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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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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治平眉頭皺起,似在回憶,之後回答:“我那天感冒了,有些不舒服,剛好晚上沒課,睡得早,不知道他是甚麼時候回來的。”

  在夜晚發生的案件中,不在場證明這一塊,最麻煩的就是嫌疑說他當時在家中睡覺,因為警方根本就無從查證。

  兩單案子,李治平都有作案時間,可他為自己所作的辯解也是無可厚非的,只怪我們沒有找到有力的證據。

  這時,文雅敲開了審訊室的房門,讓小武先守一會兒,招呼我們幾人出去。

  到了會議室,文雅說,痕檢人員已經確定,李治平轎車後排的皮質座椅上有一處疑似手指甲弄出的划痕,時間在半個月之內。第二個重要發現是,後排座椅靠近右側車門的下沿有很小一塊白色痕跡,像是精斑。

  “精斑?張艷是在車上遇害的,莫非……”官飛說。

  文雅點頭道:“已經提取並送去檢驗了,若確定是精斑,則會與李治平的
DNA進行比對,這是一個重要證據。”

  “兇手那麼謹慎,事後都沒處理掉這麼明顯的痕跡嗎?”我覺得奇怪。

  文雅說:“座椅的多數部位被擦拭過,表面根本看不出來,痕檢員好不容易才在縫隙裡發現它的,只有綠豆那麼大一丁點。”

  “可是……”我繼續說:“就算那白色痕跡被證明是李治平的精斑,他若說是與柳如煙在車裡作歡時留下的,我們也沒辦法啊。”

  聽了我的話,他們三人都沉默了。李治平與柳如煙有不正當關係,兩人在車上做事完全說得過去。

  “這案子始終差直接證據!兩名死者都是窒息而亡,如果是其他死亡方式,能留下點血跡在車裡,或許就不會這麼棘手了。”二哥邊點煙邊說。

  官飛補充道:“即便沒有直接證據,能有第三方的指證也不錯啊,可是這兩樣都沒有。”

  我說:“張艷被人直接從路邊帶走,這個過程很快,並且發案地偏僻,估計是沒人見到了。而柳如煙的案子,兇手先在巷子裡埋伏,之後又在巷子裡行凶,最後再把屍體搬走,這個過程至少需要五至十分鐘,如果要找第三方指證,應當從這裡著手。”

  二哥突然問了句:“兇手把柳如煙的屍體藏了四天才拋屍,這是為何?”

  官飛接著說:“是啊!還有,為什麼非得要回玉潔巷來拋屍,玉潔巷一帶平時的人流量還是大,他就這麼肯定自己不會被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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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倆一說,我也反應了過來,之前我們一直在尋找證據,卻是忽略了這兩點奇怪之處,而這也是柳如煙案與張艷案不同的地方。

  “玉潔巷一帶的居民走訪記錄怎麼還沒拿來?”沉默了好一會兒的文雅看著官飛問,此時她的臉色凝重,目光深邃,看著頗有領導的樣子。

  “我去問問。”說罷,官飛就出門了。

  官飛走後,文雅說:“事已至此,我準備按我們之前商量好的,公佈部分關鍵案情,讓群眾來提供線索,不過,這樣一來,勢必引起一定程度的恐慌,你們覺得怎麼樣?”

  來梓州的路上,我們三人就達成了共識,一切以破案為大,只要盡快破了案,恐慌自然就消除了,所以,我與二哥都舉雙手支持文雅的決定。

  經過商議,張艷一案,我們選擇公佈六字刀幣的線索,屆時會附上圖片,看是否有人見過那枚刀幣,或者是最近聽人提起過它;柳如煙一案,我們則會公佈推測出來的模擬作案過程,尋求當晚的目擊證人。

  官飛這一出去就是二十多分鐘,就在我們有些等不及的時候,他拿著一疊資料走了進來:“派出所不僅走訪了玉潔巷裡的十幾戶人家,還問了兩邊巷口的好些街坊,所以用時長了些,我打電話時,那邊剛弄完,我就開車過去取了。”

  “怎麼樣?”我問。

  “我忙著趕回來,還沒來得及看,一共有三十戶人家,接近五十個人。”說著,官飛已走到了桌旁,把資料遞給文雅。

  為了節省時間,文雅把資料分成了四份,我們每人看一份。

  資料的開頭是被詢問人的個人信息,後面則是針對案發當晚情況的一些問答。我看了幾份,派出所民警還是很負責的,詳細問了案發期間被詢問人的活動軌跡以及不在場證明。

  不過,因為發案在深夜,多數人都說自己在睡覺,至於不在場證明這塊,夫妻同住的還能互相輔證一下,一些獨居之人則根本沒辦法查實。

  李治平的嫌疑一天沒確定,就有其他人作案的可能,為了不漏掉任何可疑之處,我們看得很仔細、很慢。

  期間,文雅有些擔心小武那邊的情況,讓我去審訊室看看,我過去時,發現除了小武,還有另一個值班民警在幫忙看守,這就放心了。李治平的情緒已經恢復了平靜,臉色正常,看不出在想什麼。

  回到會議室,我準備接著看資料,這時聽著二哥問官飛:“他也住在玉潔巷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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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雅“噓”了一聲,示意他們別打擾我。待我把八個人的信息看完後,挑選出了四份,這才說:“我想,我們之前的思維受到了限制,殺柳如煙的人,與拋屍的人,或許並不相同。”

  二哥疑惑地看著我問:“你是說,李治平姦殺了柳如煙,隨後另一個人扛走了她的屍體,扛回去後每天姦屍,等到屍體開始發臭時拋屍於玉潔巷口?”

