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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哥?”我腦子裡蹦出這兩個字時,嚇了一跳,隨後馬上否定了這個荒謬的想法。
雖然瘋哥送了神棍回來,有與神棍一同回家的可能性,瘋哥半夜前來,神棍也必定會給他開門,瘋哥想在神棍家沙發上睡一晚也沒問題,可打死我都不相信瘋哥會對神棍下手。
再者,在胡遠一案上,我與文雅從作案時間上也早把我們組幾人的嫌疑排除了。
“你在想什麼?”文雅拍了我一下問。
“啊……沒什麼,我在挨個把隊上的人過濾一遍。”我慌忙答道。
“先別費腦細胞了,祈禱神棍能醒來吧,他會告訴我們正確答案的。”文雅說這話時,聲音略顯疲憊,不知是因為沒休息好,還是她內心深處也不願面對兇手是身邊戰友的可能。
我嘆了口氣,走到門口,問瘋哥有沒有線索了,他看向我,沉聲說:“再等等吧。”
與瘋哥對視的幾秒鐘,我看到他雙眼佈滿血絲,發案幾天來,組里人屬他的壓力最大,休息的時間最少,昔日鐵漢也露出了倦容。
又等了一陣,痕跡蒐集工作結束,至於結果,同樣的,只提取到了一些“小鬼”鞋印,除此外一無所獲。
“他媽的!”聽完痕跡組的報告,我忍不住罵了一句。
“走吧,我們去看看神棍。”瘋哥扔掉手中的煙頭,徑直往電梯走去。
我們到達醫院時,急救室門上的紅燈會亮著,外面守著的兩個同事說神棍情況很糟糕,不僅有窒息情況,血液裡還檢測有安眠藥成份。
“安眠藥?難怪,這就能保證他不會因窒息的不適而中途醒來了。”文雅馬上想到了其中的關鍵點。
“還真是雙重保險。”瘋哥接了句。
我心情很沉重,眼睛一直盯著急救室,心裡不停地為神棍祈禱。現在的天然氣倒是沒什麼毒,可長時間的窒息會致人死亡不說,好些搶救過來的人還會留下後遺症。
隨後,瘋哥讓那兩個民警先回去,走廊裡只剩下我們三人,大家揣著心事,都沒說話,內心焦躁外表安靜地等著。
快到七點的時候,搶救室的門終於打開了,我們同時起身,瘋哥問:“醫生,怎麼樣了?”
“放心,命救回來了,不過病人還需要幾個小時才會醒,在這過程中,你們最好時不時叫叫他名字。”醫生取下嘴上的口罩說道。
“會有後遺症嗎?”我趕緊問。
“這個不好說,需要觀察一段時間。”另一名醫生回答。
看著神棍被推進病房,瘋哥鬆了口氣說:“還好沒事,不然他家四個老人怎麼辦。”
“要通知他家裡嗎?”我問。
“先別通知,免得讓老人擔心,等他醒了自己決定吧。”
“好。”我應了下來。
“你們去病房守著吧,我去給你們買早飯。”文雅扔下這句話就走了。
在病房裡吃完早飯,瘋哥打電話給大隊長,要了兩個人,專門負責照看神棍。
掛了電話,他說他留下來等隊裡的人過來,讓我和文雅去車上休息一會,他知道我們白天還要跑案子的事。
我的確有些困倦,但這個時候哪裡還睡得著,我問文雅,她說她也睡不著。出了醫院,我打電話給市局技術偵查部門,請求他們幫我核查昨晚給我發彩信的號碼,隨後,我與文雅直接驅車去了交警隊。
找到胡遠車禍那晚出現場的事故交警後,文雅再次詳細詢問了他整個事情經過,又把現場照片拿來看了一陣。
這些案情我早就知曉,所以沒怎麼在意,等文雅看完照片,我問她有沒有發現,她從照片裡取出一張問我:“你們去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嗎?”
我接過照片,上面是兩車相撞後挨在一起的樣子,仔細看,還能看到車裡有人。
“這是交警照的第一現場的情形,我們趕到時,車裡的人已經被取出來了,越野車司機送到了醫院,胡遠和秦曉梅擺在地上。”我回答說。
文雅又問交警:“兩車車速如何?”
“越野車車速在八十碼左右,捷達三十碼左右。”
聽到捷達車速度這麼慢,我馬上問:“捷達車掛的哪一檔?”
“一檔。”
果然如此,兇手可以把女屍的腳放在油門上,讓車輛保持前行,卻沒辦法讓女屍在途中換檔加速。
“車子現在在哪裡?”
