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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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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志成耷拉下腦袋,承認了他對王宇不滿的事實,原因與我們之前查到的一樣,他一直想把小鶯佔為己有,可小鶯遲遲沒讓他得逞,最後卻與王宇這個其貌不揚的光頭在一起了。

  他心裡不痛快,就想了歪主意,買了個光頭頭套,每次進出劉芳家時戴上,既能偽裝自己,讓自己不那麼擔心吊膽,出了事也能嫁禍給王宇。

  “張東昇死後,你與劉芳有沒有單獨見過面?”文雅又問。

  “沒有。”金志成先是搖頭,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地說:“見,見過,張東昇剛死那天,姐夫讓我去陪劉芳去料理後事。”

  “你們有沒有說什麼?”

  金志成道:“說了,就是要錢的事,她問我讓周子國拿多少錢出來合適,我本來說的五萬,她自己添成了十萬,還讓我幫她去張東昇辦公室找新的協議。”

  “真有這份新協議?”我問。

  “我有一次好像聽姐夫和張東昇在說這事,但我不能確定。那天回來後,劉芳帶著人在門口鬧事,我就悄悄去張東昇辦公室找協議,但沒有找到。”

  劉芳讓金志成去找協議,再次證明此事不是她說出來訛周子國的,如此的話,周子國就有了賴賬的嫌疑。

  文雅在張東昇辦公室門縫上塞了個紙團,後來我們發現紙團掉落了,推斷有人進去過,原來是金志成。

  可他並沒找到新協議,如果說他當時的時間比較緊的話,後來我們一行人進去把辦公室翻了個底朝天,仍然沒有發現,那新協議到哪裡去了呢?

  後來,我們又問了周子國的妻子一事,金志成本不願意說的,文雅唬了他幾句,他就一五一十地講了。

周子國事業有成之後,一直想把妻子也打扮得體面一些,在用錢方面從未虧待過妻子,不過,一段時間後,他發現無論妻子怎麼打扮,都沒有什麼氣質,就放棄了,也不再帶妻子出席公眾場合。

  不過,他妻子是農民出生,本就不喜歡參與那些場合,倒也樂得自在,而金志成在周子國手下工作,也不會說什麼。

  直到最近幾個月,周子國不知在忙些什麼,經常不回家,他妻子擔心他在外面有人了,有時會在金志成面前報怨幾句,還讓金志成把他姐夫盯緊一些。

  “他不回家都去哪裡了?”我問。

  金志成回答說:“有些時候是在廠裡,有些時候是在鎮上的房子裡,我只知道這兩處地方。”

  “是他一個人,還是帶了其他女人?”我追問。
  “反正我沒見到有女人,不過就算有女人,因為我姐的關係,姐夫也不會讓我看到啊,你們可以問問王宇,廠裡他與姐夫走得最近,說不定知道點什麼。”提起王宇,金志成臉上露出了不滿的神色。

  “你姐有工作沒?”文雅問。

  “本來沒有,前段時間姐夫說他工作忙陪不了她,怕她成天在家閒著太無聊了,托關係給她找了個公司的行政職位,其實我姐也做不了啥,就是去混時間,我估摸著,我姐的工資也是姐夫私下拿給那家公司的老總,再讓老總發給我姐的。”

  聽了這話,文雅皺眉沉思了一會兒,接著問:“周老板經常住在鎮上,你姐從沒過來和他一起住嗎?”

  “以前來過的,但已經很久沒來了。”

  金志成交待的事情就這麼多,他走後,我與文雅一合計,他說的話應該十之八九是真的。

  那麼,問題就來了,他與劉芳通姦一事並沒什麼新奇的,我們早就知道,只是過程比較狗血而已。他戴頭套的動機,也與我們推斷的相差無幾。

  在他的供述中,反而是關於周子國的話引起了我和文雅的注意。從幾處時間節點來看,周子國近期的表現似乎有些反常,自己經常不歸家,又給妻子找了個工作。

  他作為一個老闆,主要是談談業務,監督工人,真有這麼忙麼?

  還有,他與張東昇之間似乎的確談好了一份新協議,據劉芳所說,協議的內容主要是把之前張東昇的三成股權改成了五成,可那份協議現在卻不翼而飛了,這對周子國是極為有利的。

  我找到瘋哥,把審訊的內容大致給他說了,他也覺得蹊蹺,聯繫上之前他提出的一個猜測,就說:“難道是周子國最近染上了毒癮,不回家的時候是在偷偷吸毒?”

  我想了想,有這個可能,周子國極其虛偽,好面子,自然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他吸毒的事,就連他妻子也不行。

  如果真的證實他在吸毒的話,那他殺人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我對毒品不是很懂,提出了一點疑惑:“吸毒的人,能夠有足夠的意識完成計劃周密的殺人案嗎?”

  文雅說:“按金志成所說,周子國出現異常的時間並不長,也就兩三個月,就算周子國吸毒,也是在初期,吸毒後的副作用小,短時間內精神頭很足,要完成殺人並清除痕跡不是不可能,毒癮發作的頻率相對也較低,常人不易發覺。”

  我們越分析越覺得像那麼回事,瘋哥眼睛也有神了起來,說道:“按剛才說的,明早把周子國等人的照片發到禁毒支隊去,如果那邊能確認他吸毒的事實,我們就可以傳喚他,並且有理由搜查他的住所。”
[隨機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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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宿舍我就睡了,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陣嘈雜聲驚醒,猛地睜開眼,發現窗外的天還是黑的。

  醒來後,四周一片安靜,讓我有些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在做夢,我看了一下時間,凌晨三點過。

  然而,下一刻,房門上傳來了敲門聲,並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聽聲音像是老貓。

  這下我知道出事了,一邊應聲,一邊穿衣服。打開門後,老貓告訴我,李回鍋昏迷了,需要馬上送到城裡去醫治,他和瘋哥熬了夜,不敢疲勞駕駛,所以來叫我開車。

  “怎麼突然昏迷了?”我心頭一緊。

  “等會路上說吧。”老貓臉色有些不好,帶著我往院子裡走去。

  走近後,我聽到女人的哭喊聲,是李回鍋老婆,瘋哥與老貓已經把李回鍋抬到車上了,車子發動著,就等我上去。

  文雅聽著外面的響動也起來了,因為車子坐不下,瘋哥就說他與我送李回鍋去醫院,文雅與老貓留下休息,明天還有事,不能全組人都熬著夜。

  李回鍋老婆死活要跟著一起,文雅就說她也去,可以幫著安撫一下,瘋哥也就同意了。

  文雅坐副駕駛位,瘋哥和婦人在後排扶著李回鍋,我從車內的後視鏡裡看了看,李回鍋的額頭​​上有些血跡。

  路上,瘋哥告訴了我們事情的經過。他與老貓在審訊室裡守著李回鍋夫婦,開始還行,到了後來,四人都有些疲倦。

  幾分鐘前,李回鍋說要上廁所,瘋哥和老貓就一左一右帶著他去,走到廁所後,他們鬆開李回鍋,結果他突然就用頭撞向了廁所的牆面,當時就暈了過去。

  之前瘋哥已經給李回鍋老婆講了一次經過,此時再聽,她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輕聲抽泣著。

  光從這點來看,這就是一個老實的婦人,沒有那麼多壞心腸。

  換作劉芳母女,一定會抓著瘋哥和老貓不依不撓,說是他倆沒有看好李回鍋,甚至冤枉是他們把李回鍋打暈的。

  因為婦人在場,我們也不好對李回鍋的行為作評價,我只是心裡在想,李回鍋這到底是畏罪自殺呢,還是以死明志呢?