  我點頭說:“沒錯,這樣的話,就能解釋那兩個問題了,兇手應該就住在玉潔巷一帶,這樣的話,搬屍體回家與拋屍才方便。”

  文雅順著我的思路,接著說:“看見屍體而不報警,說明這人膽子極大,不懼死人,他的年齡應該不小;對女性屍體都有性趣,說明這人長時間沒有碰過女人;寧願姦屍都不嫖娼,說明這人收入並不高;能搬著屍體來去自如,說明這人力氣不小;能把屍體藏於家中而不被他人發現,說明這人是獨居,未與他人合租。”

  說完,文雅拿過我手裡選出的那四個人的信息,笑著說:“你剛才挑選他們,也是依據的這幾條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沒你想的那麼細緻,第一條沒考慮進去。”

  文雅笑了笑,沒再多說,把這四人又篩選了一遍,最後留下了三人,兩人是附近工地的民工,另一人即是環衛工李春。

  “現在怎麼辦?要立即去對他們進行二次詢問嗎?”官飛看著文雅問。

  文雅想了想,點頭說:“事不宜遲。”

  緊接著,文雅給官飛說了我們準備公開兩單關鍵案情的想法,官飛說既然文雅是組長,他自然會遵從文雅的決定,並說局長那邊應該也不會阻攔。

  最後的安排是,官飛負責公佈案情,我與文雅去玉潔巷找那三人詢問,二哥與小武繼續對李治平進行審訊。

  去玉潔巷的路上,我想起昨日二哥從何建那裡得知楊曉蘭與李城的關係似乎不一般,我們本來說要核實此事,卻因調查李治平而耽擱了。

  聽我提起這事,文雅看了看時間說:“先去玉潔巷吧,詢問完那三人之後,我們去一趟麗發超市。”

  按理說工地工人的收入比較高,我和文雅選出兩名工人的原因是他倆自上一個工地完工後,分別有一個月和兩個月沒找到活干了,屬於坐吃山空,經濟上自然拮据。

  兩人的住處隔得不遠,都在賣小吃這邊的街道,我們就先去找了他們。本以為他們會在外面找活計,結果都在家裡閒著。

  因為之前被派出所民警詢問過,我與文雅表明身份後,他倆沒什麼吃驚的表情。在我們的要求下,他們把當天自己的行踪​​再复述了一遍,過程中,我一直盯著他們,觀察著臉色與眼神,沒什麼異常的。

  只是在問第一個人時,他有些不耐煩,說是警察幹嘛一遍又一遍地問。這也正常,因為我們去的時候,他正在家中睡覺,被我們吵醒,心裡自然不暢快。我只有笑著解釋說這是連環殺人案,案情實在重大,上頭領導要求反復走訪,盡量蒐集可用線索,希望他能理解。

  在我詢問時,文雅則不時在房間裡面走動,觀察著物件的擺設,尋找蛛絲馬跡。

  到第二個人時,對於二次詢問,我同樣解釋了一遍,他聽後,說了讓我們感興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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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三四點,多數人都在睡覺,並且睡得死沉死沉的,哪裡能聽到外面的動靜嘛,我建議你們去找找前段時間喜歡在巷口屋簷下睡覺的“討口子”問問(四川方言:即叫花子,流浪漢)。”

  “我們幾次到這邊來,沒看到有流浪漢啊。”文雅說。

  這人說:“討口子都是到處跑,這裡住幾天那裡住幾天,前幾天我還見到過一個。”

  “玉潔巷這邊流浪漢很多嗎?”我問。

  他回答:“因為這邊有好多小吃攤嘛,附近的垃圾桶裡經常有被扔掉的食物,討口子喜歡得很,不過最近天氣熱了,食物很快就會變餿,第二天撿的都不能吃,討口子都是等晚上小吃攤開張後才過來,白天會去其他地方找吃的。”

  破獲青羊鎮殺人案時,我們到市裡的金牛廣場一帶接觸過流浪漢,了解到他們是分地盤的,一般不會亂跑。

  我就問:“你住在玉潔巷這麼長時間,看到的流浪漢都是相同的人嗎?”

  男子摸著頭想了一會兒,擺手說:“討口子都是長頭髮,粘在一起,上面還​​有各種垃圾,身上常年穿著一件衣服,衣服上都起油了,臉也黑乎乎地看不清,在我眼裡,他們都一個樣,哪裡分辨得清。再說,這些人身上都臭哄哄的,誰願意接近了去看啊。”

  別說,男子描述得還挺準確的,多數流浪漢的確是這副模樣。看來,我們只有通過官飛的線人網絡尋找案發期間在玉潔巷一帶的流浪漢了。

  說完這些,按之前的計劃,文雅藉故出了屋子,我給工人發了一支煙,隨口問:“你們外出打工,長時間離開妻子,都是怎麼解決的個人問題?”

  “啥個人問題?”工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的意思是……”我開玩笑似地說:“會不會出去找小姐?”

