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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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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雪走過來,也拿著照片看了好一會兒才說:“他本人是戴了副眼鏡的,照片上沒有。”

  老媽子一聽,再次看了看照片,問如雪:“你說他是那個老師?我就說看著有些眼熟,卻又不像,原來照片上沒有眼鏡。”

  “是他沒錯。”如雪肯定地回答。

  “你怎麼知道他是老師?”我很奇怪,一般來說,嫖客是不會告訴小姐自己的身份信息的,何況李治平有正當職業,在這方面會更加謹慎。

  “他第一次來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像做賊一樣,我讓他選人,他都沒敢細看,胡亂指了指,指到瞭如雪身上……”說到這,老媽子看向如雪。

  如雪接著說:“進到房間,他的身子都在發抖,脫褲子的時候,從包裡掉出個玫紅色的小本子,他慌忙去撿起來,過程中,我看到本子的封面寫有'教師'二字,不過當時我裝作沒有看見,他應該也不知道被我看到了。”

  戴眼鏡來嫖娼的人本來就少,又發生了這件事,所以如雪對李治平的印像比較深刻。

  我讓如雪比劃了一下,從本子的顏色和大小來看,她見到的應該是李治平隨身帶著的教師證。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文雅問。

  如雪掰著指頭算了算說:“快一年了吧。”

  “後來他還來過沒有?”我問。

  老媽子搶話道:“來過來過,如雪給我說他是老師,我覺得是個靠譜的客戶,他第二次來的時候,我就讓如煙接待的。”

  聽到這個回答,我與文雅對視一眼,眼中都有驚喜,我們本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過來的,沒想到李治平當真與柳如煙有瓜葛。

  “以後每次都是柳如煙接待的他?”

  老媽子說:“後面的確都是如煙接待的,但他總共也就只來過三次……三次還是四次……”

  如雪確認說:“四次,第一次是我接待,後面三次是如煙,每次中間會隔一段時間,最後一次距現在已經兩三個月了。”

  “兩三個月都沒來過了?”我低聲念著,環衛工看見銀色轎車送柳如煙回家也是兩三個月之前,難道自那以後,李治平和柳如煙二人就再沒有見過了?

  文雅問:“柳如煙接待了李治平後,你們有沒有聽她提起這個人?或者說,你們知不知道他們兩人私下是否在單獨聯繫?”

  老媽子回答:“我一般是不准她們給客人留電話的,但如煙家裡情況困難,我沒有盯那麼緊,一切全憑她自己決定,所以我不知道她有沒有私下見那個客人。”

  如雪說:“如煙的口風很緊,平時我們並沒聽她提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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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我們又問了店裡的其他小姐,她們平時與柳如煙也不熟,對她的事就更不了解了,除了有兩人對戴眼鏡的李治平有點印象,其他人完全不知道這麼號人。

  從足浴店出來,我和文雅分析,如雪接待李治平那次,應該是他初次嫖娼,所以才會處處小心,甚至在慌亂中暴露了自己身份。

  如雪說得沒錯,當時李治平應該不知道如雪已經看到了他的教師證,不然的話,就算他還要嫖娼,也定然不會再去那家店。

  因為後面幾次的時間間隔有些長,我們決定到其他店去走訪一下,看期間李治平有沒有和另外的小姐接觸過。

  剛才在店裡,小武一直站在旁邊聽,一句話都沒有說,這一次,文雅有意要鍛煉他,就讓他拿著李治平的照片去詢問了幾個小姐。

  年齡上,文雅是姐,工作上,文雅是領導,小武只有硬著頭皮上。詢問過程中,他的臉都羞紅了,看得我是想笑又不能笑。

  兩小時後,我們把整個華西街的堂子都走了個遍,得到的信息是,李治平去如雪的店之前的一段時間,幾次在其他店門口駐留,在老媽子上前搭訕後,他向老媽子詢過價,不過都沒進去。

  這一事實說明李治平的心理壓力還是比較大的,一次次去到紅燈區,卻又一次次離開,直到最後一次下定了決心,進到店裡並選了如雪。

  我分析著說:“身邊二十多年沒有女人,三番五次前去紅燈區打探,既然邁出了最後一步,李治平就不會輕易停止。然而,最近兩三個月他都沒來紅燈區,只有一個解釋,就是他和柳如煙私下有聯繫,二人進行性交易可以不再到紅燈區來。”

  “那他們總得有個場所吧?”小武試著問。

  文雅回答:“可以在他倆的家裡,也可以在車上。”

  “你還知道車震啊?”我故意逗文雅。

  “別貧,說正事呢。”文雅白了我一眼。

  我收起笑容:“從李治平的謹慎來看,他很害怕被人發現自己的醜事,而玉潔巷一帶的人流量還是比較大的,他應該不會去柳如煙家中,我看,要麼他們是去開旅館,要麼就是在車上。”

  李治平是條重要線索,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決定暫時不傳喚他,而是先從周邊證據著手。

  二哥那邊對何建的詢問還沒有結束,此時天快黑了,我與文雅商議後,為了節省時間,兵分三路,小武回局裡去調取柳如煙和李治平兩人的旅館住宿記錄,我和文雅去玉潔巷走訪一些住戶,二哥他們問完何建後,開車去李城家附近走訪他們的鄰居,了解李治平的情況。