  無論怎樣,我都希望他沒事。

  瘋哥提前打電話和醫院聯繫好了,到醫院後,李回鍋就被抬上擔架,婦人不停地對醫生說:“拜託你們了……”

  李回鍋被推進急救室後,我們在外面等著,婦人站在門口,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什麼,文雅小聲告訴我,她是在給李回鍋祈福。

  她的樣子,讓我想起了耗子的老婆,她倆都是地道的農村婦女,沒什麼文化,也不懂什麼大道理,甚至於,你問她愛情是什麼,她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可是,我卻在她們身上,看到了相濡以沫,看到了最原始最純的愛。

  所以說,情感濃烈真摯與否,和文化程度的高低無關,更不是金錢所能丈量的。

  醫生出來後告訴我們,李回鍋已經醒了,有些腦震盪,不過無大礙,休養一段時間能夠恢復。

  聽得此話,我們皆是鬆了一口氣,婦人更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衝進了房間。

  李回鍋現在仍是嫌疑人,瘋哥​​把這個情況匯報給大隊長後,由我們隊裡派了兩個民警過來,專門看護李回鍋,這樣,專案組就不用抽人了。

  天亮後,隊裡的同事來了,我們三人也離開了醫院。

  袁權昨天送證物過來後,晚上在家裡睡的,吃過早飯,我們四人碰了個頭,他已經拿到了證物檢測報告,遺憾的是,三件證物上並沒有指紋信息,可同時,李回鍋廚房裡的菜刀上也沒有人血印跡。

  聽完報告,瘋哥扔掉手中的煙頭說:“能找到那把刀就好了。”

  文雅卻像是想到了什麼:“我覺得,除了刀,還差一樣東西。”

  “什麼?”袁權疑惑地問。

  文雅看著我們說:“面具。”

  對,面具,昨天劉芳死的時候,臉上的面具與前面兩起案子相同,可我們在李回鍋家裡同樣沒找到這種面具。

  如果兇手是李回鍋,既然贓物都放在廁所頂上,把剩下的面具也藏在同一個地方不是理所應當的麼。

  如果兇手是想嫁禍李回鍋,放幾個面具在那裡,不是效果更好麼。

  我分析完後,得出了結論:“無論李回鍋是不是兇手,廁所裡都應有面具才對,現在沒有,說明兇手的面具已經用完了,也就是說,兇手的殺人計劃已經完成,不會再有用到面具的地方。”

  聽我說完,瘋哥與袁權都讚同地點了點頭,只有文雅沒有反應,剛才是她提出面具一事的,她沒表態,讓我心裡很是忐忑,以為自己猜錯了。

  就在我準備問文雅她的看法時,她突然大聲說:“我知道了!”

  “什麼?”袁權茫然地問。

  “瘋哥,我有九成把握,李回鍋是被栽贓的!”文雅臉上有些興奮。

  這個結論讓我們的精神皆是一振,我忙問:“為什麼?”

  文雅看著我說:“你剛才關於面具的分析很厲害,這給了我啟發,我們把'面具'換成'刀',再放回到你的話中看。如果兇手是李回鍋,廚房裡的刀已經證實沒有人血的印跡,那就是他把刀藏了起來,而他最應該藏的地方就是廁所頂上,可是那裡沒有,他家中其他地方也沒有。”

  的確是這樣。

  文雅接著說:“如果是兇手要嫁禍李回鍋,既然面具用完了,他不會再殺人了,就更應該把作為凶器的刀放在那裡,最大可能地加大李回鍋的嫌疑,也讓警方能安心地結案。

  現在,凶器找不到,警方就會心存疑慮,會繼續調查,這對想要讓李​​回鍋頂罪而自己全身而退的兇手是極為不利的。 ”

  我問:“難道是兇手百密一疏,忘了把刀一起藏在廁所頂上?”

  文雅卻搖頭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不是他忘記了,而是他還沒來得及把刀放過去,我們就搜查了李回鍋的家。”

  袁權有些不明白了:“既然贓物都有時間放上去,為何刀會沒時間?”

  文雅眼睛中閃出光彩道:“因為他前天晚上殺劉芳還用過那把刀,而他昨天並沒有機會去李回鍋飯館。”

  瘋哥不由讚歎道:“妙啊,這樣看來,李回鍋的確是被陷害的了,兇手的殺人結束,最後一步就是讓李回鍋替他頂罪,而我們昨天的行動打亂了兇手的計劃,他想要完美脫身,只怕是不行了!”

  “他會不會狗急跳牆?”袁權有些擔心地問。
[隨機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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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雅說:“他自詡正義之士,認為他殺的都是該殺之人,那麼,就算他暴露了,應該也不會濫殺無辜。”

  瘋哥給我們鼓勁道:“勝利指日可待,大傢伙加把勁!”

  昨晚我們都沒休息好,有些疲倦,可經過這一番分析,四人都打起了精神,幹勁十足。

  當即,我們兵分兩路,我和文雅帶著相關人員的照片去禁毒支隊,讓他們找手下線人進行辯認,瘋哥與袁權則回青羊鎮去,準備傳喚王宇詢問一些與周子國有關的情況。

  我們把照片複印了很多份,交給禁毒支隊的同事後,就只有耐心等答復了。

  袁權他們回去後,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是今天一早,鎮上人就在傳兩條消息。

  第一條是關於李回鍋的,因為昨天他被我們帶走了,好多人都說他就是兇手,雖然當時我們給圍觀的人說過,一切以最後的通報為準,可中國社會就是這樣,群眾的八卦能力非常強大。

  第二條是關於王宇的,不知是誰走漏了消息,他與小鶯戀愛的事被捅了出來,現在人們都在議論此事,說他是虛偽之人,明明有了女朋友,卻還繼續裝出一副為父母守孝不談兒女情的樣子。

  文雅聽著,若有所思地說:“王宇那事應該是金志成透露出去的。”

  我也想到了,就說:“昨天王宇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劉芳有姘夫,金志成心裡肯定氣,昨晚他問我們是怎麼知道他的事,我讓他別管那麼多,現在想來,這更讓他覺得是王宇告訴我們的了,說起來,是我們害了王宇啊。”

  文雅卻說:“沒事兒,在這件事上,王宇也的確做得有些不妥,正好現在小鶯懷了他的孩子,讓他們的關係曝光也是應該的,要不然,小鶯如何自處呢?”

