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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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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治平抬起頭,眼中有迷茫之色:“都沒見到,那個男的在當兵,後來我還打電話去部隊問過,我妻子的確沒去找他。”

  當年的這些過程,說明李治平還是認認真真地尋找過陳月英。

  被問及他為何如此肯定妻子與人有染時,他說那人在部隊期間,與陳月英通過書信聯繫,這些信是由陳月英的一個女同學轉交的。

  陳月英把信藏在床板的一條木頭之下,那床是他們結婚時找木匠做的,時間長了有些鬆動,一天李治平拿了釘子錘子準備修理一下,掀開床墊後發現了這些信。

  重提舊事,李治平本來不願意細說,畢竟,對於一個男人來講,妻子婚內出軌是很不光彩的,他說出來,是想告訴我們,他討厭女人是有原因的。

  對於陳月英,李治平說,他是真的愛她,所以,當發現那些信時,他很氣憤與痛心,與她大吵了幾次。也因為心裡有愛,當她突然離開後,他心裡還是空落落的,最初的幾年,他花了很多力氣尋找陳月英,經常跑派出所去詢問。

  當然,他也坦言對妻子有恨意,恨她的背叛,恨她的離開讓兒子從小沒有感受到母愛。

  然而,李治平同時強調,他對其他女人只是討厭,談不上恨,所以,我們懷疑他殺害柳如煙是毫無理由的。

  “你自己討厭女人,就不准兒子與女同學接觸,你知不知道這會造成他人格的缺失,會害了他?”我問。

  “亂講!我是擔心他長大後也會遇上壞女人,與其到時候像我一樣對女人失望透頂,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與女人接觸,這樣也不會受傷害,我這是在保護他!”李治平的語調突然高了起來,面目也有些猙獰,看得出來,他是真正憤怒了,我想,他是不允許有人質疑他對李城的愛。

  人在生氣時,心理防線很​​容易出現縫隙,二哥抓住機會說:“李城小時候都聽你的,現在他長大了,有了獨立的思想與世界觀,他嘗試著接受女性,甚至有了女朋友,因此,你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自己也不再是兒子的天,你很惱怒,卻不會恨李城,便把這份恨意轉嫁到了他的女朋友——也就是張艷身上,對不對?”

  “放屁!你含血噴人!”李治平猛地站了起來,試圖沖向二哥。

  “你給我老實點!”小武眼疾手快,一把攔下他並按住,自上而下怒視著他。

  二哥看著全身都在顫抖的李治平問:“張艷遇害那晚,你在哪裡,又在做什麼?”

  “我……我在家裡睡覺!”李治平怒氣並未消散,卻被小武按得沒辦法再站起來。他一個中年人,哪有小武的力氣大。

  “那晚李城喝多了,九點過回到家中,你可有照顧他?”二哥繼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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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治平眉頭皺起,似在回憶,之後回答:“我那天感冒了,有些不舒服,剛好晚上沒課,睡得早,不知道他是甚麼時候回來的。”

  在夜晚發生的案件中,不在場證明這一塊,最麻煩的就是嫌疑說他當時在家中睡覺,因為警方根本就無從查證。

  兩單案子,李治平都有作案時間,可他為自己所作的辯解也是無可厚非的,只怪我們沒有找到有力的證據。

  這時,文雅敲開了審訊室的房門,讓小武先守一會兒,招呼我們幾人出去。

  到了會議室,文雅說,痕檢人員已經確定,李治平轎車後排的皮質座椅上有一處疑似手指甲弄出的划痕,時間在半個月之內。第二個重要發現是,後排座椅靠近右側車門的下沿有很小一塊白色痕跡,像是精斑。

  “精斑?張艷是在車上遇害的,莫非……”官飛說。

  文雅點頭道:“已經提取並送去檢驗了,若確定是精斑,則會與李治平的
DNA進行比對,這是一個重要證據。”

  “兇手那麼謹慎,事後都沒處理掉這麼明顯的痕跡嗎?”我覺得奇怪。

  文雅說:“座椅的多數部位被擦拭過,表面根本看不出來,痕檢員好不容易才在縫隙裡發現它的,只有綠豆那麼大一丁點。”