  派出所民警仍然沒把柳如煙租住屋附近居民的走訪情況拿過來,我與文雅到了玉潔巷口,外面的街道旁有些賣小吃的,我走上前,先是表明身份,然後拿出照片問他們是否認得李治平,接連問了好幾個都說不認識。

  見文雅有些失望,我勸道:“他們的注意力都在賺錢上面,而李治平一把年紀,應該不會來吃這些東西,他們自然沒有印象。”

  “恩。”文雅笑了笑。

  最後一個攤販是賣冰糖葫蘆的,我本沒報太大希望,結果老闆拿著照片看了一陣後說:“我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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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麼時候?”文雅驚喜地問。

  “不超過一個月,當時他和一個女的過來買糖葫蘆,由於他和那女人年齡差別大,所以我有印象。”老闆回答。

  我忙把柳如煙的照片翻給老闆看,他點頭說就是這個女人。

  “她住在這附近,你們平時都沒見著她?”文雅好奇地問。

  老闆搖頭說:“沒見過。”

  “你一般幾點在這裡擺攤?上次他們買糖葫蘆是幾點?”我問。

  老闆回答:“我一般是下午兩點過賣到晚上十點,他們那天是下午四點過來的吧。”

  我心想,難怪他對柳如煙沒印象,通常情況下,柳如煙都是九十點出門,凌晨三四點才回來,剛好錯開了。而下午四點這個時間,柳如煙並未上班,卻與李治平一起出現,足以說明二人關係不一般,已經不單純是嫖客和妓女那麼簡單了。

  我當即記下了老闆的身份信息和聯繫電話,並通知他第二天上午到縣公安局來錄一份筆錄,他算是柳、李二人非常關係的重要證人了。

  詢問完巷口的攤主,我們進入玉潔巷,此時天色已黑,巷道裡的光線有些昏暗,除了我倆,剛好也沒有其他人經過,這樣一來,以巷口為界,巷里巷外渾然成了兩個世界,一靜一鬧,一暗一明。

  我與文雅並排走在裡面,漸漸地,身後的喧鬧越來越遠,四周安靜了下來。

  巷道兩旁有些住戶,昨天文雅就數了,共有十六戶,現在要全部把門敲開詢問主人不現實,我決定有側重地詢問。

  走了一段,文雅一直沒吭聲,剛好這會兒經過的一家住戶門縫裡有光線傳出,我就走上前準備問問,這時文雅卻輕聲叫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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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一段,文雅一直沒吭聲,剛好這會兒經過的一家住戶門縫裡有光線傳出,我就走上前準備問問,這時文雅卻輕聲叫住了我。

  “怎麼了?”我問。

  “你來看。”文雅走到一處陰影裡,路燈的光線照不進去,她的身影暗了起來。

  我走到她身邊,她輕聲說:“兇手要在巷子裡下手的話,這裡是最便於隱藏的。”

  我觀察著,此處的巷道有一個弧度,往裡凹了進去,以致於兩邊巷口的燈光都照不過來,路人從巷口往裡走,也看不清這裡的情形。

  “你是說兇手那晚就藏在這裡等柳如煙下班經過?”我問。

  文雅說:“張艷是被兇手先'騙'上車再被害的,而最後搭載柳如煙的出租車司機可以證明她是進了巷子的,那百分之九十是在巷子裡被害的。那天晚上,柳如煙三點四十才從華西街打車回來,到玉潔巷口是四點,那麼晚的時間,這一帶根本沒什麼人,兇手若單純是性飢渴的暴徒,必定不會選擇這裡,而會去更容易找到女人的地方。從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李治平有很大嫌疑,而鑑於他和柳如煙的關係,他應該是知道柳如煙近段時間下班後都會在巷口下車併步行經過這裡,他要在柳如煙回來前就做好準備,必然會找個地方藏好,剛才過來時,我一直在觀察,這裡是最佳位置。”

  我再次前後觀察了一番,我們所處的位置的確是整個玉潔巷中最好作案的地方。

  雖然案發已經好幾天了,可這裡的空間比較狹小,柳如煙受到攻擊時,會本能地反抗,我就想,這處地方會不會留有凶手作案時的一些痕跡呢。

  想著,我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在地面照了起來,文雅得知我的用意後說:“巷子裡每天人來人往,地面的痕跡肯定早就沒有了,我們可以看看牆壁。”

  文雅的話提醒了我,我把手電筒指著巷壁,仔細看了一陣後,還真發現了幾處像是手指甲弄出的抓痕。

  文雅從我手中接過電筒,湊近了看,然後起身給官飛打了個電話,主要是詢問他近幾日梓州的天氣狀況。掛了電話,文雅說:“六天前,梓州下過一場雨,你看,這幾個抓痕兩旁仍有些翻出的泥灰,它們並沒被水浸過,這說明抓痕定然是在這六天內形成的,剛好與柳如煙被害的時間吻合。”

  “柳如煙屍體的手指甲情況如何?”我問。

  文雅說:“屍檢時應該沒有發現異常,否則官飛一定會告訴我們的。”

  “難道這些抓痕不是柳如煙弄的?”我有些疑惑,不過我馬上想到張豔的雙手曾被兇手清洗過,又說:“或許柳如煙的屍體也被兇手處理過。”
[隨機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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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雅皺眉說:“晚上回去看看詳細的屍檢報告再定。”

  我又想起個問題:“兇手在這裡守株待兔,而當天晚上,柳如煙比平常時間要晚了半個多小時才回來,兇手就多等了半個小時,也就是說,他是下了決心要在那天殺了柳如煙,多等一天都不行。”