  文雅是女人,自然更能理解與體會小鶯的心情,經她一說,我心裡對王宇的愧疚也沒剛才那麼強了。

  提到小鶯,文雅說反正等禁毒支隊的回復還要一段時間,不如趁機去看看她。再者,王宇對周子國很忠心,萬一他不配合交待周子國的情況,可以讓小鶯去做做他的工作。

  說罷,文雅給小鶯打了電話,得​​知其正在家中,我們買了些水果,就直接開車過去了。

  小鶯熱情地接待了我們,她的氣色看起來很不錯,文雅笑著說:“要當媽媽了,一定很高興吧?”

  小鶯嘴裡回答說“還早呢”,喜悅神情卻是溢於言​​表。

  兩個女人天南海北地聊了一陣,提到對未來的打算,文雅問她:“王宇這兩天有來看你嗎?”

  提到王宇,小鶯笑了起來:“我們天天打電話,他昨晚還來看過我。”

  “昨晚?”我重複了一句,昨天王宇他們從派出所離開時,天都快黑了,他竟然還來城裡找小鶯,真是不嫌累。

  “是啊,他開的周老闆車子來看我,一直等我睡著了才走。”小鶯一臉的甜蜜。

  “他怎麼不在這住呢?”文雅問。

  “他說……”小鶯低下了頭去。

  “說什麼?”文雅追問。

  “我懷有身孕,前三個月不能做那事,他說他在這住的話,怕自己會忍不住想要我……”說到後面,小鶯的聲音越發小了,臉紅了,文雅的臉上也泛起了紅暈。

  小鶯的出租房很小,只有一室一廳,她說王宇都和她講好了,等時間合適,就公佈他們的關係,到時候她就去青羊鎮王宇家裡養胎,二人對未來一家三口的生活很是憧憬。

  從小鶯家出來時,已經快到十一點了,我準備給瘋哥打電話問問王宇那邊的詢問情況如何,剛拿出手機,就接到了禁毒支隊的電話,對方說,我們提供的照片裡面,有人近期購買過冰毒。
[隨機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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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腋臭?”這時,文雅莫名地說了兩個字。

  “啥?”正查案呢,文雅突然提到這兩個字,我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原來周子國有腋臭啊。”文雅喃喃道。

  “這有什麼稀奇的,趙勝還是‘香港腳’呢,鎮上好多人都被他的腳臭過。”老貓笑著說。

  沒錯,每個人的資料上都有這方面的內容,除了體味、個人習慣,還有他們的病歷,比如金志成曾做過膽囊切除術,李回鍋曾經騎翻了自己的電動三輪車,把手腕壓骨折了。

  之前我也有瞟過它們,但覺得與案子沒多大聯繫,就自動忽略了,現在文雅刻意提起周子國的腋臭,難道是有什麼玄機?

  “那天吃飯時,我與他挨著坐,並沒聞到異味啊。”瘋哥仔細回憶著說。

  聽了他的話,我的眼前卻閃現出了兩副畫面。

  一次是耗子死的時候,在木材廠院子裡,文雅問周子國話時,往前走了一步,而周子國就相應地後退了兩步,保持著與文雅的距離。

  另外一次就是昨天上午,劉芳死後,我和文雅去周子國辦公室,我們進去時,他迎了過來,我以為他要和我握手,可他走到離我有三米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

  難道這兩次就是因為周子國怕我們聞到他身上的異味?

  可也不對啊,我們第一次見他時,他是挨著與我們握了手的。

  文雅卻說:“我的一個閨蜜就有腋臭,所以我對這東西比較了解,她試了很多種方法,可是,無論是藥物壓制還是手術去除,都斷不了根。”

  袁權接話說:“我也知道一些,腋臭嚴重的人,就算剛洗完澡一個小時,也會有異味傳出。”

  “對!”文雅接著說:“有腋臭的人因為容易惹人嫌,所以比較自卑,對於周子國這種好面子、想當人中龍鳳的人,腋臭無疑會給他帶來極大的心理壓力。我猜測,除非他剛擦了藥,確保自己身上沒有異味,才會與人近身接觸,否則的話,必定會保持一個安全距離。”

  “周子國有這樣的反應,也算是正常的吧。”老貓有些不明白文雅特意提出此事的原因。

  文雅卻說:“兇手似乎不是在醉酒狀態實施犯罪的,因此我們一直不明白他為何要在案發現場留下濃烈的酒味,現在我或許知道了,酒味的存在是為了掩蓋另一種比較特別的氣味。”

  我們四人恍然大悟,都把自己手中的資料重新看了一遍,著重看那些人身上都有些什麼樣的體味,其中,有兩人有腋臭,一人有腳臭,兩人有長時間不洗澡的酸臭,最後經過一一排除,基本上鎖定了有腋臭的周子國的嫌疑。

  瘋哥當即說道:“馬上請求技偵支隊監控周子國的通訊,如果天黑前他都沒有動靜的話,我們今晚就開始對他監視居住。”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就說:“王宇與小鶯的事情曝光,鎮上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怕兇手會認為他也戴了一副面具啊。”

  “如果兇手真是周子國,那王宇現在豈不是很危險?”袁權驚呼道。

  這事提出來,瘋哥也愣了,思慮幾秒後,他安排道:“出發去木材廠!”

  我們趕到木材廠時,廠棚下面仍然傳來轟隆的機床聲,與往常沒有什麼區別。

  不過,細心的文雅發現,周子國的車子沒有停放在院子裡,這讓我們很是不安,一行人快速沖上了辦公樓二樓。

  三間辦公室大門都是關著的,我們分成兩組,我與文雅去敲金志成的房門,瘋哥他們則去敲周子國的門。

  我敲了兩聲後,金志成打開門,疑惑地問:“怎麼了,警官?”

  我看向瘋哥那邊,房門沒有開,就問金志成:“周老板呢?”

  “他要去城裡見客戶,提前走了,讓我把廠裡照看好。”

  “王宇也去了?”瘋哥聽見後,走過來問。

  “肯定啊,王宇是他司機嘛。”金志成不清楚情況,越發茫然了。

  “他們在哪裡見客戶?”文雅問。

  金志成搖頭說他不知道。

  “趕緊打電話問一下,但別說我們在找他。”瘋哥催促。

  金志成見我們幾人全都扳著臉,像是出了大事般,這才覺得不對勁,轉身回辦公室,在桌子上拿起手機給周子國打電話。

  隨著金志成把手機放在耳朵上,我的心情也跟著緊張起來,不知周子國真是去見客戶了,還是他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喂,姐夫?”