“兩部車都在我們停車場,我帶你們去看。”說著,交警在前面給我們帶路。
“越野車司機出院後沒把車弄走?”我有些奇怪。
“他出院了嗎?我還以為他至少得躺十天半月才能下床呢。”
“你們交警隊沒有對這起事故後續跟踪?”文雅問道。
“這事表面看是交通事故,可其實與你們刑警隊之前辦的命案有關,當天晚上我們就把案子全部移交給你們了啊,我們只提供車禍痕跡相關的技術支持,兩輛車也只是寄放在我們這。”
“越野車司機的信息有嗎?”文雅又問。
交警搖頭說:“當晚那司機被撞得人事不省,沒法問信息,他身上又沒證件,後來把案子移交給你們,我們也就沒管了。”
“你們還真會推麻煩事……”文雅很是無語。
“我們事故中隊人本來就少,案子卻多得不行,但凡移交出去的案子,我們都不會再插手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老交警訕笑著說。
“沒事,那司機一直是神棍在跟進,他那有信息的。”我勸解著文雅。
到了停車場,我看到兩輛車是挨著放在一起的,越野車是一輛國產的SUV型號。
我當晚的注意力都在胡遠和秦曉梅身上,沒仔細看車子,現在看來,它們的外貌還真有些滑稽,兩車交錯相撞,副駕駛位都被撞得稀爛,駕駛位那邊卻沒什麼大礙。
文雅打開捷達車駕駛門,問交警這車還能開不,交警說不知道,那晚是用拖車拖回來的,之後一直放在這,沒人開過,刑警隊也沒人來接手。
我心想我們組就那麼幾個人,都在跟進與活人有關的線索,哪還有功夫來查看車子。
“鑰匙呢?”文雅問。
“在保管室,我去給你拿。”
交警走後,文雅坐進捷達車,在裡面又是感受坐椅又是嘗試踩離合與油門的。雖然我知道她是在分析如何實現讓女屍開車,可我還是忍不住說:“這可是女屍坐過的,你一個女孩子也不忌諱。”
“你別忘了,我不僅是女孩子,還是女刑警。”文雅笑著說。
“好吧女刑警,說說你都有什麼發現?”
“這車子有點舊啊,方向盤好重。”
我解釋說:“沒發動的車子方向盤都重吧。”
這時,交警把鑰匙拿了過來,文雅接過後將其插入鑰匙孔,點火,順利啟動。
捷達車放在停車場中央,前後都有車子,文雅想將其開出來,在轉動方向盤時,我看她的確有些費力,這下我才想起,胡遠的車太老了,可能沒有方向助力器。
文雅慢慢把車開到了停車場邊上,這裡的空間比較大。開了幾圈後,文雅下車告訴了我她的收穫:“車子離合怠速低,稍微鬆一點車子就能前行;車子沒有方向助力器,方向盤很重。”
我稍一思慮,就明白了文雅這兩句話包含的深意。我沒有急著說話,自己也上車去試著開了兩圈。
捷達車的擋風玻璃在車禍時完全碎裂了,開車的時候,冷風吹進來,在我耳邊呼呼響著;車上不知什麼零件被撞鬆了,車子行進時,發出“哐哐”的聲音,此外還夾雜著發動機的轟鳴。
就是在這樣一片嘈雜當中,我明白了女屍開車的奧秘!
在開第二圈的時候,我先把方向盤往左偏離了五度,然後左腳踩離合,掛一檔,右腳踩油門,左腳慢慢鬆開,車子動了起來。
車子前行過程中,我雙手並沒放在方向盤上,右腳始終保持著踩油門的力度,車速從起初的零慢慢提升,最後穩定在了三十碼。而因為方向盤往左偏離了五度,車子也慢慢向左前方偏去。
停好車,我與文雅合計一番,基本上就把這事敲定了,出車禍的地方是一段長距離的直線路段,兇手打暈胡遠後,把胡遠放在副駕駛位,女屍放在駕駛位,那時秦曉梅已經死了三天了,屍體僵硬,正好方便兇手讓其左右兩腳分別踩著離合與油門,兇手調整好方向盤,站在駕駛室外面,等待著時機,當看到遠處有燈光時,兇手點火,慢慢抬起女屍左腳讓轎車發動起來,最後關上駕駛室車門,女屍就開著轎車前進了……
方向盤偏移的幅度很小,所以等著捷達車偏到對面車道時,離出發點應該有很長一段距離了,我估算了下,接近一公里,就車禍而言,警察很少會到事發地一公里之外去查找痕跡。
“兇手應該是提前開車載著秦曉梅屍體在路上等胡遠,待確認車禍發生後,迅速開車離開了現場。”文雅分析說。
“應當是這樣的,我不明白的是,兇手怎麼就能確保對面駛來的車輛一定會撞上捷達車呢?萬一司機眼力好,提前發現並剎車,那兇手的如意算盤豈不是落空了?”我皺眉說道。
“秦曉梅三天前就死了,兇手選擇在這一天動手,應該有其他考慮,下雨剛好就是個極大的優勢,一來,雨水可以抹去兇手存在以及離開的痕跡,二來雨夜視線不好,燈光穿透力低,捷達車渾身漆黑又沒開燈,對面司機不容易看見。”
文雅回答完,閉上了雙眼,我問她在做什麼,她說她在想像兇手的模樣,這個兇手不僅有著縝密的思維、專業的計算力、超強的反偵查意識,甚至連天氣都用上了,真是可怕至極。
聽著她的話,我也閉眼想像了一下,腦海裡浮現出一個虛幻的人影,他隱藏於黑暗中,面容模糊,兩隻眼睛卻閃著狡黠的精光,令人心中發寒。
當我睜開眼時,發現文雅不在身旁,我轉身四處看了看,才發現她在越野車跟前,正盯著車子發神。
我走到文雅身旁,問道:“你在看什麼?”
“神棍一時半會醒不了,我想先電話聯繫一下司機,問一些細節。”
我隨口答道:“神棍那不是有詢問筆錄麼,該問的都問了。”
“哈,我辦案就是這樣,好些事情不親自核實一下,心裡總不踏實,在縣局的時候,為此得罪了不少人。”
文雅這樣做事,的確容易得罪人,比方說,瘋哥已經查過一次的事,我再去查,那瘋哥知道後心里肯定不舒服,這也是人之常情。
“我知道你一定在心裡說我這樣做是不對的……”文雅扭頭看著我,似笑非笑地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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