  “你問這個做什麼?”男子吸了口煙,露出一副警惕之色。

  我拍著他道:“別擔心,我今天不抓嫖,純粹是好奇。”

  男子聽言,吐出一口煙霧,咧著嘴說:“嘿嘿,以前倒是去過,不過一次要一兩百,最近沒活干,都沒錢寄回家,哪裡還敢去嘛。”

  “那不是只有自己解決了?”我臉上始終帶著笑,心裡卻有些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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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雅的反應讓我極為疑惑,忙問她怎麼回事,文雅把我拉到一處看不到李春屋子的地方,這樣他也看不到我們。

  站定後,文雅說:“與床相對的那面牆上,有一些未完全撕掉的紙頁,從留下的印跡位置及數目來看,之前牆上至少貼有三副畫。”

  在牆上貼海報這事,我小時候也做過,所以,即便李春家裡的牆面貼了畫,也不能說明什麼吧。

  文雅接下來的話解答了我的困惑:“剛才你與他講話時,我細細把屋子裡都掃視了一遍,床上疊好的被褥下,露出了一頁紙的一角,偏偏這一角上面,是一團黑色的畫像,看著像女人的長頭髮。”

  “你是說,李春的牆上貼的是女人畫像,他卻告訴我自己對女人沒興趣?”我立即醒悟道。

  “沒錯!”文雅雙眼中閃動著凌厲的神色。

  “那現在怎麼辦?”我看向文雅,就算李春的床上真的藏了三張女人畫像,哪怕是裸照,事實上也算不得違法行為。

  文雅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蹙著眉,一言不發。

  “不行,不能錯過這個線索!”思慮幾分鐘後,文雅似下了決心:“我們守在這裡,同時通知局裡的痕檢人員過來,然後再次進入李春家裡,找個理由翻看,如果確定他藏有女人畫像,就以與兇殺案有關為由,對他家裡進行細緻搜查,希望能有收穫。”

  “萬一他不配合呢?”我問。

  “不配合就先控制起來,如果沒有查出什麼,我自然會向他道歉,他要不滿意,也可以投訴我,非常之事,只有用非常之法,領導要怪罪下來,我也認了。”回答時,文雅已經拿出了手機。

  對她的決定,我肯定是支持的,她打電話時,我就過去觀察著李春家的動靜。

  二十多分鐘後,痕檢人員趕了過來,期間李春的房門一直沒有打開過。

  我們一行人重新走到門前,仍然由我敲門,這次,李春直接打開了門,看到我時,面露詫異:“你們……”

  本來我對李春是有好感的,現在為了工作,也只有扳起臉道:“對不起,我們剛接到線人舉報,說是案發當晚看到你帶了個女人回家。”

  “怎……怎麼可能!”李春臉色驟變,並準備把開了一半的門關上。

  李春的反應出乎我的意料,我忙伸手抵住,旁邊的同事也幫著用力,我倆一起推開了門。

  事出突然,我們即時發力,爆發力強,弄得李春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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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冤枉啊。”​​李春拍著地面,哭喪著臉喊道。
  
  文雅抓緊機會,幾個大步走到床邊,一把掀起被褥,李春看到文雅的動作,慌忙用兩手撐地想要起來阻攔,卻哪裡還來得及。

  我扭頭看去,被褥掀開後,床面上果然露出了一張女人畫像,畫裡的女人穿著一身比基尼,斜靠在一扇窗戶旁,一根手指放在嘴邊,舌頭微微伸出舔在指頭上。

  “那不是我的。”李春已經站了起來,喊著往文雅走去,被兩名痕檢的同事攔了下來。

  文雅拿開這張畫像,我才看清下面還有兩張,它們是重合著放在一起的。這兩張畫像的主體仍然是女人,與第一張一樣,裡面女人的打扮和動作都極富挑逗性。

  “不是你的,那會是誰的?”文雅看向李春,目光如炬。

  “是……是……我搬進來就有……是房東的。”李春結巴著說。

  “搬進來就在你床上?”文雅往前走了一步問。

  “沒……在牆上……我看不慣……就撕了下來。”李春的語氣有了明顯的波動。

  “什麼時候撕的?”文雅根本不給李春喘息的機會。

  “撕了​​很久了。”這次李春回答得很快。

  文雅卻笑道:“撕了很久了,那麼,你每晚都和這些女人畫像一起睡覺?你不是說對女人沒興趣麼。”

  李春忙改口說:“我……我記錯了……是今上午才撕的。”

  在文雅的連番攻勢下,李春的話已毫無邏輯可言,文雅進一步攻擊著他的心理防線:“今上午才撕的?你不是看不習慣麼,那還每天對著看,看了這麼些年才想著撕了?”

  “我……我……”李春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文雅不再浪費時間,收起三張畫像,與我一道把李春帶出屋子,讓痕檢人員對他的房間進行全面細緻的搜查檢測。

  按我們的推測,柳如煙是先被人姦殺,再被另一人搬走了屍體,而第二人搬屍體時,柳如煙身上的財物已經被第一人拿走了,如果李春是第二個人,那麼,他屋子裡是不可能有這些東西的,我們主要是想查找柳如煙屍體上本身的物件,比如頭髮、體液什麼的。

  檢測的重點部位是李春的床,既然這人有戀屍癖,就不會隨意放置屍體,而李春的房間裡,只有床最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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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城接著說:“在學校時,我不與女生交往,她們也不理我,我成天扎在書堆裡學習,倒也相安無事,工作後,到了牙科醫院,裡面有很多女同事,給病人做口腔手術時,單靠我一個人是無法完成的,需要和同事配合,不得已的情況下,我開始與女人交流,慢慢地,我發現她們也不是那麼討厭。”