  “可是……”我繼續說:“就算那白色痕跡被證明是李治平的精斑,他若說是與柳如煙在車裡作歡時留下的,我們也沒辦法啊。”

  聽了我的話,他們三人都沉默了。李治平與柳如煙有不正當關係,兩人在車上做事完全說得過去。

  “這案子始終差直接證據!兩名死者都是窒息而亡,如果是其他死亡方式,能留下點血跡在車裡,或許就不會這麼棘手了。”二哥邊點煙邊說。

  官飛補充道:“即便沒有直接證據,能有第三方的指證也不錯啊,可是這兩樣都沒有。”

  我說:“張艷被人直接從路邊帶走,這個過程很快,並且發案地偏僻,估計是沒人見到了。而柳如煙的案子,兇手先在巷子裡埋伏,之後又在巷子裡行凶,最後再把屍體搬走,這個過程至少需要五至十分鐘,如果要找第三方指證,應當從這裡著手。”

  二哥突然問了句:“兇手把柳如煙的屍體藏了四天才拋屍,這是為何?”

  官飛接著說:“是啊!還有,為什麼非得要回玉潔巷來拋屍,玉潔巷一帶平時的人流量還是大,他就這麼肯定自己不會被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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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倆一說,我也反應了過來,之前我們一直在尋找證據,卻是忽略了這兩點奇怪之處,而這也是柳如煙案與張艷案不同的地方。

  “玉潔巷一帶的居民走訪記錄怎麼還沒拿來?”沉默了好一會兒的文雅看著官飛問,此時她的臉色凝重,目光深邃,看著頗有領導的樣子。

  “我去問問。”說罷,官飛就出門了。

  官飛走後,文雅說:“事已至此,我準備按我們之前商量好的,公佈部分關鍵案情,讓群眾來提供線索,不過,這樣一來,勢必引起一定程度的恐慌,你們覺得怎麼樣?”

  來梓州的路上,我們三人就達成了共識,一切以破案為大,只要盡快破了案,恐慌自然就消除了,所以,我與二哥都舉雙手支持文雅的決定。

  經過商議,張艷一案,我們選擇公佈六字刀幣的線索,屆時會附上圖片,看是否有人見過那枚刀幣,或者是最近聽人提起過它;柳如煙一案,我們則會公佈推測出來的模擬作案過程,尋求當晚的目擊證人。

  官飛這一出去就是二十多分鐘,就在我們有些等不及的時候,他拿著一疊資料走了進來:“派出所不僅走訪了玉潔巷裡的十幾戶人家,還問了兩邊巷口的好些街坊,所以用時長了些,我打電話時,那邊剛弄完,我就開車過去取了。”

  “怎麼樣?”我問。

  “我忙著趕回來,還沒來得及看,一共有三十戶人家,接近五十個人。”說著,官飛已走到了桌旁,把資料遞給文雅。

  為了節省時間,文雅把資料分成了四份,我們每人看一份。

  資料的開頭是被詢問人的個人信息,後面則是針對案發當晚情況的一些問答。我看了幾份,派出所民警還是很負責的,詳細問了案發期間被詢問人的活動軌跡以及不在場證明。

  不過,因為發案在深夜,多數人都說自己在睡覺,至於不在場證明這塊,夫妻同住的還能互相輔證一下,一些獨居之人則根本沒辦法查實。

  李治平的嫌疑一天沒確定,就有其他人作案的可能,為了不漏掉任何可疑之處,我們看得很仔細、很慢。

  期間,文雅有些擔心小武那邊的情況,讓我去審訊室看看,我過去時,發現除了小武,還有另一個值班民警在幫忙看守,這就放心了。李治平的情緒已經恢復了平靜,臉色正常,看不出在想什麼。

  回到會議室,我準備接著看資料,這時聽著二哥問官飛:“他也住在玉潔巷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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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的話讓我很好奇,我忙走過去,看向他手中的資料。

  官飛就在他旁邊,回答說:“之前我也不知道,但這名字的確是他,職業也相符。”