  電話似乎通了,我們大氣都不敢出。

  金志成看向瘋哥,瘋哥示意他繼續,就聽他說著:“你和客戶在哪裡談生意啊……不是,我這有份表需要你簽個字……什麼,明天啊……好,好……”

  “怎麼樣?”見金志成掛了電話,老貓急切地問。

  金志成有些無奈:“他沒說地方,我以前從來不會問他這種問題,怕他會起疑,就沒再追問了。”

  “他們走了多長時間了?”文雅皺眉問。

  金志成看了一下手錶:“現在馬上五點了,他們應該是兩點過走的。”

  “這麼久!”袁權驚呼。

  我想了想道:“也就是說,王宇回來後沒多久他們就走了。”

  “要不要給王宇打電話?”文雅徵徇著瘋哥的意思。

  “打,你就問他和小鶯的事情。”瘋哥說。

  文雅點了點頭,用自己手機給王宇撥了過去,然而,幾秒鐘後,她告訴我們:“關機了。”

  王宇明知周子國有可能是殺人犯,他要隨時與我們保持聯繫,定然不會隨意關機,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周子國準備對他下手了!

  “再給周子國打電話!”瘋哥神色一凜,沖金志成大聲說道。

  金志成身子震了下,手有些發抖地拿起手機,再次給周子國打電話,這一次,連周子國的手機也關機了。

  聽到這個消息,瘋哥馬上發布命令:“老貓留下,通知分局刑警隊派人過來,對周子國辦公室和他鎮上的房子進行搜查,其餘人跟我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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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樓的時候,我聯繫了技偵支隊,請求對周子國和王宇二人手機關機前的位置進行定位;文雅與交警部門聯繫,報出了周子國的車牌號,請求對沿途道路上的探頭進行清查,找出周子國車輛的運行軌跡;袁權則聯繫銀行,凍結周子國的所有賬戶。

  回城路上,仍然由我開車,瘋哥給大隊長匯報了案情進展,大隊長立即安排我們隊上的值班民警去交警隊協助查看車輛監控。

  各個部門都知道此案案情重大,效率很高,半個小時後,技偵就回了電話,王宇那個號碼關機位置剛過M市到寧縣的路口,周子國號碼的關機位置在路口往前的一段路上。

  “周子國去寧縣做什麼?”我有些不解,同時也往那個方向開去。

  “估計是想跑吧!”袁權說。

  文雅說:“從他手機關機到現在的時間,還不足以到達寧縣,我們封鎖兩邊道路,他鐵定跑不了!”

  瘋哥聽言,旋即給大隊長匯報了此事,由市局出面去銜接。十分鐘後,大隊長就打電話回來說安排好了,兩個路口的警察全部到位,疑犯插翅難飛。

  在我們趕到M市前往寧縣的路口時,交警隊那邊也傳來了消息,周子國的車輛從青羊鎮進城後,穿過了好幾條街道,其中還有些監控盲區,最後出現在M寧路口,從高清探頭拍到的畫面看到,駕駛員一直是王宇,周子國坐在副駕駛位。

  “周子國有沒有脅迫王宇的動作?”我聽到文雅問了句。

  “好,知道了,謝謝。”

  掛了電話,文雅告訴我們,兩人在車裡還不時有交​​談,看不出脅迫跡象,不過,既然王宇的手機是過了M寧路口才關的,王宇有可能是那之後才受到了脅迫,只不過路途中沒有監控,我們無從得知。

  了解情況後,我們就出發往寧縣方向開去。市區到寧縣,正常情況,一個半小時​​車程,開得慢的話,也不超過兩個小時,按理說,周子國的車子應該已經到了寧縣,可那邊遲遲沒有傳來消息。

  經過溝通,寧縣公安局也派了兩輛警車往M市區行駛,我們雙向壓縮,沿途尋找著周子國車輛的踪跡。

  路段中會經過三個小鎮,鎮上有分叉路口,當地派出所的民警也順著叉路在搜尋。

  途中,瘋哥接到老貓的電話,說是在周子國鎮上房子裡發現了吸食冰毒用的“冰壺”,還有少量剩下的冰毒,此外,在樓頂發現了一把折疊梯,沒有找到殺人的尖刀。

  折疊梯算是件重要的物證,瘋哥讓老貓加大搜索力度,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線索。

  再說這邊,直到我們與寧縣公安局的警車相遇,雙方都沒看到周子國的車,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給搜尋帶來了極大的困難。

  “剛才我好像看到路邊還有一些小路,那些路是通往哪裡的?”文雅問寧縣的一個民警。

  民警回答說:“除了三個鎮上有叉口外,沿途還有幾條土路,是各個村里自行修建的,只有一車寬,主要供村民的三輪車行駛,如果是兩輛轎車相遇的話,需要一車退到特定的幾個點才能錯車。”

  “嫌犯有沒有可能開車進了村子?”我問。

  那個民警笑著說:“他開進去的話,就是自尋死路,土路的這頭連著大路,另一頭通往村里,他開進去就跑不出去了。”

  瘋哥神色凝重地問:“這一帶的地形如何,有沒有高山?”

  民警擺了擺手:“這邊樹林多,沒有太高的山,有一個大水庫,是寧縣的水源地。”

  “水庫,水庫……”瘋哥沉吟道。

  周子國要殺王宇的話,沒必要弄這麼麻煩,他主要還是想跑路,可既然他的兇手身份已經暴露,必然會成為通緝犯,他又能跑到哪裡去呢?

  “他想自殺?”旁邊的文雅喃喃說了句。

  “帶我們去水庫看看!”文雅的話提醒了瘋哥,也讓我恍然大悟。

  民警不明就裡,不過也沒多問,驅車帶我們往水庫趕。我們往前開了二十多分鐘,然後右轉上了一條土路,路兩旁都是樹木。又行駛了十多分鐘,在車燈的照耀下,能看到右手邊隱約有個湖。

  繼續往前了一段距離,前面的車子停了下來,我們也就下車了,當我們走上前時,赫然發現前方三十米處的一個林子裡停著輛轎車。

  袁權的視力好,看了一眼後說:“車牌像是周子國的!”

  我們回到車上拿好裝備,全副武裝地向車子跑去,隨著距離的縮短,我們確定此車正是周子國的,在幾把手電筒光束的照射下,能看到駕駛位的座椅被往後搖了一些,上面似乎躺著一個人。

  衝到車旁,我們幾乎是同時拉開了四扇車門,其他幾扇車門拉開後,相應的座位上都是空的,唯有駕駛位上躺著一個人,是個光頭,身材瘦小……

  他的臉上,戴著一副面具,仍然是小丑的模樣,不過與前面的三個有些不同,瘋哥戴上手套,取下了面具。

  “這……”專案組的人都見過耗子與劉芳死時的模樣,所以,當面具揭開後,我們並沒怎麼吃驚,寧縣的幾個民警卻是不約而同地發出了驚呼聲。

  躺在座位上的人沒有臉,割掉臉皮的面上,一片血痂,胸前的衣服被染紅了大片,因為沒了臉,兩隻眼睛露出的部分很大,也成了紅色,正驚恐地盯著我們,脖子處一片暗紅,有個大口子,口子邊緣還有些未凝的血液。

  驚呼過後,林子裡瀰漫著壓抑的氣氛,我們終究還是來晚了,沒有救下王宇的性命。

  副駕駛位上有部手機,開機後,裡面的資料證明其是王宇的,後備箱裡沒什麼東西。對周圍進行搜索後,我們在駕駛室這邊地面的草叢中找到了一把帶血的尖刀,在副駕駛位那邊的輪胎邊找到一個針管,疑似用來注射毒品的。

  轎車右邊兩米多就是水庫的邊緣,緣於對周子國自殺的猜測,我們走到那,用手電筒往裡照了照,水面離岸邊有三四米高,人從岸邊能輕鬆地跳入湖中。

  此時的湖面很是平靜,沒有漣漪,水下黑壓壓的,看不到底。

  瘋哥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當他垂下手時,有些疲倦,有些失落,有些憤恨。

  “這個大水庫周圍可住有居民?”我問寧縣的一個警察。

  他搖頭說:“水庫是飲用水源頭,縣上就沒有開發,只有一個管理處,在水庫的另外一頭,這邊平時沒什麼人。”

  如此的話,目擊證人都不好找了,周子國到底是跑了,還是跳河自殺了呢?