  “直到我遇到了一個病人,也就是我女朋友張豔后,她更是讓我感受到了女性的關愛,甚至讓我隱隱回想起了兩三歲時與母親在一起的那種感覺,當然,我不是把張艷當成我母親的替代品,怎麼說呢,就是很奇妙,想經常與她待在一起。”李城如是描述著。

  “所以,你不顧你父親的反對,有了人生的第一個女朋友?”二哥笑著說。

  李城也笑了:“是啊,那段時間,父親很生氣,每天都給我臉色看。但我知道他是愛我的,想著他肯定會尊重我的選擇,所以一直堅持著,並且,我還打算以後幫他找個老伴,畢竟,我也會有自己的家庭,不希望到時候他一個人孤苦伶仃。”

  “不錯,你是個孝子。”二哥讚揚道。

  文雅附和說:“最難能可貴的是你沒有愚孝,有自己的是非觀。”

  “你父親與張艷可有過直接的衝突?”我問。

  李城想都沒想就搖頭說:“沒有,他雖然討厭女人,但與張艷見面的幾次,從來沒有當眾給張艷難堪。”

  李城說完,我們幾人都沒再提問,房間裡一時沉默了下來,李城想起剛才的事,看著我問:“你還沒說柳如煙是誰呢?”

我看了看文雅,她輕輕點頭,示意我可以告訴李城,我便回答說:“柳如煙是個妓女,你父親是她的一個客戶,而她前幾日遇害了,現在你父親有嫌疑,所以我們暫時不能放他回去。”

  “不可能,我爸那麼討厭女人,怎麼還可能去找妓女!”李城的情緒再次有了波動。

  “他自己已經承認了。”我說。

  “你們打他了?”李城的第一反應竟是我們刑訊逼供。

  二哥冷哼道:“公安機關沒你想像地那麼黑暗,再說,審訊全程有錄音錄像,你若有質疑,可以到檢察院去舉報。”

  李城受過高等教育,聽聞此言,冷靜了些,想了想說:“希望你們能秉公執法,別冤枉好人。”

  “那是自然。”文雅說。

  經過這番談話,李城也接受了他父親暫時不能回家的事實,準備離開。

  這時,我想起他與楊曉蘭的事,就叫住他問:“李醫生,楊曉蘭這個人,你熟悉嗎?”

  李城回過頭看著我,疑惑地說:“她是張豔的同事,怎麼了?”

  “你先說你倆關係如何?”文雅在旁邊問。

  李城說:“談不上好壞,在超市,她與張艷上一個班,我去超市找張艷時,她一般都在,我們也就會說幾句。”

  “她對你可有表現出愛慕之意?”二哥問得比較直白。

  李城頓了頓,回答道:“沒有,她倆關係很好的,她也知道我和張豔的感情很好……”

  “真的嗎?”二哥上前一步。

  “我騙你幹什麼。”李城面露不悅。

  “可是,為什麼有人見到你和楊曉蘭單獨在一起?”文雅問了句。

  何建只是兩次看到李城與楊曉蘭在超市裡,並不知道他們在裡面做什麼,所以我們也無法確定他倆到底有沒有感情糾葛,而文雅這話問得比較有技術,如果李城心中有鬼,突然聽到這樣的提問,表情上應該會有異樣。

  “不可能,我只有去超市找張艷時才會見到她,我們從來沒有單獨見過面!”李城回答得很快,也很乾脆。

  文雅正欲再問,她的電話卻響了起來,接起後聽了一陣,她沉聲道:“行,我們馬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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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見文雅掛了電話,我忙問。

  文雅沒回答,卻看著李城說:“今天就這樣吧,如果你父親沒問題,明天就能回來了,謝謝你的支持。”

  “行吧,如果我父親是被你們冤枉的,我希望你們能夠道歉,同時,我保留向檢察院舉報你們行為的權利。”說完,李城轉身離開了門衛室。

  待他走後,文雅才告訴我們:“李春向看守他的民警說有情況要交待。”

  雖然毛髮的檢測結果還沒有出來,但房間裡的女人畫像、床上的長頭髮這些跡象表明,李春身上肯定是有問題的,他在這個時候選擇主動交待,倒還算是識相。

  往審訊室趕時,二哥提醒我們:“關於李城與楊曉蘭的關係,我們現在只問了李城,得抓緊時間找楊曉蘭核實,以防他倆串供。”

  我說:“可是,案發這麼久了,他倆要串供的話,應該早就串好了。”

  二哥說:“也對啊,不過按理講,我們還是應當盡快詢問楊曉蘭。”

  文雅道:“這樣,我讓官飛去一趟。”

  說罷,文雅就給官飛打電話安排了這事。

  當我們趕到審訊室時,裡面煙霧繚繞,李春面前的煙灰缸已經裝了七八個煙頭了,都是看守民警發給他抽的。

  “警官,我,我沒殺人。”看到我們,李春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關上了審訊室的大門,二哥又給李春點了一支煙,然後道:“別急,慢慢講。”

  在李春斷斷續續的陳述中,我們之前的推測得到了證實。

  柳如煙遇害那天晚上,李春凌晨四點出來打掃街道,根據以往的習慣,他先是打掃了他住的那條街道,之後進入玉潔巷。當他走到巷子裡的一個彎曲處時,發現地上有一個女人,女人的下身是光著的,旁邊放著一條褲子。