  “你們在說誰?”我見二哥用手指著的名字很是陌生,完全沒有印象,不由好奇地問。

  “柳如煙一案的報案人,環衛工李春。”官飛解釋說:“剛才二哥看到他的資料,職業一欄填的環衛工,裡面內容也提到他報案一事,二哥就向我確認。我知道每個環衛工的工作區域都是固定劃分的,玉潔巷就是他的區域,卻沒想到他就住在那附近。”

  “他住在附近有什麼不妥之處嗎?”我看向二哥問。

  二哥鬆開皺著的眉頭,回答我說:“那倒不是,剛才看資料時,我一直在尋找有作案可能的人,其他人都沒什麼特別的,看到附近住著一個環衛工,我猛然想到,為了讓人們在天亮的時候看到一個整潔的城市,環衛工一般凌晨三四點就上班了,這個時間不正好是柳如煙被害的時間麼。”

  “你懷疑他是兇手?”文雅如是問。

  二哥搖頭說:“我是想,既然他負責這片區域的街道打掃,上班時間又與作案時間差不多,那他極有可能看到些什麼。”

  待他說完,我們馬上把民警對李春的詢問材料仔細看了一遍,李春提到,他的清掃區域是玉潔巷以及玉潔巷兩邊的兩條街道,他每天都是從另一條街道(即柳如煙出租屋所在的街道)開始打掃,之後穿過玉潔巷,最後打掃有小吃攤的這條街道。

  李春的上崗時間是凌晨四點,因為每天都在打掃,最近的天氣也沒有落葉,地面不是很髒,所以整個過程需要的時間並不長,一般情況下,早上六七點就清理完畢了。

  柳如煙遇害的時間在四點左右,那個時候,他剛開始打掃,離玉潔巷有好幾百米遠,對玉潔巷裡發生的一切並不知情。

  前天早上,他也是五點過才打掃到小吃攤這邊的街道,並在清理垃圾桶時,發現了柳如煙的屍體。

  看完材料,官飛說:“從李春的打掃順序和時間來看,他既錯過了兇手作案,又錯過了拋屍。這到底是偶然事件,還是兇手提前把玉潔巷附近的情況全都打探清楚了呢?”

  “應該是後者,兇手明顯對玉潔巷一帶極為熟悉。”文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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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兇手是李治平的話,他當了二十多年中學理科教師,邏輯能力強,提前摸清作案地點周邊情況從而部署周密的計劃是說得過去的。”官飛說。

  我回想著審問李治平的情況,有些不解地說:“可是,從他的表現來看,他的心理素質並不怎麼強大,情緒也容易波動,與兇手的慎密並不相符啊。”

  二哥笑著說:“正因為他當了幾十年老師,桃李遍天下,所以很在乎自己的顏面,這從他去嫖娼時的表現就能看出來,所以,縱然他思維再好,一旦殺了人,害怕事情暴露的心理也會讓他終日惴惴不安的,在這樣的心理之下,被我們盯上,自然就成了驚弓之鳥。我相信,只要人真是他殺的,我們加強心理攻勢,一定會有收穫。”

  二哥的話給了我們信心,隨後,我們一起整理了這五十來人的筆錄,剔除了​​那些住在一起的夫妻,留下了八個獨居住戶,以備在案件沒有進展時,進一步調查他們作案的可能。

  手裡拿著這八個人的資料,文雅喃喃道:“如果能證明他們都不是兇手,那李治平的嫌疑就愈發地大了,可是,我還是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在柳如煙死亡四天后才拋屍,又為什麼一定要拋回到玉潔巷這邊來?”

  這兩個問題已經不止一次被提了出來,我們始終沒有找到合理的解釋,按目前的進展來看,李治平的嫌疑最大,我腦子裡把它設定為凶手,嘗試著換位思考,站在他的角度來考慮拋屍一事。

  想來想去,我只想到,當晚在巷子裡,兇手應該是在死者身上留下了致命的證據,所以要把屍體搬回去進行清洗等處理,隨後幾天,因為各方面原因耽擱了,他到第四天才找到拋屍的合適時間。

  可是,為何非要冒著被發現的風險把屍體帶回玉潔巷外拋棄呢?