  我四下望瞭望,寧縣這邊雖然沒有很高的山,可地域很廣,樹林繁多,現在又是夜晚,周子國要一頭扎進林子裡,至少要動用上千名警力才有辦法搜查,而等到這麼多警力集結完畢,只怕他早就翻過幾座山頭了。

  半個小時後,法醫和痕跡組同事到了,他們一直在M寧路口等著,接到瘋哥電話後就趕了過來,經過一番勘測,在車底盤下找到一塊帶血的石頭,剛好法醫檢查出死者頭部曾受過重擊,推測是兇手用石頭將其打暈後,再用尖刀進行割喉。

  勘查完畢,他們把屍體、周子國的車和相關證物都運走了,現場空了出來,我問瘋哥接下來怎麼辦,他嘆了口氣說:“消防部隊馬上就到了,會對水庫進行打撈,另外,市局已經發了協查通報,周邊派出所都會加大對周子國的排查,等消息吧。”

  “我看他多半是跳河自殺了,只不過,人剛剛死,屍體還不會浮出水面。”袁權說道。

  我也比較贊同這個觀點,文雅卻沒有吭聲,她看著剛才停周子國車子的地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們看那裡!”這時,一個寧縣的民警沖我們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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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聲音,我們齊刷刷看向那邊,民警正站在水庫邊,電筒射向水裡。我們走上前,手裡的幾把電筒也照了過去,只見在離著岸邊二十來米的地方,飄浮著一個白色的東西。

  “是塑料口袋吧?”我問。

  民警卻說:“不是,剛開始它離岸邊還近一些,我觀察了好一陣,看著像剛才車裡那人臉上的面具。”

  “之前我們把附近的水面都檢查過,沒看到這東西啊。”瘋哥有些奇怪。

  民警解釋說:“你們說話的時候,我拿著電筒在水面搜尋,看著它從水下冒出來的。”

  此時的風是從我們站的位置向著湖面吹的,導致那東西離我們越來越遠,不好分辨,只有等消防官兵趕到後再下水查看了。

  為了掌握水庫的情況,剛才瘋哥打的電話中,有一個是給寧縣公安局打的,由他們通知水庫管理處的工作人員過來協助打撈。

  又過了幾分鐘,消防官兵到了現場,由於小樹林離水面還有三四米高,他們用繩索放下了一輛衝鋒舟,再放人上去。

  水庫管理處的人還沒到,為了保證安全,瘋哥沒讓他們立即進行打撈,只是去把剛才我們看到的東西撿回來,期間,我們一直用手電筒照著它,它離著岸邊的距離又遠了些。

  東西拿回來後,我們看到的確是一副面具,與王宇臉上那副一模一樣,它上面有一圈橡皮筋,以便將面具戴在人的頭上。

  瘋哥拿過它說:“這起案子到現在為止出現了五副面具,前面四副分別對應有一個死者,這一副應該也不會例外。”

  “是周子國吧,他不也一直戴著面具生活麼,最後反正都要自殺了,戴著面具死,也算是應景。”袁權說。

  我從瘋哥手裡接過面具,講道:“今晚這兩副面具與前面三副面具上都畫的小丑,卻不是完全相同,之前我們分析兇手已經殺完人了,嫁禍給李回鍋是他的最後一步,現在看來,我們的推斷是正確的,這兩個面具應該是兇手後面買的。”

  瘋哥接著說:“對,我們打亂了兇手的計劃,他已經察覺到我們手裡掌握了某些證據,也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王宇的事是今天早上才被捅出來的,那麼,兇手也當是在這之後才去買的面具。”

  袁權說:“周子國自認算計得天衣無縫,最後還是被我們順藤摸瓜,一一排除了其他人,鎖定了他的嫌疑,這對他來說無疑是沉重的打擊,他自認逃不過法網,選擇了自殺這條跳,也算是有幾分膽氣。”

  “文雅,你覺得呢?”我們仨說得熱鬧,一旁的文雅卻一直沒有發表意見,瘋哥不禁問了她一句。

  剛才我就發現文雅有點不對勁,眉頭輕皺,像在思考著什麼難題,看來瘋哥也注意到了。

  稍許,文雅回答說:“我有兩個問題還沒弄明白。”

  “什麼問題?”我好奇地問。

  文雅說:“兇手之前進行了幾次嫁禍,最後企圖讓李回鍋為其頂罪,從而讓自己完美脫身,由此看來,兇手不僅不想死,甚至打算好好地活下去,而現在我們手裡並沒有多少實質性的證據指向周子國,他為何如此急地求死?”

  袁權笑道:“作為凶手來說,我們打亂他的計劃,排除了李回鍋的嫌疑,就足以讓他不安了,我們現在手裡是沒有多少有力的證據,可經過慢慢排查,總會越來越接近真相,兇手智商那麼高,他自然明白逃不過我們的追踪。”

  文雅聽了,不做爭辯,看著我們問:“第二個問題, 王宇被割下來的臉在哪裡?”