  李春這麼多年一直單身,卻從沒碰過女人,每個夜晚,他都夢想著自己能娶上一個漂亮的老婆。所以,那晚,看到柳如煙的屍體時,雖然他的第一個念​​頭是報警,最後卻被另一個念頭佔據了,那就是把柳如煙扛回去,讓她當自己“老婆”。

  在這種念頭的支配下,他把柳如煙帶回了家中,還用濕毛巾擦拭了她的全身,讓她幹乾淨淨的。那幾天裡,他除了清掃街道,其餘時間都在家裡的床上,抱著裸身的柳如煙,感受著女人肌膚的觸覺。

  其實人死後,皮膚的顏色、溫度和肌理都會發生很大變化,對常人來說,摸死人的肌膚根本不會有快感,可李春不一樣,他在意的其實已經不是手上的觸感,而是心裡的滿足,是完完全全擁有一個女人的滿足,這是他一直渴望卻從來不曾有過的。

  想來,就是在這個過程中,柳如煙的長頭髮掉落了幾絲在床上,李春用毛巾給柳如煙擦拭,用完的毛巾掛在廁所門背後,在那裡找到的陰毛應該也是柳如煙的。

  “你真的只是抱著她?”二哥有些不相信地問。

  “我……我……”李春表現出難為情。

  柳如煙的陰道撕裂嚴重,法醫推測其近期有過多次性行為,李春對女人如此痴迷,好不容易能得償所願,肯定不會只是摸和抱這麼簡單。

  “既然你都想好了要坦白,就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吧,我們才好在領導那幫你爭取從輕處理。”二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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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出所民警隱晦地說:“那小孩的腿都被他踹得髮烏了,我實在看不過去,教訓了他幾下,現在老實多了。”

  “活該!”文雅說。

  我們先去看了柳思孝,他坐在詢問室裡的椅子上,目光呆滯,臉上手上腳上都有被打的印痕,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陪著他的民警見到我們,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外婆呢?”我問。

  “已經通知了,還沒過來。”民警回答。

  我們幾個爺們都乾不了寬慰小孩的活,這事就落到了文雅身上,她走上前,蹲下來,輕聲問柳思孝“小朋友,你想吃東西嗎?”

  柳思孝無動於衷。

  “你要喝水嗎?”

  柳思孝仍然沒有反應。

  “告訴阿姨,你爸爸今天找你做什麼?”

  “他不是我爸爸!”柳思孝突然大聲說道。

  我心說,鬍刀這個人渣還真是不配為人父親。

  為了讓柳思孝感到輕鬆一些,我和二哥退了出來,到旁邊的訊問室去看鬍刀。見到我們,鬍刀把臉別向了一側。

  見他這副桀驁不馴的樣子,二哥氣不打一處來,上前罵道:“虎毒尚不食子,你他媽連畜牲都不如​​!”

  鬍刀畢竟是混混出生,脾氣大,雖然被派出所民警教訓了一頓,這會兒被人這樣罵,仍是猛地扭頭,瞪著二哥,眼裡快噴出火來。

  “你再瞪!”派出所民警沖他吼道。

  鬍刀聽言,這才埋下頭,看向地面。

  通過對鬍刀父子的詢問,我們還原了近兩日的情況。原來,那日鬍刀被放回去後,已經幾次找到柳思孝,詢問柳如煙出租室的地址,還讓柳思孝把鑰匙給他,剛好這幾次柳思孝的外婆都在場,他就沒得逞,今天中午,柳思孝外婆有事,沒有到校門口接柳思孝,鬍刀就對柳思孝大打出手。

  對於自己的行為,鬍刀仍說他有權分得柳如煙的遺產。訊問過程中,我從鬍刀口中聽不出他對柳思孝的疼愛,更聽不出一絲一毫對柳如煙被害的難過與惋惜,似乎在他的生命中,就只剩下錢了。

  人性,竟可泯滅至如此地步。

  我突然有種荒誕的想法,如果當初柳如煙嫁的人是李春,雖然物質上會很拮据,至少李春會很愛她,很珍惜她,或許,她會比現在幸福許多,而柳思孝,也會享受到應有的父愛與美好的童年。

  柳思孝的外婆趕來後,也跑到訊問室把鬍刀狠狠罵了一頓,看得出來,鬍刀被罵得很窩火,只不過迫於我們在場,沒有發作。

  臨走的時候,二哥給鬍刀下了狠話,讓他不得再去騷擾柳思孝,否則的話,就對他進行嚴肅處理,單憑他毆打柳思孝這事,就夠關他半個月了。

  文雅那邊安慰了柳思孝好一陣子,還告訴他已經幫著聯繫好了梓州中學,等他從英才小學畢業後,就能直接過去唸,到時候還會幫他爭取助學金,柳思孝外婆聽後,不停地感謝文雅,柳思孝卻並沒表現出多麼高興。

  想來,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已經對這個年僅12歲的孩子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只怕短時間內都很難恢復了。

  這一陣忙完,已是下午兩點過,我們在派出所外面找了個餐館吃午飯,點的菜剛端上來,官飛打電話說,昨天讓線人幫著尋找前段時間混跡在玉潔巷一帶流浪漢的事有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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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在玉潔巷一帶“混”的流浪漢共有三人,兩男一女,最近半個月,他們都在玉潔巷周圍住了好幾日。