  為什麼呢?

  “柳如煙陰道撕裂嚴重,法醫懷疑其死後有過多次性行為,兇手把屍體搬走,會不會是為了滿足自己每天的淫欲?”官飛回答道。

  “姦屍?”文雅倒吸了口涼氣。

  二哥卻道:“可是,既然李治平一直在嫖娼,他完全可以再去華西街找女人,沒必要和冷冰冰的屍體做吧……”

  我琢磨著他倆的話,淫欲,姦屍……

  突然,我的腦神經猛烈跳動,從文雅手中拿過那八個人的資料,逐一查看著他們的個人信息。

  “你想到什麼了?”官飛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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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雅“噓”了一聲,示意他們別打擾我。待我把八個人的信息看完後,挑選出了四份,這才說:“我想,我們之前的思維受到了限制,殺柳如煙的人,與拋屍的人,或許並不相同。”

  二哥疑惑地看著我問:“你是說,李治平姦殺了柳如煙,隨後另一個人扛走了她的屍體,扛回去後每天姦屍,等到屍體開始發臭時拋屍於玉潔巷口?”

  我點頭說:“沒錯,這樣的話,就能解釋那兩個問題了,兇手應該就住在玉潔巷一帶,這樣的話,搬屍體回家與拋屍才方便。”

  文雅順著我的思路,接著說:“看見屍體而不報警,說明這人膽子極大,不懼死人,他的年齡應該不小;對女性屍體都有性趣,說明這人長時間沒有碰過女人;寧願姦屍都不嫖娼,說明這人收入並不高;能搬著屍體來去自如,說明這人力氣不小;能把屍體藏於家中而不被他人發現,說明這人是獨居,未與他人合租。”

  說完,文雅拿過我手裡選出的那四個人的信息,笑著說:“你剛才挑選他們,也是依據的這幾條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沒你想的那麼細緻,第一條沒考慮進去。”

  文雅笑了笑,沒再多說,把這四人又篩選了一遍,最後留下了三人,兩人是附近工地的民工,另一人即是環衛工李春。

  “現在怎麼辦?要立即去對他們進行二次詢問嗎?”官飛看著文雅問。

  文雅想了想,點頭說:“事不宜遲。”

  緊接著,文雅給官飛說了我們準備公開兩單關鍵案情的想法,官飛說既然文雅是組長,他自然會遵從文雅的決定,並說局長那邊應該也不會阻攔。

  最後的安排是,官飛負責公佈案情,我與文雅去玉潔巷找那三人詢問,二哥與小武繼續對李治平進行審訊。

  去玉潔巷的路上,我想起昨日二哥從何建那裡得知楊曉蘭與李城的關係似乎不一般,我們本來說要核實此事,卻因調查李治平而耽擱了。

  聽我提起這事,文雅看了看時間說:“先去玉潔巷吧,詢問完那三人之後,我們去一趟麗發超市。”

  按理說工地工人的收入比較高,我和文雅選出兩名工人的原因是他倆自上一個工地完工後,分別有一個月和兩個月沒找到活干了,屬於坐吃山空,經濟上自然拮据。

  兩人的住處隔得不遠,都在賣小吃這邊的街道,我們就先去找了他們。本以為他們會在外面找活計,結果都在家裡閒著。

  因為之前被派出所民警詢問過,我與文雅表明身份後,他倆沒什麼吃驚的表情。在我們的要求下,他們把當天自己的行踪​​再复述了一遍,過程中,我一直盯著他們,觀察著臉色與眼神,沒什麼異常的。

  只是在問第一個人時,他有些不耐煩,說是警察幹嘛一遍又一遍地問。這也正常,因為我們去的時候,他正在家中睡覺,被我們吵醒,心裡自然不暢快。我只有笑著解釋說這是連環殺人案,案情實在重大,上頭領導要求反復走訪,盡量蒐集可用線索,希望他能理解。