  這東西我們還真沒有見到過,不僅是王宇,之前耗子和劉芳的臉也還沒有找到。

  “被周子國扔進水裡了吧,前面兩個死者的臉不是也被拿走了麼。”袁權回答說。

  文雅先微微搖頭,後又點了點頭:“前面兩個,他出於對戴著面具生活的人的痛恨,或許把兩張臉拿走並進一步處理,比如剁碎後再掩埋什麼的,可今天他根本沒有時間做這事,我們在附近也沒有此類發現,那麼,極有可能是被兇手扔進了水裡,可只是扔進水裡的話,我覺得不足以表達出兇手的憤恨之意。”

  “你有什麼猜測?”瘋哥若有所思地問。

  文雅說:“暫時還沒有結論,可能只是我想多了吧。”

  文雅的脾性我已經摸清楚了,但凡她有依據的,必然會講出來與我們一起探討,既然她沒講,就是她還不確定,所以,我們也不再追問。

  又過了一陣,管理處的人過來了,給我們講了水庫的基本情況。水庫平均水深十五米,最深的地方有近五十米,最淺的地方是五米,我們所處這片小樹林外的水深在八米左右,水庫裡沒有大型水生動物,不過底部有兩三米的淤泥,還有些水草。

  安全起見,當天晚上沒有打撈,所有人員分成了四個組,輪流在水庫邊守著,觀察水面情況,其餘人在車裡休息。

  專案組在場的四個人被拆分到了四個組裡,瘋哥照顧文雅,把她安排到第一組,這樣,她守到零點就可以去休息了。

  我們幾人雖然暫時不用守,卻都睡不著,仍然圍在小樹林裡。夜裡有些​​冷,幾個消防戰士燃起了一堆火取暖。

  大家有一搭無一搭地閒聊,期間瘋哥接到分局的電話,說是剛才的證物已經鑑定出來了,尖刀上的血跡與死者身上相符,針管內壁檢測到冰毒成分,石頭上的血跡與死者後腦勺傷口吻合,但在傷口附近,還有另外一處受擊打的新痕跡,並不是石頭造成的。

  王宇沒有家人,文雅已經通知小鶯去分局刑警隊認屍了,小鶯聽到這個消息時,完全不敢相信,接連問了文雅幾次再確定。

  分局同事給瘋哥打電話時,順帶著提了句,屍檢完後,小鶯已經辦好了認領手續。不過她哭得厲害,屍體只有暫時存放在法醫室,天亮後再由小鶯自行送去殯儀館。

  瘋哥說出這個消息後,所有人臉上都蒙上了一層悲色,這真是對苦命鴛鴦,相戀幾個月,一直都是偷偷摸摸的,好不容易要公開關係了,王宇卻又慘死,這叫小鶯如何面對?

  提到王宇頭上另外一處被打的地方,袁權認為是過了M寧路口後,王宇手機被關閉,在這個時候,王宇就受到了周子國的襲擊,昏了過去,後面的路途是周子國駕駛的,否則的話,也解釋不了為何現場沒有搏鬥痕跡。

  “你的意思是,王宇在車上被周子國打暈了?”瘋哥看著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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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被那人叫走後,就沒有回來了。”幾個流浪漢一起說道。

  找與自己體形相似的土牛,又給土牛紋身,案發前一晚帶走土牛,到了這個地步,王宇的嫌疑基本上能確定了,瘋哥給上級匯報了此事,請求在全省範圍內對王宇進行通緝。

  王宇現在的狀態,定然不會用自己的身份信息購買機票火車票,那他逃離的方式就只有汽車與步行,汽車的話,案發時已經天黑,王宇貿然在路中間攔車,很容易給司機留下印象,一旦警方將此事公佈,司機就會給警方提供信息,所以,我們推測他會採取步行逃離。

  因此,市局​​要求,以昨晚那個水庫為中心,向周邊輻射進行全面搜查,追踪王宇的踪跡,尋找目擊證人。

  打完電話,瘋哥給我們交待了幾句就走了,因為領導指定由他負責此次的搜查行動。

  瘋哥走後,老貓打來電話,詢問了我們這邊的情況,也講了他那邊的進展。

  王宇是光頭,家中沒有找到毛髮物,只在牙刷上提取了DNA,已經送去鑑定了。

  通過走訪了解,昨天王宇從派出所出來後,回到木材廠,把周子國的車開出去了,過了二十來分鐘後回到廠裡,再與周子國一同駕車離開,剛好他的鄰居陳大媽看到了王宇開車回家,並且是直接把車開進了車庫,又關上了捲簾門。

  “這段時間,他是去把替身裝進後備箱了吧?”我問。

  “多半是這樣,難怪從派出所離開前,他答應替我們監視周子國,卻特意提出要求,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因為一旦我們盯著周子國,那王宇也就沒機會去準備替身了!”老貓回答。

  我補充說:“王宇開車回家裡,很快就出來了,完全用不著把車停進車庫,他卻不僅停了進去,還把捲簾門都關了,一定是要做見不得光的事,這件事就是打暈替身並裝進後備箱。”

  我把這事告訴文雅,她微微點頭:“牙刷上的DNA十之八九與死者是相同的,甚至,小鶯家中王宇用的那把牙刷上的
DNA也會與死者相同,這才是昨天晚上王宇去看小鶯的目的。除此,他進城還有另一個目的,就是帶替身土牛去剃光頭,之後將其運至家中。”

  我們馬上通知痕跡人員前來,在土牛的生活用品上提取了DNA,以便與死者的DNA進行比對。

  隨後,鑑於案情重大,過程複雜,我們把有提供證詞的流浪漢全部帶回刑警隊做了筆錄,並且全程錄音錄像。對付如此奸詐狡猾的兇手,我們必須要把證據弄紮實。

  由於工作量大,老貓袁權從青羊鎮回來後,也加入了進來。

  問完筆錄時,已經是夜裡十點過了,文雅把所有筆錄又逐一看了遍。坐得太久,我有些不舒服,就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這時卻聽得文雅說:“王宇的‘面具’是假的。”

  “什麼意思啊?”袁權不解地問。

  文雅解釋說:“ ‘王宇’最後也被割走了臉,他與小鶯的事,是當天早上才被揭露的,細細想來,這其實是他自己透露出來的。”

  經文雅一提醒,我接著道:“前天下午,在木材廠裡,劉芳父母找周子國鬧事,一向沉默的王宇衝劉芳媽發起脾氣,並說出劉芳偷人一事,這刺激了金志成,以致於讓金志成在鎮上到處講王宇和小鶯的事。”

  文雅點頭說:“對!他是故意這麼做的,故意把他的秘密公諸於眾,以製造出‘兇手’周子國知道他是戴面具生活的人並殺掉他的假象。” 

  老貓也反應了過來,試著問:“你是說,王宇其實是在利用他與小鶯的關係?”

  “你們看這裡。”文雅指著一處筆錄道:“王宇三個多月前開始尋找替身,表明那個時候他就在著手準備這次殺人計劃了,而他與小鶯剛好也是三個月前相戀的……”

  “一個準備殺人的人,還有心思談戀愛,還真是‘這個殺手不太冷’啊。”老貓調笑道。

  文雅微微搖頭:“如果他最後沒有實施殺人計劃,那麼,我們可以相信他對小鶯是真的動了感情,甚至為了小鶯而終止了這場殺戮。可是,他沒有停,那我就有理由懷疑,他當初與小鶯在一起,也是計劃的一部分,他故意讓自己也成了'戴著面具生活的人'。”

  我明白文雅的意思,進一步說:“他的最終目的是讓自己完美脫身,小鶯的出現,剛好給了他靈感,於是他就演了這齣戲,再製造出一些機遇,讓我們發現他倆的事,從而降低他的嫌疑性。”

  袁權說:“事實上,我們也的確因為他與小鶯的關係,認為他沒必要為了心中的正義感而毀掉幸福的後半生。”

  “連自己的感情也成了計劃的一部分,這人真太可怕了。”老貓感嘆道。

  “只是可憐了小鶯,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文雅有些傷感地說。

  剛才袁權提到兇手是為了心中的正義感而殺人,幾個死者也的確都有著平常不為人知的醜陋的一面,可是,王宇算盡心機,僅僅是想做個替天行道的俠士麼?