  其中,一名男性流浪漢反映,六七天前的一個晚上,他曾在玉潔巷靠小吃攤的這邊巷口看到一個男人,因為沒有手機手錶,他無法告知我們具體時間,只說那時他已經睡醒一覺了。

  這事讓我們都很興奮,隨便吃了幾口飯,就開車往局裡趕。

  “那邊的路口有燈光,流浪漢極有可能看到了兇手的模樣。”二哥說。

  “真要是這樣的話,破案就簡單了!”我說。

  得到消息後,官飛就把那名流浪漢接到了局裡,我們直接到了詢問室,流浪漢正在狼吞虎咽地吃著一碗麵,是官飛讓公安局食堂給他煮的。

  看著流浪漢的樣子,我笑了,粘乎乎的夾帶著垃圾的長頭髮,穿得髮油光的衣服,像是沒有洗乾淨的“炭色”臉面,與我們昨天到玉潔巷走訪的一名獨居工人所描述的一模一樣。

  見到我們,官飛走過來,輕聲說:“已經是第三碗了。”

  不過兩三鐘時間,流浪漢就吃完了這滿滿一大碗麵,連湯都喝光了。

  “這下夠了嗎?”官飛問。

  流浪漢打了個飽嗝,點了點頭。

  因為流浪漢平時很少與人說話,長時間下來,他們的語言能力受到了影響,所以我們與他交流有些困難,需要慢慢地問。

  官飛告訴我們,在線人的幫助下,找到玉潔巷的三名流浪人員很容易,只是與他們溝通花了很多時間,直到半個小時前,線人才從他口中問出了那條重要​​情況,這才聯繫了官飛。

  “溝通慢不是問題,我有的是耐心,只要能指認就行!”二哥已經摩拳擦掌了。

  這次辦案,有了二哥的加入,在問材料方面,我們省了很多事,多數時間只需要在旁邊做做記錄就行了。

  專案組五個人,也只有二哥有過詢問流浪人員的經驗,我們也就樂得在一旁“坐享其成”了。

  在二哥與流浪漢的一問一答當中,我們大致清楚了當晚的事情經過。

  玉潔巷口的小吃攤一般從傍晚六七點就開始擺了,那天,小吃攤開張一陣後,附近的垃圾桶裡便有了些客人吃剩的食物,流浪漢翻出了一些,胡亂吃了,就找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睡覺。

  一覺醒來時,流浪漢有些餓,就又到垃圾桶裡去找吃的,這個時候,小吃攤已經全部收攤了,附近一個人都沒有。

  之前我們了解過,玉潔巷的小吃攤收攤時間一般在凌晨一兩點,等到周圍一個人都沒有,至少也是凌晨三點以後了。

  因此,我們推測流浪漢醒來的時間也在凌晨三四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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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們準備進入審訊室時,縣公安局值班室接到了110指揮中心轉過來的一個電話,電話是李城打的,仍然是詢問他爸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值班員問清情況後,跑到會議室來找到了我們,聽聞這事,我笑道:“李城今天倒是理智了些,知道打電話詢問,而不是直接跑過來鬧。”

  文雅讓值班員回覆說李治平的問題還要進一步查實,他暫時不能離開,一旦有了結果,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他的家屬。

  我們進入審訊室時,李治平趴在面前的桌子上,小武見我們來了,上前叫起了他。

  這一天多時間,主要是小武在守著李治平,文雅遂讓他去休息一會兒。

  “我是不是也可以走了?”李治平看著我們,無精打采地說。他的黑眼圈很嚴重,眼睛裡也佈著血絲。

  “恐怕不行。”官飛搖頭說。

  “來,提提神。”二哥掏出支煙遞給他。

  煙點燃後,李治平貪婪地吮吸了一大口後說:“根據法律規定,口頭傳喚的時間不得超過24小時,雖然你們收走了我的手機,我還是知道你們已經超時了。”

  “不愧是中學老師,挺懂法的。”二哥提過一把椅子,笑著坐到李治平的對面。

  “你們也是為了工作,如果現在能放我出去,我可以不投訴你們。”李治平緩和語氣道。

  “李老師,你剛才說的是一般情況,在特殊情況下,經縣級公安機關批准,傳喚時間可以延長至48小時,所以,我們並未違規。”文雅沒有買賬。

  聽了這話,李治平的臉一下就耷拉了下來,凝視著文雅說:“我教了幾個班的物理課,你們這樣,會耽誤學生課程的。”

  “這個你不用操心,學校方面已經作好了相應的安排。”文雅的話堵死了李治平的路,也破滅了他的僥倖心理。

  二哥沉聲道:“李老師,我們還是來說說柳如煙遇害那天晚上,你都做了些什麼吧。”

  “還要說多少遍?我下晚自習就回家睡覺了,我兒子可以證明!”李治平很不耐煩。

  “我說的是,凌晨三四點的時候。”二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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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睡覺!”

  “是嗎?那為什麼有人看見你出現在玉潔巷口呢?”二哥說出這話時,李治平的眼皮快速跳動了兩下,他正欲辯解,二哥的聲調猛地提高:“你是會分身術,還是會瞬移術!”

