多精力去查找一個失踪了二十多年的人,只有暫且放一放了,等會兒審問李治平時,順帶著問問陳月英前男友的信息即可。

  李治平仍然由二哥來主問,進審訊室之前,我們把與他有關的環節全都梳理了一遍,列好了提問綱要,甚至設想了好幾種他狡辯的情形,並製定了​​應對之策。

  可以說,為了讓此次審問答到預期效果,我們做足了準備。

  因為沒有直接證據,同時也為了讓李治平放鬆,我們沒有像對待嫌疑人那樣銬住他,而是讓他坐在一把椅子上,由小武在旁邊看著。

  整場審訊持續了五個小時,期間,李治平的態度變了又變,從抗拒,到配合,到抵賴,到沉默……

  如此反復。

  第一個突破口是他與柳如煙的關係,最初他拒不承認自己去過華西街,更是一口咬定不認識柳如煙,哪怕我們羅列出他幾次去華西街的時間及細節,他都不鬆口。

  我們一個個拋出人證,老媽子,如雪,小攤老闆,他開始支支吾吾的,直到把小武調取到的旅館監控擺到面前,他終於點了頭。

  在這一基礎之上,我們要他詳細交待柳如煙遇害那晚他的活動軌跡,他自稱下晚自習後就回家睡覺了。

  “你下課時間是十點,回到家最多十點半,對於年輕人來說,這個時間並不算晚,你回去時,李城睡了沒有?”二哥盯著李治平,眼神凌厲。

  “當然沒睡,張艷出事了,那幾天他心情很差,我還和他聊了幾句,讓他看開些,早點睡。”回答這個問題時,李治平的表情看著還算鎮定,不過,他知道柳如煙一般是凌晨三點才下班,他完全有可能先回家,等到一兩點再出門到玉潔巷埋伏著。

  “柳如煙家裡有枚古錢幣,你是否知道?”二哥又拋出了一個關鍵問題。

  李治平愣了一下,疑惑地說:“沒聽她提起啊,那是甚麼?”

  二哥正欲再問,恰在這時,審訊室外有人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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