  在我詢問時,文雅則不時在房間裡面走動,觀察著物件的擺設,尋找蛛絲馬跡。

  到第二個人時,對於二次詢問,我同樣解釋了一遍,他聽後,說了讓我們感興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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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三四點,多數人都在睡覺,並且睡得死沉死沉的,哪裡能聽到外面的動靜嘛,我建議你們去找找前段時間喜歡在巷口屋簷下睡覺的“討口子”問問(四川方言:即叫花子,流浪漢)。”

  “我們幾次到這邊來,沒看到有流浪漢啊。”文雅說。

  這人說:“討口子都是到處跑,這裡住幾天那裡住幾天,前幾天我還見到過一個。”

  “玉潔巷這邊流浪漢很多嗎?”我問。

  他回答:“因為這邊有好多小吃攤嘛,附近的垃圾桶裡經常有被扔掉的食物,討口子喜歡得很,不過最近天氣熱了,食物很快就會變餿,第二天撿的都不能吃,討口子都是等晚上小吃攤開張後才過來,白天會去其他地方找吃的。”

  破獲青羊鎮殺人案時,我們到市裡的金牛廣場一帶接觸過流浪漢,了解到他們是分地盤的,一般不會亂跑。

  我就問:“你住在玉潔巷這麼長時間,看到的流浪漢都是相同的人嗎?”

  男子摸著頭想了一會兒,擺手說:“討口子都是長頭髮,粘在一起,上面還​​有各種垃圾,身上常年穿著一件衣服,衣服上都起油了,臉也黑乎乎地看不清,在我眼裡,他們都一個樣,哪裡分辨得清。再說,這些人身上都臭哄哄的,誰願意接近了去看啊。”

  別說,男子描述得還挺準確的,多數流浪漢的確是這副模樣。看來,我們只有通過官飛的線人網絡尋找案發期間在玉潔巷一帶的流浪漢了。

  說完這些,按之前的計劃,文雅藉故出了屋子,我給工人發了一支煙,隨口問:“你們外出打工,長時間離開妻子,都是怎麼解決的個人問題?”

  “啥個人問題?”工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的意思是……”我開玩笑似地說:“會不會出去找小姐?”

  “你問這個做什麼?”男子吸了口煙,露出一副警惕之色。

  我拍著他道:“別擔心,我今天不抓嫖,純粹是好奇。”

  男子聽言,吐出一口煙霧,咧著嘴說:“嘿嘿,以前倒是去過,不過一次要一兩百,最近沒活干,都沒錢寄回家,哪裡還敢去嘛。”

  “那不是只有自己解決了?”我臉上始終帶著笑,心裡卻有些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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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實講,讓我聲色俱厲地審問嫌疑人,那是一點問題沒有,可讓我堆著笑臉與工人談起“自慰”的事,我真的渾身起雞皮疙瘩,何況這事還要做三次。

  這個主意是文雅提出來的,他們三人身邊長時間沒有女人,應該會有一些自我的發洩方式,她讓我對三人進行套話,看他們是否有正常的發洩途徑。

  剛才問第一個工人時,他說他老婆在市區打工,每個月會來梓州看他一次,這一天裡,兩人基本上門都不會出。他這麼說,我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笑著誇他厲害,他還挺得意。

  “哈哈,我手機上有兩個
G的視頻,偶爾會看看……”男子漸入佳境,說起這事,也沒剛才那麼扭捏了。

  “恐怕不是偶爾吧?”

  男子聽了,笑得更起勁了。

  出來後,我有些尷尬地轉述了男子的話,文雅說:“他應該沒說謊,垃圾簍裡有很多揉成團的衛生紙……我走近時,還聞到股怪味……”

  “你對單身男人很了解嘛?”文雅的話讓我頗為驚訝,驚訝情緒蓋過了先前的尷尬。

  文雅瞪了我一眼:“你也沒女朋友,那事沒少做吧?”