  “我……誰……誰看見我了?”李治平看向二哥,眼神卻並不堅定。

  “你甭管是誰看見的,我們已經做了辨認筆錄,確定是你​​無疑,這事你賴不掉,你還是好好回憶一下那晚都做了什麼吧,什麼時候想好了,我們什麼時候開始。”二哥站起身,俯視著李治平說。

  沉默稍許後,李治平低頭說:“這是誣陷。”

  “你車上為何會有精斑?”我轉移話題問。這是我們之前商量好的,輪番上陣,從多個方面著手訊問李治平,讓他猝不及防。

  這個問題似乎讓李治平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猛地抬起頭,神色堅定地說:“我與柳如煙經常在車裡做,偶爾漏一點很正常。”

  “她兒子是否見過你?”文雅問。

  “沒有,我和她只是金錢交易,不會有其他瓜葛。”

  文雅卻說:“你在撒謊,你明明是喜歡柳如煙的。”

  “不可能!”這句話讓李治平的反應很大。

  不僅是他,我也有些疑惑,文雅為何有此一說呢,從我們目前掌握到的情況來看,兩人的確只是嫖客與妓女的關係啊。

  “她若是不喜歡你,怎麼可能把如此貴重的古錢幣交予你,讓你幫他物色買家?”文雅瞪著李治平,目光堅毅。

  這時我才明白,文雅是在詐他,這不禁讓我為她捏了一把汗,如果李治平真是那個兇手,只怕沒那麼容易唬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果然,李治平的語氣也很強硬。

  文雅卻笑了:“古錢幣上的指紋雖然受損,但我們將其送至省公安廳由專家進行恢復,明天就能拿到結果,到時候和你的指紋一比對,看你還能說什麼。”

  這一條,同樣是文雅詐李治平的,刀幣上的指紋根本沒法恢復了。

  不過,六字刀幣作為一個重要證據被遺留在張艷拋屍現場,肯定是兇手疏忽所致,不在他的計劃當中,那麼,兇手就不可能事先把上面的指紋抹去。

  同時,兇手不知道刀幣上的指紋已經損毀嚴重無法恢復,在兩個原因之下,兇手必然會擔心這一關鍵證據的出現。

  “不是我的。”李治平嘴上雖然還很硬,語氣卻明顯不如之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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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按下後,李治平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文雅突然問:“當晚在玉潔巷,你躲在中間那處凹面,一直等到柳如煙下班經過,你行凶的時候,她有沒有喊叫? ”

  “我怎麼可能讓她發出聲音!”李治平扭頭看向文雅,仍然帶有怒氣。然而,這句話卻是出賣了他。

  人在發怒的時候,智商果然為零。

  等李治平驚覺自己說錯話時,為時已晚,我們四人盯著他,擺出勝利者的姿態。

  當然,我們不會天真地認為李治平會馬上交待出一切,這只是我們給他施壓的另一種方式。隨後,以二哥為主,我們三人為輔,又進行了四個多小時的審問,一旦心理防線被撕開了個口子,李治平的話接二連三地出現矛盾之處,我們心中也是越來越有底了。

  審訊過程中,李治平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到晚上十點的時候,他終於承認了他殺害柳如煙的事實。自妻子離開後,李治平開始對女人產生偏見,雖然彼時他血氣方剛,按理說對女人的需求很望,不過,他把精力都用在培養李城上,倒也算成功地轉移了注意力,一個人過了這麼二十多年。

  直到李城與張艷在一起後,對李治平的心理產生了強大的衝擊,一來,李張二人的甜蜜燃起了他心中對女人的渴望,二來,他突然覺得,他這麼多年以兒子為重心卻沒換來兒子百分百的順從,他有些失望的同時,也決定以後的日子要為自己活一活。

  在這樣的背景下,李治平首先想到了釋放自己的性慾,去了紅燈區。

  第一次接待李治平的是如雪,激情過後,李治平有些後怕,擔心被警察查到會影響自己的工作,於是向如雪索要電話號碼,希望以後能私下聯繫,在外面交易,如煙沒有給。

  這次過後,多年未嚐到雲雨滋味的李治平春心蕩漾,在忍了一個多月後,再次去了華西街,這次,便是如煙接待的他。按李治平所說,與如雪的“走形式”相比,柳如煙在過程中與他的互動則讓他找到了“愛人”的感覺。

  所以,雖然柳如煙的外貌不及如雪,他卻更喜歡與柳如煙上床。

  李治平一共去了四次紅燈區,第一次點的如雪,後面三次皆是柳如煙,在第三次的時候,他終於說動了柳如煙,要到了柳如煙的電話,之後,他倆都是私下聯繫。

  二十多年沒有與女人交往的李治平,對柳如煙平日裡有意無意表現出來的關愛​​極為享受,他隱約覺得,自己似乎喜歡上了這個妓女,但迫於柳如煙不光彩的身份,他沒敢把這事告訴李城。

  兩人漸漸熟悉後,柳如煙提過兩次,想等柳思孝小學畢業後去梓州中學念初中。柳思孝的戶籍地並不歸屬於梓州中學的學區,但梓州中學每年會拿出一部分名額,讓非本學區生源以考試的方法進行競爭。

  柳如煙對柳思孝的成績沒有信心,因此想讓李治平幫著想點辦法,李治平在詳細詢問了柳思孝的各科成績後,覺得沒太大問題,遂答應了下來。

  二人的關係,在鬍刀回來後出現了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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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綜合鬍刀與李治平二人的口供,我們還原了事情經過。

  那個時候,柳如煙與李治平的關係已經不一般了,每次見面後,李治平會開車送柳如煙回家,倆人偶爾還會在玉潔巷外吃些小吃。

  所以,最初鬍刀找到柳如煙時,她沒有告訴李治平,每次都是偷偷把錢給鬍刀,直到有一次,李治平無意間聽到柳如煙打電話,聽出了端倪,一再追問,才知道鬍刀已經回來了。

  但柳如煙仍然沒說自己在給鬍刀拿錢用,只說是鬍刀在騷擾她,她也沒辦法。

  李治平是喜歡柳如煙的,但他嘴上不願意承認,所以,即便他當時有些生氣,也沒有表現出來,反而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只要他不太過分就行”,柳如煙出入風月場所,閱人無數,定是聽出了李治平的不滿,自然更不敢告知他實情。