  “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在六字刀幣上面。”文雅說。

  我腦子裡把與刀幣有關的線索捋了捋,爾後說:“兇手先殺了張艷,拋屍的時候不小心遺落了刀幣,而刀幣是柳如煙的嫁妝,對她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她肯定是知曉自家刀幣下落的,兇手擔心一旦張艷案中的刀幣曝光出來,柳如煙會向警方提供線索,於是殺她滅口。”

  文雅點頭道:“柳思孝說他上個月還見到過刀幣,在那之後,柳​​如煙的賬戶中並沒有平白地多出一大筆錢,說明刀幣並未被賣掉。聯繫到她答應鬍刀五日內湊齊一萬元錢,她應該是想在那五日內找人賣掉刀幣,而兇手就是她委託賣刀幣的人!”

  “柳如煙的社會關係簡單,卻與李治平關係匪淺,她又知道李治平是個教師,是正經人,對他有著天然的信任,於是讓他幫著賣刀幣就順理成章了。”我與文雅一番分析,幾乎就把兩起案子串了起來。

  “有人來了。”文雅看向前方,提醒我道,我趕緊閉了口,我倆也從陰影裡走了出來。

  迎面走來的是一對情侶,年齡看著比較小,不超過二十歲,像是學生。兩人一路卿卿我我,根本沒有留意前方,這會兒看到我和文雅突然“冒”了出來,小女生嚇得“啊”地叫了出來。

  小男生先也愣了一下,卻不能在女朋友面前表現出自己害怕,馬上沖我們吼道:“神經病啊,大晚上躲在巷子裡!”

  我剛想發作,卻被文雅拉住了,她走上前笑著說:“你們是附近的學生吧?”

  小女生回答說:“我是。”

  小男生又道:“不管你事!”

  文雅微微搖頭,不理會小男生,看著小女生說:“以後天黑了就別走這些巷子,走大路。”

  “為啥?”小男生問,語氣裡有些不滿。我明白他的心思,走小巷子的話,他才可以和女朋友旁若無人地“恩愛”。

  我有意嚇唬他,就說:“最近城裡幾條小巷子都發生了殺人案,兇手現在都沒抓到,你們不聽勸的話,說不定就會遇上。”

  “啊!”小女生被我的話嚇得再次尖叫,小男生的臉也有些抖動,最後,拉著女朋友,轉身快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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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走後,我和文雅開始做正事,分別敲開了六戶人家的大門。住在這裡的人,都比較謹慎,我們一再表明警察身份,他們才半信半疑地開了門,還有人說哪有警察晚上來查案的。

  走訪的結果是,六戶人家中,有一人見過李治平,有一人見過柳如煙。當日發案的凌晨四點,正是人體進入深度睡眠之時,所以並沒有人聽到巷子裡有異響。

  總的來說,這一趟還是很有收穫,一是確定了柳、李二人的關係,二是大致確定了案發第一現場,這對我們還原兇手的作案經過有很大幫助。

  走訪結束,沿著巷子原路返回時,我問文雅:“傳喚李治平的條件成熟了沒有?”

  文雅思慮後說:“李治平並不知道我們的調查進度,他要是兇手的話,現在應當保持沉默,不讓我們抓住把柄,所以,暫時不會有動靜。而我們手中還缺乏他的直接罪證,萬一將他傳喚過來後他矢口狡辯,對我們的審訊是不利的。我的意思是先回局裡,把我們三方的情況匯總後,再決定下一步的動作。”

  我想起在辦理青羊鎮一案時,我們也是怕打草驚蛇,結果差點放掉兇手,所以這次我有些擔心。

  我正要說出來,文雅也想到了這點,就說:“不過,為了穩妥起見,今晚就派人對李家進行暗中監視。”

  走到巷口時,文雅接到小武的電話,他分別查了柳如煙和李治平二人的開房記錄,只有柳如煙有過三次,還是鍾點房,時間皆是在他倆認識之後。

  “柳如煙租有房子,不可能還花錢去開個鐘點房休息,肯定是在房間裡進行賣淫行為。”聽文雅說完,我分析道。

  文雅點頭說:“我讓小武去幾個旅館調取監控,能拍到二人進出的畫面就好辦了!”

  我說:“對方多半就是李治平,他還真是謹慎,開房都不願用自己的身份證。”

  隨後,文雅又給二哥打了個電話,他們那邊還沒有結束。

  出了巷子,我看到那些小攤販的生意比剛才更好了,紅紅火火的,街道旁的人行道擺滿了小桌子。我正要往停車的方向走去,文雅卻問:“陸揚,你不是要請我吃飯麼?”