  她的這話,讓我剛剛才放下的尷尬又回到了臉上,我瞬間石化,心裡想著,這妮子,說話也太直接了。

  也許是看到了我的窘迫,文雅轉移了話題,說她仔細看過,兩個工人的房間裡都沒有異常情況,當然,張艷與柳如煙均是窒息而死,沒有流出血液,不容易留下痕跡。

  我順著話題,苦笑道:“工人提到流浪漢,我覺得可以試試。”

  說完,我又補了一句:“沒想到這起案子又牽扯到了流浪漢。”

  在青羊鎮殺人案中,流浪漢就是兇手脫身計劃裡極為重要的一部分。

  文雅說:“是啊,上次是流浪漢被兇手所殺,並成了兇手的替身,這一次,希望流浪漢能給我們提供有效線索,讓兇手繩之以法!”

  文雅隨即給官飛打了電話,讓他趕緊落實這事,官飛也告訴文雅,局長已經同意了公佈案情,他正在與報社和轄區派出所聯繫,明天就能在報紙上和案發地附近的牆上看到梓州警方向群眾徵求線索的懸賞通告。

  穿過玉潔巷,走到街道對面,又走了幾分鐘,就到了李春的家門口,這是一棟破舊的三層樓房,李春租住在一樓的角落處,門外放著一輛印有“梓州環衛”字樣的三輪車,車裡放著一把掃帚和一個撮箕,車龍頭上掛著一件橙色的反光背心,看起來很乾淨,應該是李春清洗後晾曬在此的。

  家甚都在,李春應該沒出去工作,我看向文雅,她點了點頭,我走上前敲響了木質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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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了兩次,房間裡才響起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誰啊?”

  “我們是警察,請開門。”我向他表明身份。

  “等一下。”李春回答後,我聽到有走路的聲音。

  房門打開,一股霉味撲鼻而來,讓我微微皺眉。

  面前站著一個穿背心的男子,他的頭髮有些灰白,當我看到他的臉時,瞳孔猛地收縮,我迅速反應了過來,他正是昨晚在巷口獨自飲酒吃著花生米的人啊。

  難怪我會覺得他面熟,因為之前官飛在路邊詢問他時,我見過他,只不過,當時他處於工作狀態,臉上沾了許多污漬,我又在車上,沒有細看,所以晚上偶然見到收拾整潔的他時,沒有認出來。

  “怎麼了?”文雅見我站在門口沒有動作,走過來輕輕推開我問。

  隨後,她也看到了李春,略帶驚訝地說:“是你。”

  “警官,我知道的都說了,說了幾次了。”李春臉上擠出笑容說道。

  他笑的時候,兩邊眼角的魚尾紋很是明顯,與他資料上註明的四十多歲極不相符。環衛工常年在外風吹日曬的,遇到城市衛生檢查,其他單位的人是打掃辦公室,他們卻是加班加點在街道上清掃,很多時候連飯都顧不上吃一口,真的辛苦。

  想著這些,我不免對李春多了些憐憫,潛意識也不願相信他與殺人案有關,遂笑著說:“實在抱歉,有些問題我們要再確認一下。”

  “請進吧。”李春有些無奈。

  比起前面兩個工人,李春房間裡的東西擺放要整齊許多,不過,裡面好多物件都是木質的,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再加之這裡偏陰,陽光照不進來,所以空氣中有發霉的味道。

  房間很狹窄,靠牆擺放著一張床,被褥是疊著的,枕頭放在被褥上。

  我倆進來後,李春的表情有些局促,搓著手,不好意思地道:“只有一個凳子……”

  文雅笑著說:“沒事,我們問幾個問題就走,待不了多久。”

  我再次重複了先前的那些話,李春的回答同樣中規中矩,沒什麼明顯的矛盾,在工作時間和清掃路線上,他的回答與派出所民警提供的那份筆錄相同,說是自己剛好錯過了兇手作案。

  他說完後,我看向文雅,示意她先出去,我要問李春私人問題了,卻見她盯著衣櫃旁邊的一堵牆發神,我順著看過去,牆上什麼都沒有。

  我正想出聲問她,她轉過頭來,做出一副驚覺的神情:“你們先談,我出去打個電話。”