  且不說那幾人的行為都罪不至死,他王宇這般利用小鶯,最後又讓無辜的土牛替自己去死,這樣的行為只怕比起前面三個死者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又算什麼俠士?

  “周子國是從三四個月前開始吸毒的,估計這也是王宇幹的好事。”聽了我的疑惑,老貓說道。

  袁權附和說:“沒錯,關於周子國吸毒的細節,我們基本上都是從王宇那裡聽來的,還沒來得及向周子國本人求證。現在王宇被認定為凶手,那他的話就不足為信了。”

  文雅說:“我們來看看王宇的整個計劃,先殺張東昇,用鐵鎚擊打的方式,讓我們把目光轉移到青羊鎮的許氏兄弟身上。殺耗子的時候,故意在現場遺留許濤的頭髮,又讓李回鍋看到像許濤的人影,從而把李回鍋扯進案子。殺人的鐵鎚是李回鍋家的,讓我們進一步懷疑並調查李回鍋,從而得知其購買罌粟殼的事。最後,由罌粟殼提醒我們毒品這條線,讓我們順藤摸瓜查到周子國吸食冰毒。”

  文雅所說,算得上是殺人計劃的主線了,聽了她的話,我腦子裡這起案子的構架也更加地清晰,同時想到了其中的精髓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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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宇沒有直接嫁禍周子國,是擔心我們會很容易查出實情。中間設計許濤和李回鍋這兩個障眼法,讓我們的偵破很費力,人員也疲憊,這樣,當最後把目標鎖定在周子國身上時,我們就會很興奮,會迫不及待地想要抓捕他。

  還有,折疊梯這條線索,我們是很艱難才發現的,如此,就會認為這是兇手不小心露出的破綻,那麼,一旦在周子國家中找到相應的梯子,我們必然會確定其有重大作案嫌疑。

  聽完我與文雅的分析,袁權苦笑著說:“這次也虧得有你們在,如果讓我們分局刑警隊來辦理的話,好多環節想不到那麼細緻,只怕會逮著許濤或是李回鍋連續審問,壓根懷疑不到周子國身上去,那還不把兇手急死了?”

  文雅卻說:“不會,你沒發現,好多線索都是兇手故意拋出來的麼。所以,不管誰來辦理,兇手隱藏在暗處,會時刻留意我們的動靜,根據我們的偵破情況,適時地拋出一些線索,來誘導我們的偵查方向。”

  “可是,耗子看到的人影並不瘦小,李回鍋那晚又把兇手認成了許濤,許濤與王宇的體形還是有一定差別的,那麼,他們倆看到的人影是誰?”袁權又問。

  老貓答道:“既然能用頭套掩蓋光頭的特徵,就也可以通過多穿衣物來讓體形變得更為寬大一些!這傢伙不過是個初中生而已,也不知看了多少偵探小說、懸疑電影,竟想出了這麼些法子!”

  王宇可謂是佈局周密,面面俱到,如果不是我們提前搜查李回鍋家,打亂了他的部署,讓他在沒有準備周全的情況下提前實施了最後的“替身計劃”,只怕我們真的就讓他逃之夭夭了。

  說到逃離,我們又提起了那個問題,王宇的計劃很完美,說明他並不想死,還想好好活下去。

  可他把“自己”也弄死了,在一切風平浪靜之後,他會以什麼樣的身份出現呢?

  對於這個問題,老貓說:“他既然讓土牛替他死,那他會不會就以土牛的身份繼續生活?土牛雖然是流浪漢,但戶籍信息都是確實存在的。”

  文雅卻說:“最開始我也這麼想,可現在已經證實,土牛與王宇的面貌並不相像,他要冒充土牛的話,有些困難。”

  我贊同文雅的說法,笑看著老貓道:“這事若發生在你和塗莽子身上就完美了,你倆長得這麼像,塗莽子作你的替身而死,你離開M市,弄一張塗莽子的身份證,以他的名義繼續生活,沒人會發現問題。”

  袁權在一旁沖我豎起了大拇指,老貓瞪了我一眼說:“瞎扯啥呢,我打死也想不出這樣牛掰的計劃啊。”

  那天晚上,瘋哥一直在M寧路段上坐鎮指揮,本來我們四人也要過去的,瘋哥卻說那邊人已經夠多了,我們去了也幫不了什麼忙,還不如好好休息,後面還有很多事情要調查。

  第二天一早,我們收到DNA鑑定消息,不出所料,牙刷上的DNA與死者的DNA相同,但也與我們在橋洞裡提取到的土牛的DNA相同。

  這在證明死者身份的同時,也證明了王宇已經提前把牙刷進行調換的事實。

  瘋哥那邊經過一夜的搜尋走訪,也傳來了好消息,昨天上午,有村民在離水庫三四公里的樹林裡見到過一個陌生男子,村民上前詢問其是哪裡人,男子說是走錯了路,隨後就匆忙離開了。經過照片辨認,證實該男子正是戴著假髮頭套的王宇。

  這說明王宇的確沒有乘坐汽車離開,那麼,他現在就還在M市的地界之內,只要封鎖住所有出口,加大搜查力度,他肯定逃不掉。

  王宇的畫像已經連夜印發並送至了M市的各個鄉鎮和街道辦事處,今天上午就會被張貼出來,市電視台和報社也會配合進行宣傳,只要王宇還在M市,找出他是遲早的事。

  瘋哥一夜未睡,上午,袁權和老貓去替換他,我與文雅則去找了周子國的妻子,想從她那裡了解一些王宇與周子國的關係,因為在我們眼中,王宇對周子國是很忠心的,他最後為何要把一切罪責都嫁禍給周子國呢?

  去的時候,婦人與金志成一起在處理周子國的後事,我們正好一併詢問了。結果,他們姐弟倆所講的與我們之前知道的相同,王宇三年前到木材廠後,就一直對周子國忠心耿耿,沒聽說有對周子國不滿的地方。

  “難道是因為周子國吸毒後對王宇做了那事?”從周家出來,文雅問我。

  我想了一會說:“時間上不對啊,王宇說周子國是最近一個月毒癮大了起來,​​吸毒後也愈發亢奮,並和他肛交,可他早在三個多月前就開始謀劃這起案子了,除非他最先並沒打算讓周子國背這黑鍋。”

  文雅點了點頭:“那多半是王宇沒說實話了。”

  隨後,我們去了銀行,調查王宇和周子國的賬戶,本來只是例行的查詢,不曾想有了新的發現。

  王宇的工資卡每個月準時收到木材廠打入的工資,除此外,過年的時候,還有不菲的獎金,三年下來,總數已經達到十六萬之多,可裡面卻只有不到一百元的餘額。

  從明細可以看出,每次發錢後不久,王宇就會將其全部取出,之後並不會存入。

  “他家裡有房子,中午在廠裡吃飯,晚上好些時候與周子國一起在外面應酬,平時也沒什麼消費,他的錢能用這麼快?”文雅看著我問。

  我搖頭說:“完全不合理,青羊鎮的消費也不會有這麼高。”

  “那錢在哪去了?”文雅又問。

  我想了想說:“一般來講,工資卡是單位統一辦理的,會不會王宇在進木材廠之前,自己有一張銀行卡,打工存的錢都放在裡面的,所以,每次發了工資,他就會把錢取出來,轉存到另一張卡上?”