  我回過頭,只見她望著前方的小吃攤,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

  文雅的樣子看得我樂了:“原來你的要求這麼低啊。”

  文雅卻說:“你先請我吃小吃,等會回局裡請大家吃飯的時候我還可以再吃的。”

  我笑說:“街邊攤不衛生,你吃壞了肚子可別怪我。”

  “我在梓州的時候經常吃,腸胃早就練出來了。”說完,文雅就往一家賣麻辣燙的小攤走去,選了張桌子坐下,點了份麻辣燙,又要了幾串燒烤。

  東西拿上來後,文雅就開始大快朵頤,毫不顧及淑女形象,看在我眼裡,卻覺得她甚為可愛。

  受她影響,我也吃了一些,味道還不錯。

  吃到後面,文雅辣得不行,我見前邊攤位有人賣冰粉,就說去給她買一碗,文雅連連點頭。

  買冰粉的人有些多,排隊的時候,我瞥見一個男子獨自坐在一張桌子旁,桌上放著一盤花生米和幾個烤串,還有個玻璃杯,杯子裡是無色透明液體,從男子微紅的臉色來看,我猜杯裡裝的是白酒。

  我之所以注意到他,是因為他的桌子與其他桌的距離有些遠,他坐在那裡,感覺有些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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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起來四十多歲,頭髮中有些白色,上唇的鬍鬚比較濃密,穿著一件灰色的短袖T裇,下身是條黑色褲子。

  面前盤子裡的花生米只剩下一小部分了,他夾了一顆放進嘴裡,咀嚼一番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頗為愜意。

  當時我並未正對著他,只能看到他的側面,他目視著前方人群中的男男女女,嘴角動了動,像是在笑。

  那一剎,我覺得這人似曾相識。

  “陸揚,好了沒,辣死我了。”文雅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回頭一看,她已經走了過來。

  剛好這時輪到了我,我接過冰粉交給文雅,她拿過去猛吸了幾口,這才長舒口氣道:“真美味。”

  “這麼誇張?”我笑道。

  “切,你不懂,梓州是我曾經戰鬥過的地方,我吃的不僅是味道,更是一種情懷。”文雅一本正經地說。

  “我懂我懂,第二故鄉嘛。”

  說笑了幾句,回去結了賬後,我們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走了十多米,我突然有種感覺,像是身後有人在盯著自己看,我猛地回過頭,小吃攤前熱鬧依舊,卻​​沒有可疑的人。

  “怎麼了?”文雅察覺到我的異樣。

  “我也不知道,沒來由地心慌了一下。”我回答著,同時想起了剛才那個男子,然而,當我看過去時,那張桌子已經沒人了,只剩下桌上的一個空盤子和一個空酒杯。

  我再次把目光投入人群,試圖找尋男子的身影,卻一無所獲。

  “你在找誰?”我的動作瞞不過細心的文雅。

  我無奈地笑了笑:“一個似曾相識的人。”

  “你是說剛才獨自坐在那裡喝酒的男人?”文雅的觀察力再次讓我吃驚了,即便在享受美味的時候,周遭的一切都沒逃過她的眼睛。

  “是他。”我承認道。

  “你在梓州有朋友嗎?”文雅問。

  我搖頭說:“不是朋友,我只看到他的側面,覺得有些面熟而已。沒什麼了,我們走吧。”

  文雅看著我,小嘴動了動,卻沒再說話,我們開車回到了局裡。

  小武已經在會議室等著了,他去旅館查監控,有一家旅館清晰地拍下了李治平和柳如煙一起離開旅館的畫面,這是一個有力的證據。

  小武還找出了柳如煙的屍檢報告,裡面附有屍體的照片,我和文雅湊過去,發現柳如煙的指甲果然被修剪過,指縫裡沒有異常發現,此外,除了被扔進垃圾桶裡沾染的污漬外,柳如煙的屍體整體來說比較乾淨,像是洗過澡一般。

  “兩人遇害後都被兇手清洗過。”相同的作案手法進一步讓我們推測兇手是同一個人。

  等了十來分鐘,二哥與官飛也回來了,兩人的臉色都有些興奮,看來這一趟收穫頗豐。

  坐下後,二哥先點了一支煙,然後攤開手中的資料,邊翻邊向我們陳說。

  何建的確在私下調查張艷被害一案,出發動機是他對張豔的濃烈愛意。
[隨機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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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張艷分手後,何建曾數次找張艷挽回,剛開始還好,張艷沒有遇到李城,還會理睬何建。待張、李二人相戀後,張艷對何建的態度到了一個冰點,何建為此把氣撒到李城身上,遂有了毆打他的行為。

  那次被拘留,何建差點丟了工作,這讓他不敢再貿然犯事。在拘留所裡,他也冷靜了十天,想明白了許多,因此,打那以後,雖然他對李城仍然沒有好臉色,卻不再糾纏張艷,只是時常跑到麗發超市外,偷偷地看上張艷一眼,完了再默默地離開。

  “還真是癡情。”文雅感嘆了一句。

  之前聽說何建打張艷,又以自殘相挾,我們對他的印像都很差,這會兒二哥講的新情況的確能給他加不少分。

  二哥接著講,有幾次何建不小心被張艷楊曉蘭她們看見了,他都會馬上離開,為此,張艷並沒制止他的行為。

  而就是在這個過程中,有一次,張艷還沒到超市上班,裡面只有楊曉蘭一個人,李城卻走了進去,在裡面待了十來分鐘後又離開,楊曉蘭把他送出來,臉上還帶著笑意。

  還有一次,先是他們三人在超市裡,後面張艷出來洗頭髮,店裡就剩下楊曉蘭與李城兩人,過了好一陣子,李城才出來到隔壁洗髮店去找張艷。

  何建眼中只有張艷,所以,在張艷出事前,他並沒把這兩次偶然事件記在心上,張艷遇害後,他想起這事,就猜測張豔的死與楊、李二人有關,因此在暗中調查他們兩人。

  “為什麼他沒有向警方交待這件事?”我疑惑道。

  二哥回答:“他說給一個刑警講過,但警察沒查出什麼名堂。”

  聽聞此言,我和文雅皆看向官飛,官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核實了,他的確給老王說過這事,你也知道老王這人的,忘性大,一轉身就把這話給忘了。”

  官飛口中的“老王”應該是梓州刑警大隊的一個老同志,所以官飛不好怎麼貶損他,文雅心知肚明,也不深究,只問:“那李城與楊曉蘭到底有沒有不正當關係?”