  這事已經做了兩次,我也有點經驗了,照樣先給李春發了支煙,點燃後,開始了試探。

  讓我沒想到的是,提到女人,李春直說他沒什麼興趣,又說自己條件差,也沒奢望能娶老婆,覺得一個人過挺好的,這麼多年也習慣了。

  李春說得很誠懇,我就沒再多問,說了謝謝就出門了。

  “怎麼樣?”走到街口,文雅迎上來,迫不及待的樣子。

  我搖著頭,把剛才的詢問講了一遍。

  讓我沒想到的是,等我說完,文雅卻是眉毛一挑:“他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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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雅的反應讓我極為疑惑,忙問她怎麼回事,文雅把我拉到一處看不到李春屋子的地方,這樣他也看不到我們。

  站定後,文雅說:“與床相對的那面牆上,有一些未完全撕掉的紙頁,從留下的印跡位置及數目來看,之前牆上至少貼有三副畫。”

  在牆上貼海報這事,我小時候也做過,所以,即便李春家裡的牆面貼了畫,也不能說明什麼吧。

  文雅接下來的話解答了我的困惑:“剛才你與他講話時,我細細把屋子裡都掃視了一遍,床上疊好的被褥下,露出了一頁紙的一角,偏偏這一角上面,是一團黑色的畫像,看著像女人的長頭髮。”

  “你是說,李春的牆上貼的是女人畫像,他卻告訴我自己對女人沒興趣?”我立即醒悟道。

  “沒錯!”文雅雙眼中閃動著凌厲的神色。

  “那現在怎麼辦?”我看向文雅,就算李春的床上真的藏了三張女人畫像,哪怕是裸照,事實上也算不得違法行為。

  文雅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蹙著眉,一言不發。

  “不行,不能錯過這個線索!”思慮幾分鐘後,文雅似下了決心:“我們守在這裡,同時通知局裡的痕檢人員過來,然後再次進入李春家裡,找個理由翻看,如果確定他藏有女人畫像,就以與兇殺案有關為由,對他家裡進行細緻搜查,希望能有收穫。”

  “萬一他不配合呢?”我問。

  “不配合就先控制起來,如果沒有查出什麼,我自然會向他道歉,他要不滿意,也可以投訴我,非常之事,只有用非常之法,領導要怪罪下來,我也認了。”回答時,文雅已經拿出了手機。

  對她的決定,我肯定是支持的,她打電話時,我就過去觀察著李春家的動靜。

  二十多分鐘後,痕檢人員趕了過來,期間李春的房門一直沒有打開過。

  我們一行人重新走到門前,仍然由我敲門,這次,李春直接打開了門,看到我時,面露詫異:“你們……”

  本來我對李春是有好感的,現在為了工作,也只有扳起臉道:“對不起,我們剛接到線人舉報,說是案發當晚看到你帶了個女人回家。”

  “怎……怎麼可能!”李春臉色驟變,並準備把開了一半的門關上。

  李春的反應出乎我的意料,我忙伸手抵住,旁邊的同事也幫著用力,我倆一起推開了門。

  事出突然,我們即時發力,爆發力強,弄得李春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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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冤枉啊。”​​李春拍著地面,哭喪著臉喊道。
  
  文雅抓緊機會,幾個大步走到床邊,一把掀起被褥,李春看到文雅的動作,慌忙用兩手撐地想要起來阻攔,卻哪裡還來得及。

  我扭頭看去,被褥掀開後,床面上果然露出了一張女人畫像,畫裡的女人穿著一身比基尼,斜靠在一扇窗戶旁,一根手指放在嘴邊,舌頭微微伸出舔在指頭上。

  “那不是我的。”李春已經站了起來,喊著往文雅走去,被兩名痕檢的同事攔了下來。

  文雅拿開這張畫像,我才看清下面還有兩張,它們是重合著放在一起的。這兩張畫像的主體仍然是女人,與第一張一樣,裡面女人的打扮和動作都極富挑逗性。

  “不是你的,那會是誰的?”文雅看向李春,目光如炬。

  “是……是……我搬進來就有……是房東的。”李春結巴著說。

  “搬進來就在你床上?”文雅往前走了一步問。

  “沒……在牆上……我看不慣……就撕了下來。”李春的語氣有了明顯的波動。

  “什麼時候撕的?”文雅根本不給李春喘息的機會。

  “撕了​​很久了。”這次李春回答得很快。

  文雅卻笑道:“撕了很久了,那麼,你每晚都和這些女人畫像一起睡覺?你不是說對女人沒興趣麼。”

  李春忙改口說:“我……我記錯了……是今上午才撕的。”

  在文雅的連番攻勢下,李春的話已毫無邏輯可言,文雅進一步攻擊著他的心理防線:“今上午才撕的?你不是看不習慣麼,那還每天對著看,看了這麼些年才想著撕了?”