  我們是在人民銀行,能調出王宇在所有銀行的開卡信息,他有好些卡,剛才我們只看了最近有交易記錄的賬戶,聽我說完,文雅就讓工作人員把王宇其他卡的明細也打一份出來。

  這次,我們看到,王宇的卡有M市的,有外地的,每張卡用的周期不長,交易金額也不多,現在有些卡裡還剩些零錢沒取出來。

  引起我們注意的,是三年前王宇在M市工商銀行辦了張新卡,卡裡一次性存入了三十萬,對方是某某開發商。

  從時間上看,應該是王宇父母死後,開發商老闆給他賠償的錢。

  然而,不到一個月,這三十萬就被王宇分多次取走,之後,這張卡就再也沒用過了。

  最讓我們意外的是,王宇的所有卡中,都沒有大筆資金的存入,也就是說,短短三年時間內,王宇手中的四十五萬現金都不見了踪影。

  我們馬上查了王宇的其他經濟行為,他近三年並未購房買車,沒有在證券公司開戶,也沒有出境消費記錄。

  得到查詢結果時,我和文雅面面相覷,認定此事有些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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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慮一番,聯想到當前的案情,我說:“莫非早在三年前,王宇就有了殺人的計劃?他知道自己會'死',所以提前把錢都轉了出來,以便在作案後能有充足的經濟來源?”

  “三年前就有了殺人的計劃?”文雅重複著我的話,眉頭微微皺起。

  “是啊!我猜,他手裡有一張用其他人身份證辦的銀行卡,他的錢現在都在那張卡裡。”我繼續推測。

  “通常來說,心思縝密的殺人犯都是冷血的,不會輕易相信身邊的人,像王宇這種連環殺人犯,更應如此,他會把全部家當都放在別人的卡上麼? ”文雅有些疑惑。

  文雅說得有道理,用別人身份證辦的卡,別人隨時可以持身份證到櫃檯,以卡丟失為由,補辦一張新卡,並將舊卡裡的錢全部轉移過去,到時候,王宇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文雅又道:“話說回來,三年前,王宇父母意外身死,兩條人命,開發商只賠了三十萬,也太黑心了。”

  我贊同地說:“是啊,不過王宇在這件事上的表現也有點奇怪,開發商這麼明顯地壓榨,他竟然沒有鬧事,默默地接受了,這與他之前的性格也有些不符。會不會是他在廣州打工時,受到了什麼刺激,以致於性情大變?”

  “性情大變?”文雅重複了我最後的四個字,然後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她盯得我心裡毛毛的,就問:“我說錯了嗎?”

  文雅不答反問:“昨天晚上,我說王宇冒充土牛有些困難,後來你說了什麼?”

  “我說什麼了?”她突然轉變話題,弄得我有些莫名其妙,一時也的確想不起我說過什麼。

  “你說要是把土牛換成塗莽子,把王宇換成老貓,那這單罪案就完美了。”文雅提醒我。

  她這一說,我想了起來,就說:“是啊,塗莽子和老貓長那麼像,若是老貓殺了人,讓塗莽子做替身,之後老貓再以塗莽子的身份存活於世,做起來會比較容易。”

  我說完後,文雅收起了臉上之前疑惑的神情,隱隱帶著笑意,她正要開口,我的電話響了起來。

  電話是瘋哥打的,他昨晚一宿沒睡,上午老貓和袁權去替換他,讓他好好休息,這才兩個多小時,他怎麼就醒了。

  “瘋哥,你沒休息啊?”接起電話,我問了句。

  “有王宇的消息了!”瘋哥的聲音很興奮,絲毫沒有疲憊的感覺。

  這也難怪,對於刑警來說,無論前期的偵查工作有多麼的繁瑣,有多麼的讓人疲憊,到了最後抓捕兇手的那一刻,永遠會讓人熱血沸騰。

  聽了瘋哥的話,我也是全身一震,忙問:“抓到了?”

  瘋哥說:“還沒有,不過,一個小時前,有人在離靠近寧縣的一處河邊見到了他的身影,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是他。”

  “一個小時,他肯定走不了多遠!”我激動地說。

  瘋哥道:“恩,現在我馬上過去,你們也抓緊時間過來,參與搜捕的武警戰士沒有地方工作經驗,等你們來了,每人帶個組,今天就把他逮住!”

  掛了電話,我邊叫文雅往外走邊說了這事,讓我有些意外的是,文雅讓我去和瘋哥匯合,她要去辦一件重要的事。

  “什麼事?”我問。

  “我要馬上去廣州一趟,到王宇當初上班的地方查清一件事。”文雅的樣子不似開玩笑。

  “查什麼?王宇都要抓住了,到時候直接審問他就是了。”我有些不解。

  “不行,這件事必須要查!”文雅的語氣不容置疑:“你快去吧,我這也要聯繫一下機場派出所,幫我搞一張最快飛廣州的機票。”

  說完,文雅也不等我回話了,把鑰匙扔給我,自己去路邊攔了一輛的士。

  我隱隱猜到文雅要查的事與我們剛才的對話有關,只不過,我現在沒有時間去細細揣度,發動車子後,直接往寧縣方向開去。

  搜查王宇的臨時指揮部就設在M寧路段的中間位置,我趕到那裡時,瘋哥他們已經制定好了詳細的地毯式搜索計劃。

  先期的500號人在繼續搜索,這裡臨時調集了300人,分成了30個小組,每組由兩名公安和八名武警構成,全部投放至一個小時前王宇出現的那片地域。

  鑑於搜捕對象的兇殘,每組配有手槍和微沖各三支,出發前,瘋哥傳達了市局的指令,一旦兇手有抵抗行為,可以立即擊斃。

  除了文雅,專案組還有四人,瘋哥坐陣指揮,我、老貓和袁權分別帶了三個組。中午十二點半,瘋哥下達出發命令,各組進入到指定區域,開始了搜查行動。

  M寧路段樹林繁多,地勢廣闊,便於隱藏,800號搜捕人員投進去,稍微隔著遠一點,都不容易被發現,可見搜捕工作的難度極大。

  好在兩頭的口子都是收住了的,保證兇手跑不出去!

  下午四點鐘,再次傳來了好消息,有一個組發現了疑似兇手的逃離痕跡,當時我這個組正好在附近,瘋哥就調我組前去增援,並要求我們沿著痕跡進行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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