  二哥說:“我問過何建細節,楊曉蘭送李城出來時,楊曉蘭臉上掛著笑容,李城卻沒有笑,扳著張臉,也並未與楊曉蘭多說什麼。第二次他倆是在超市裡面獨處,由於距今時間太久,而店裡的監控保存期只有一個月,也無法查證了。要弄明白這事,只有對他們二人進行單獨詢問。”

  “楊曉蘭的個人情況如何?”我轉頭問官飛。

  官飛正色道:“28歲,未婚,大專文憑,以前在商場裡當導購,徐忠厚開了超市後,把她叫過去負責,工作輕鬆,沒有銷售壓力,徐忠厚開的工資也不錯,她就一直做了下來,目前與父母住在一起,父母都是縣裡事業單位的職工,家庭條件不錯。”

  “戀愛史呢?”文雅問。

  官飛兩手一攤:“不清楚,畢竟她不是嫌疑人,我們沒理由詢問她這些方面的內容。”

  “28歲未婚,也算大齡剩女了。”這話剛說出來,我想到文雅也是28歲,忙加了一句:“她的工作又不像我們刑警這麼特殊,沒有好的戀愛環境,這說明她本身是有問題的,要麼太挑,要麼濫情。”

  說完,我偷偷看文雅,還好,她的臉色沒有不悅,我暗自鬆了口氣。

  二哥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裡:“楊曉蘭不像隨便的女人,多半是心高氣傲。”

  我心裡默念著“心高氣傲”幾個字,像是抓住了什麼,父母都是鐵飯碗,自己又是大學生,長相也清秀,在一個小縣城裡,這種條件的確算是不錯,楊曉蘭倒也有“挑選”的資本。

  在這種情況下,高中文化、出身於農村的張艷找了個條件極好的男朋友,楊曉蘭會怎麼想呢?

  這裡只有文雅一個女生,我把問題拋給她,她想了想說:“女孩子或多或少都有攀比心理,李城長得帥氣,學歷高,工作好,或許正是楊曉蘭心目中理想的對象標準,偏偏他是張艷男朋友,而張豔的綜合條件又不如楊曉蘭,張艷還喜歡在她面前誇讚李城對自己如何如何好,這很容易刺激到楊曉蘭,讓她產生極度不平衡的心理。”

  官飛驚道:“張艷遇害前,最後接觸的人也是楊曉蘭,這麼看來,她的嫌疑挺大嘛!”

  一直沒說話的小武卻問:“可是,張艷明明被強姦過啊,楊曉蘭一個女人怎麼強姦?”

  “最好的解釋就是,兇手不只一人。”二哥回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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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想著昨日在超市見到楊曉蘭的情形,她並沒有特別明顯的“做賊心虛”的表現,難道是她的心理素質太好的原因?

  文雅冷靜地說:“迅速核實楊、李二人關係,並進一步細化查證張艷被害當晚兩人的不在場證明。”

  小武再次提了個問題:“從照片上看,我覺得張艷比楊曉蘭漂亮啊,楊曉蘭仰慕李城,李城不見得就會喜歡她吧。”

  他講的有道理,我想起今天我們調查李治平的收穫,就說:“李城與張豔的感情好也不是楊曉蘭一個人說的,還有其他人作證,而李治平不滿意張艷是客觀事實,關鍵是李治平還與柳如煙一案有聯繫,所以,他的嫌疑應該比李城大。”

  二哥看著我:“說起李治平,我們從李家的鄰居處了解到,他對女人有種仇視,根源在於他妻子的離家出走。”

  “離家的原因調查清楚了嗎?”文雅問。

  官飛回答:“基本上清楚了,李城媽媽叫做陳月英,當年經人介紹與李治平結婚生子。在此之前,陳月英有過男朋友,據說其婚後還與前男友有聯繫,夫妻二人為此爭吵了許多次,後面越吵越厲害,陳月英就離家出走了。”

  “找前男友去了?”我問。

  官飛說:“鄰居沒人知道她前男友是誰。”

  我覺得奇怪,如果單純是這個原因的話,陳月英沒必要這麼多年都不現身啊,不要丈夫可以理解,她能捨得兒子?還有她的父母,辛苦把她養大,她忍心二十幾年不聯繫?

  二哥說:“既是因前男友爭吵,李治平肯定知道前男友的信息,陳月英失踪後,他應該還去找過前男友要人。”

  “現在突然找李家人詢問這事不合適,女兒在婆家丟了,陳月英父母肯定要找李治平鬧的,明天我們去找她父母問問當年的具體情況。”文雅說。

  二哥表示了認同,接著說:“這個李治平,自己恨妻子紅杏出牆,在教育李城上面,也加入了這種情緒,平時常說女人靠不住,讓李城不要與女同學交往,這導致李城對女人有種天然的敵視與恐懼心理。”

  “這種教育方式對孩子的成長極為不利,哪有這種父親!”文雅有些不滿。

  官飛卻道:“不過,李治平對李城是真沒得說,又當爹又當媽,自己省吃儉用,對李城卻很大方,買書買玩具買衣服從不虧待他。而李城也爭氣,從小到大的成績都很好,只是性格稍微孤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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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張豔之前,不乏好事者找到李治平,要給李城介紹女朋友,都被李治平拒絕了,所以,當他得知李城與張艷戀愛一事時,極為生氣,那段時間父子倆鬧得很厲害,最後,在李城的堅持下,李治平才慢慢鬆了口,但對張艷一直沒什麼好臉色,為此,李城很少帶張艷回家。

  我本以為李治平不待見張艷是覺得她配不上李城,沒成想陳月英當年的背叛才是他恨女人的主要原因。

  “他是想讓李城打一輩子光棍啊!”小武滿臉驚訝,極為不理解。

  官飛也憤慨道:“不讓兒子接近女人,自己卻跑去嫖娼,這李老頭還真是奇葩!”