  後來,為了徹底與鬍刀斷絕來往,柳如煙答應幫他籌一萬元錢,並決定賣掉母親給她的嫁妝,那枚古錢幣。

  柳如煙把古錢幣交給了李治平,懇請他幫著賣,因為她自己的圈子很小,沒有途徑。

  李治平喜歡看中央台的尋寶節目,長時間下來,對古董也有一些了解,他從古錢幣的色澤推斷出其年份比較長,遂問了一下來源,得知竟是柳如煙家裡代代相傳之物。

  李治平問柳如煙有什麼事要急著用錢,柳如菸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李治平收下古錢幣的同時,心中也有了疑惑。

  猜忌的種子在李治平心底生根發芽,隨後兩天,李治平沒課的時候,就到柳如煙出租屋外盯著,結果柳如煙真的去見了一個男人,臨走前給男人拿了兩百元錢,那男人還笑著捏了她屁股。

  這事讓李治平極為惱火,事後他找柳如煙求證,柳如煙終於承認她賣古錢幣是籌錢給鬍刀,但同時也說這是最後一次。

  豈知,柳如煙的坦白卻是激怒了李治平,讓他再次覺得,女人都是犯賤的,十多年前鬍刀拋棄了她,她現在卻還要給他拿錢,甚至不惜賣掉嫁妝,更主要的是,李治平覺得自己的感情再一次受到了傷害。

  不僅如此,這件事像個導火索,重新激發了被李治平埋在心底的對妻子的恨意,那一刻,他便動了殺心。

  殺害柳如煙的過程與我們之前推測的幾乎相同,那晚李治平下晚自習後先回了趟家,凌晨兩點再次出門,藏身在玉潔巷裡,等待著為了省錢給鬍刀而會步行穿過玉潔巷的柳如煙經過。

  當他突然從黑暗中竄出並告訴柳如煙自己刻意等在這裡接她下班時,柳如煙並沒意識到危險已經來臨,所以,直到被扼住喉嚨,柳如煙都沒來得及呼喊出一聲,只是在最後掙扎的時候,揮舞的手臂在牆面上留下了抓痕。

  殺了柳如煙,按之前的計劃,李治平戴套強奸了她,並拿走了她的所有物品,這樣做,一是解恨,二則是做出一副搶劫殺人的假象。

  雖說那個時候夜深人靜,玉潔巷裡沒人,可畢竟是開放場所,李治平一點都不緊張是假的,所以,完事後,他沒有時間檢查自己是否留下了證據,匆忙離開了現場,並在巷口碰到了流浪漢。

  隨後幾天,李治平一直留意著新聞,卻並沒發現有此方面的消息,這讓他一度很納悶。

  他哪裡會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李春會把柳如煙的屍體給搬回了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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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能這麼說!”李治平很是不滿。

  “按你的邏輯,這麼說沒錯啊。”二哥道。

  “亂講,明明是先有我妻子拋夫棄子在前,我才會對女人有那麼大的恨意,在這種情況下,柳如煙瞞著我拿錢給那男人,我才想到殺了她而後快!”李治平解釋說。

  他不愧是理科老師,自身的邏輯分析能力也是很強的。不過,二哥提出陳月英的事情,也引起了我的思考,按理說,她既然念著前男友,還一直有書信往來,那麼,她離家後最應該去找的就是這個人,即便這人當時在部隊,陳月英見不著人,雙方也該有聯繫才對。

  可她就像是突然人間蒸發了一般,二十多年來,之前的親戚朋友同學竟沒有一個人聽聞過她的消息。

  難道,陳月英真的已經不在人世了?

  如果真是這樣,她是死於意外,還是被人殺害了呢?

  我看向李治平,他看著二哥,眼神堅定,似在表達著自己的清白。

  “哼,當我沒問。”二哥剛才突然提起這茬,想來也只是一個試探,並未​​打算深究,畢竟我們從未詳細地調查過此事,在手中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可能像對柳如煙的案子一樣去詐唬李治平。

  隨後,二哥看了一下李治平的筆錄,確認沒有問題後,按下了打印鍵。

  雖然李治平看著比較斯文,但他現在是殺人犯的身份,出不得岔子,因此,從審訊室出來後,我們叫上了小武,由專案組四名男警察押送他去看守所,一輛車只能坐五個人,文雅就不去了,她也正好可以打電話給局長匯報一下審訊結果。

  當我們坐上警車時,已經快到夜裡十二點了,李治平坐在後排,被我和小武夾在中間,他的雙手背拷在後面。

  官飛開車,二哥坐在副駕駛位。

  出審訊室後,李治平便沒再說過話,也比較配合我們,只在車子啟動時,他向二哥討支煙抽。

  二哥回過頭,把一支煙塞進他口中,又幫他點燃,順便說道:“我們已經按規定把你的處理結果通知了你的家屬,也就是你兒子李城,但是,在判決書下來前,他不能去探視你,你有什麼話要交待,我可以幫你轉達。”

  李治平咬著煙頭,猛吸了幾口,這才用平緩的語氣說:“讓他別再想著張艷了,不值,以後最好也別對女人動感情,最終會傷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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