  我對比了一下前後的時間,分析說:“李城戀愛在先,李治平嫖娼在後,應該是李城與張豔的甜蜜激起了李治平對女人的渴望。”

  不管怎麼說,調查李治平勢在必行!

  因為晚上要監視李家,文雅問了問李家的地形。

  李家位於郊區,下午二哥他們在附近轉了轉,外面是個小院子,有道鐵門,從縫隙望進去,裡面有棟二層小樓,有幾棵果樹,還有一片菜地。據鄰居說,李家一直住在這裡,以前是平房,李城畢業後,在牙科醫院上班,工資高,這才加了一層樓,又砌了圍牆。

  那一帶比較空曠,住戶分散,監視的話不便於隱藏,經請示局長,最後決定把監視的任務交給轄區派出所民警,一來他們熟悉地形,二來也保證了專案組的人手。

  第二天一早,官飛和二哥去找陳月英父母,小武留守局裡等著昨晚玉潔巷外的小攤老闆過來作詢問筆錄,我與文雅則去了梓州中學,既是從李治平的同事處進一步了解他的為人,同時也幫柳思孝聯繫就學一事。

  “梓州中學作為重點初中,李治平又剛好是這裡的老師,會不會柳如煙一開始與他交往就是在為兒子升初中作準備呢?”去的路上,我問文雅。

  “極有可能。”文雅乾脆地回答。

  在梓州中學門口,我們與盯梢的派出所民警碰了頭,李治平昨晚下夜自習後直接回了家,天亮後又到了學校。

  進校後,文雅打了個電話,對方是梓州中學分管教學的副校長,也是文雅父親的一個摯友,有這層關係,柳思孝來這邊讀書,問題不大。

  這位副校長姓謝,文雅稱其謝叔,我則叫他謝校長。到了辦公室,謝校長正與一位老師說著什麼,見到文雅,笑著說:“小雅出落得越發標致了。”

  “謝叔叔過獎了。”文雅靦腆地微笑著。

  文雅在電話裡已經向謝校長說明了來意,寒暄幾句後,他指著旁邊的老師說:“這位是數學組的林老師,他與李老師關係不錯,你們可以在他這先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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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們當即與林老師攀談起來。從他這裡得知,李治平不愛與同事交流,只是做好份內之事,主要精力放在照顧與培養李城上面。

  本來他與李治平只是普通同事關係,去年學校派了幾名骨幹去省城學習,他與李治平住在同一個房間,聊天過程中,二人的許多觀點都相近,關係也就好了起來,今年他兒子結婚還邀請了李治平。

  關於鄰居說的李治平討厭女性一事,也得到了證實,他在學校幾乎不與女老師說話,對女學生也沒什麼好臉色,甚至有體罰女學生的行為。

  隨後,我們去教務處調取了案發兩天李治平的課程表,課表顯示,張艷遇害那晚,並無李治平的晚自習,柳如煙遇害那晚,他最後一節有課,下課時間是晚上十點。

  從作案時間上看,兩起案件,李治平的時間都是吻合的。

  如果預設李治平為凶手,在殺害張豔後,他發現六字刀幣遺失,擔心自己暴露,一定比較慌張,這種情緒會一直持續,直到第三天晚上殺了柳如煙。

  由於李治平教的是物理,講解這門科目,需要很強的條理性與邏輯性,一旦分神,容易出現卡頓的現象。

  為此,我們讓教務處主任從那兩天李治平授課的幾個班上隨機叫了些學生過來,詢問他們有沒有覺得李老師與往常不​​一樣。

  這一問,還真有發現。

  幾名學生中,有兩個是班上的尖子生,上課聽講極為認真,他倆都反映,那兩日李老師講課過程中的確有走神的情況,特別是柳如煙遇害那晚,在最後一節晚自習上,李老師講解一道習題,講到一半,突然停了,然後讓物理課代表到講台上幫他講完的。

  那兩天李治平的表現大家有目共睹,即便我們在審問他時提到這事,他也不會知道是誰給我們提供的信息。

  不過,出於保護未成年人的原則,我們還是沒有登記這幾名學生的個人信息。

  從教務室出來,我難掩心中的喜悅:“李治平的嫌疑是越來越大了,只可惜始終沒有相關的直接證據,要是六字刀幣上面有他的指紋就好了。”

  六字刀幣被發現後,就進行了指紋檢測,遺憾的是,因其被壓在草地中一整晚,浸入了濕潤的泥土當中,沒有測出有效的指紋。

  “或許我們能找到點證據。”文雅說完,徑直往校門口走去。

  我追上她問:“什麼證據?”

  “我們去看看李治平的車。”文雅輕聲道。

  梓州中學建有一地下停車場,入口就在校門右側。昨天我們已經得知了他車的顏色和車牌,在保安的帶領下,我們進到停車場,找到了李治平的車。

  文雅的意思我明白,兩名死者身上特別是頭部都無其他外傷,意即兇手是硬生生掐死她們的,過程中,受害者必然會掙扎,玉潔巷裡的抓痕多半就是柳如煙留下的,而張艷一案,兇手是先把她擄上車再行凶的,那麼,車上很可能會有張艷掙扎時弄出的痕跡。

  地下停車場光線暗,車子又貼了膜,我們看不太清,守車員知道我們的身份,很熱心地說他那裡有一把大功率的電筒,我忙讓他拿來。

  電筒拿來後,我把它貼在玻璃上照進去,車裡的情形就比較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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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筒拿來後,我把它貼在玻璃上照進去,車裡的情形就比較清楚了。

  車裡的座椅套著棕色的皮套,看成色有些舊了,中控的檯面上擺著一個袒胸的彌勒佛、一盒紙巾,除此外,沒什麼雜物。

  看著是皮套,我心裡一陣竊喜,這樣的話,指甲劃在上面比較容易留下痕跡。

  這是個細緻的活計,我慢慢移動著電筒光,一處一處地檢查著,文雅也湊近著看,我倆的臉都快貼在玻璃上了。

  為了看得仔細,我們繞著車子,把幾個車窗都看遍了,發現了四處有划痕的地方。

  皮質座椅,有划痕也正常,如果要進一步核實其產生時間以及方式的話,就必須要打開車門,再由專業的痕檢人員進行測定了。

  只是,這樣一來,勢必會驚動李治平。

  文雅說仍然沒有李治平犯案的直接證據,問我是什麼意見,我再次把案件前後的所有信息梳理了一遍,然後回答文雅:“從兇手為兩名死者清洗身體來看,他有極強的反偵查能力,不會輕易留下罪證,發案又這麼長時間了,要想現在找到直接證據,只怕比較困難,而無論是從作案時間還是作案動機來看,李治平都是符合的,至於他與兩名死者的關係,我們也找到了人證,我覺得可以傳喚他了。”

  聽了我的話,文雅嘟了嘟嘴,又轉身看了車裡的幾處划痕,作出了決定:“行,那就傳喚他!”

  文雅先給二哥打電話通了氣,然後立即開始安排。停車場是梓州中學內部專用,守車員那裡有每個老師的電話,文雅讓其通知李治平過來,就說是他的車被其他車刮花了。

  派出所負責盯梢的民警有三人,兩人在校門口守著,另一人到停車場與我們一同埋伏,李治平只要進了停車場就別想出去。

  方案我們也定好了,他要配合我們還好說,不配合的話,直接上手銬,強制帶離。

  十多分鐘後,李治平出現在停車場入口處,當他走到自己車跟前時,我們三人呈三角形將其圍在中間,由文雅向他表明身份。

  “你們……你們是什麼意思?”這種情形之下,傻子也知道警察是來者不善了。

  “李老師別緊張,我們正在調查你兒子女朋友遇害一事,需要你的配合。”文雅讓他打開車門。

  “這是在懷疑我嗎?”李治平臉色很難看,不過還是顫巍巍地開了車門。

  這時,校門口的兩個派出所民警也下來了,我們四人把李治平團團圍住,文雅則進一步地檢測起車裡的痕跡來。

  “我要投訴你們!”李治平眼中帶著憤怒。

  “李老師,我們也只是例行調查而已,還望理解。”我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

  五分鐘後,文雅從車裡出來,對我們說:“有點像,先回局裡,再讓痕檢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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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治平跟著我們一起回了局裡,文雅也找了合適的理由幫他給校方請假,畢竟他是老師,在嫌疑未證實前,我們不會影響他以後的工作。

  二哥與官飛比我們先回來,在會議室碰頭後,我知曉了他們的調查結果。

  陳月英失踪這二十多年來,的確沒有與家中聯繫,最初,她的父母還四處打聽她的下落,三五年後,就漸漸死心了。

  “自己女兒莫名其妙失踪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他們卻只找了三五年就沒繼續了?”文雅聽了很氣憤。

  “唉,誰讓她是女兒呢,如果是兒子的話,就不一樣了。”官飛嘆氣道。

  原來,陳月英還有一個雙胞胎弟弟,陳家的親戚朋友反映,陳月英從小就活在弟弟的陰影之中,父親有重男輕女的封建思想,偏心很厲害,好吃好玩的都先滿足兒子,就連陳月英嫁給李治平,也是為了拿彩禮給兒子娶媳婦。

  起初母親對她還是好的,常常給她拿零花錢,後來被父親知道了,把兩母女一起打了頓,還說女人都是賠錢貨,他能讓陳月英讀書都不錯了。那以後,母親雖是心疼她,卻也只有偷偷地抹眼淚。

  陳月英本來有個男朋友,但對方家庭條件不好,她父親知道後,一直沒同意,李治平是老師,有媒人找到陳月英父母說了這事,她父親當即下了狠話,讓她必須嫁給李治平。

  陳月英很怕她父親,同時也受夠了父親的偏心,想早些脫離那個家庭,也就同意了這門婚事,嫁到了李家。

  打陳月英過門後,就很少回娘家,她弟弟結婚後很快有了兒子,她父親成天圍著孫子轉,也沒功夫管她,只有她母親去看過她幾次,以致於她失踪後,還是李治平跑到陳家去要人,她家裡人才知道陳月英離家出走了。

  李治平在陳家見不到陳月英,就說她肯定是跟野男人跑了,陳月英父親覺得她丟了陳家的臉,罵罵咧咧地,根本不想去找她,那幾年時間,主要是李治平陪著她母親在找。

  “陳月英前男友的身份核實清楚了嗎?”文雅問。

  二哥咂巴著嘴道:“陳月英當年給父母提過男朋友的事,她父親直接問了對方的家庭情況,聽著家裡沒錢,那人又沒正式工作,直接就否定了,並且不準陳月英帶回家,所以陳家人對那個人的信息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如此,只有詢問李治平了,他與陳月英吵那麼厲害,應該是掌握了陳月英與前男友聯繫的證據。”我說。

  官飛卻道:“從家庭環境來看,陳月英離家後不與父母聯繫能解釋得通了,可我仍然無法理解她能捨得自己的兒子,何況那個時候李城才三歲多,正是最可愛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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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雅說:“飛哥,當爸爸的人就是不一樣啊,父愛氾濫了吧。”

  官飛訕笑:“真是這樣啊,自從我女兒出生後,我的生活重心都轉移了,時刻都惦記著她,我根本無法想像沒有她的日子怎麼過。”

  小武插話說:“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父母根本不在乎自己死活,丈夫也不是自己真心喜愛的,或許陳月英的心已經死了吧,想離開梓州,開始全新的生活,自然不會再與這些人聯繫。貧困山村裡不就經常有女人受不了窮苦,拋夫棄子奔向大城市麼。”

  小武的說法也不無道理,並且這事與現目前的兩單案子沒有太大關聯,我們也沒那麼多精力去查找一個失踪了二十多年的人,只有暫且放一放了,等會兒審問李治平時,順帶著問問陳月英前男友的信息即可。

  李治平仍然由二哥來主問,進審訊室之前,我們把與他有關的環節全都梳理了一遍,列好了提問綱要,甚至設想了好幾種他狡辯的情形,並製定了​​應對之策。

  可以說,為了讓此次審問答到預期效果,我們做足了準備。

  因為沒有直接證據,同時也為了讓李治平放鬆,我們沒有像對待嫌疑人那樣銬住他,而是讓他坐在一把椅子上,由小武在旁邊看著。

  整場審訊持續了五個小時,期間,李治平的態度變了又變,從抗拒,到配合,到抵賴,到沉默……

  如此反復。

  第一個突破口是他與柳如煙的關係,最初他拒不承認自己去過華西街,更是一口咬定不認識柳如煙,哪怕我們羅列出他幾次去華西街的時間及細節,他都不鬆口。

  我們一個個拋出人證,老媽子,如雪,小攤老闆,他開始支支吾吾的,直到把小武調取到的旅館監控擺到面前,他終於點了頭。

  在這一基礎之上,我們要他詳細交待柳如煙遇害那晚他的活動軌跡,他自稱下晚自習後就回家睡覺了。

  “你下課時間是十點,回到家最多十點半,對於年輕人來說,這個時間並不算晚,你回去時,李城睡了沒有?”二哥盯著李治平,眼神凌厲。

  “當然沒睡,張艷出事了,那幾天他心情很差,我還和他聊了幾句,讓他看開些,早點睡。”回答這個問題時,李治平的表情看著還算鎮定,不過,他知道柳如煙一般是凌晨三點才下班,他完全有可能先回家,等到一兩點再出門到玉潔巷埋伏著。

  “柳如煙家裡有枚古錢幣,你是否知道?”二哥又拋出了一個關鍵問題。

  李治平愣了一下,疑惑地說:“沒聽她提起啊,那是甚麼?”

  二哥正欲再問,恰在這時,審訊室外有人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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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聲音,文雅示意二哥先停一下。

  打開門,是痕跡組的同事,他把文雅叫了出去。

  房門關上後,二哥這才繼續,可李治平又開始繞圈,怎麼都說自己沒聽柳如煙提起過家裡有古錢幣。

  “柳如煙遇害前的那段時間都在籌錢,這事你知道吧?”我問。

  “知道,她還找我借錢來著,可我哪會藉錢給她這種人呢,我倆沒有感情,只是……只是肉體上的關係,每次我都……都付費的。”說著,李治平覺得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李治平堂堂一個中學教師,看不上柳如煙也正常,然而,他一邊做著嫖娼之事,一邊又貶損妓女,這就顯得道貌岸然了。

  因此,他的話一出,我與二哥同時冷哼了一聲。

  “李老師,據說,你很討厭女人?”官飛笑著問。

  “古人早就總結了出來,紅顏是禍水,我不過是讚同這種觀點而已。”李治平算是承認了。

  “那你還和柳如煙攪在一起?”小武問了句。

  他輕笑道:“她不過是我解決生理需求的工具。”

  “那你當年為何要結婚?”官飛又問。

  “我妻子背著我與野男人勾搭,最後又狠心拋棄我和兒子,這麼多年都不回來,我是在她離開後才看透的。”說到這事,李治平的臉上有些傷感。

  “她跟著別人跑了,你去那人的家裡找她不就得了?”我順口問道。

  “找啊,我去了好多次,但沒見著人。”李治平說。

  “沒見著人是什麼意思?是沒見到你妻子,還是他們倆都沒見到?”二哥接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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