  “我……我……”李春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文雅不再浪費時間,收起三張畫像,與我一道把李春帶出屋子,讓痕檢人員對他的房間進行全面細緻的搜查檢測。

  按我們的推測,柳如煙是先被人姦殺,再被另一人搬走了屍體,而第二人搬屍體時,柳如煙身上的財物已經被第一人拿走了,如果李春是第二個人,那麼,他屋子裡是不可能有這些東西的,我們主要是想查找柳如煙屍體上本身的物件,比如頭髮、體液什麼的。

  檢測的重點部位是李春的床,既然這人有戀屍癖,就不會隨意放置屍體,而李春的房間裡,只有床最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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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柳如煙被拋屍已經三天了,這些細微的痕跡也會受到損毀,因此我以為痕檢工作會進行得異常緩慢。

  讓我們沒想到的是,僅僅過了半個小時,一名痕檢員就在床與牆面的縫隙中發現了一根長頭髮絲,無論是從長短還是色澤來看,這頭髮都不會是李春的。

  當被問及床上為何會有長頭髮時,李春唯唯喏喏的說不出話,額頭上也冒出了細汗。他的如此反應,讓我們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這根頭髮絲被及時放入證物袋,等回到局裡,技術人員會對它作
DNA測序工作,並與柳如煙的DNA進行比對。

  又等了一個多小時,對李春房間的檢測工作結束,除了那根長發,還分別在床上和廁所的門背後發現了幾根捲曲的陰毛,它們同樣被裝進了證物袋。

  自發現長頭髮後,我們就加強了對李春的看管,防止他突然發力逃跑。事實上,他似乎也沒有逃跑的打算,一直蹲在地上,兩手環抱著腿,頭埋在膝蓋處,整個身子都在抖動著。

  檢測完畢時,我讓他鎖好房門,隨我們一起回局裡,等待
DNA查驗結果。

  我們回去時,二哥剛好也審完了李治平,看著他手中足足有十頁之多的材料,我驚喜地問:“他承認了?”

  二哥卻搖頭道:“材料多是因為我問的的問題多,如果他是兇手,他說得越多,就越是容易出錯。”

  “那他到底有沒有出錯或是前後回答不一致的地方?”文雅問。

  “有,但是與案件沒有很直接的關聯,你們那邊有沒有什麼發現?因為他是老師,在嫌疑未確定的情況下,我也不敢對他用特殊的手段,怕到時候影響不好。”二哥說得很隱晦。

  我把我們這一趟的收穫告訴了二哥,他聽後,臉上露出喜色:“從李春的表現來看,他的問題很大,能從他這找到突破口的話,必定能極大地推動案件進程!”

  
文雅點頭道:“說不定流浪漢那邊也能傳來好消息,不管怎麼說,線索在一件一件地冒出來,形勢很好。”  
  在我們討論李治平的去留時,檢驗室傳來消息,之前在李治平車上發現的白斑已經被證實是精斑,正在作DNA測序。

  雖然我們早就預見到李治平有可能對此結果作出的辯護,即是他與柳如煙在車上尋歡時留下的,但它仍然讓我們高興了一陣,因為這同時也有可能是他在車上強姦張艷時留下的,後來清理痕跡時不小心遺漏了。

  文雅安排技術人員立即對李治平進行生物取樣,便於與精斑的
DNA比對。

  這件事讓專案組決定,暫時不釋放李治平,等到了規定的最長傳喚時間再說。

  李春房裡找到的毛髮已經被送去檢驗,還要一段時間才會出結果,​​二哥說先去審訊室會會他,我們也跟著一起。剛走到審訊室門口,縣公安局門衛室值班的一名協勤員跑了過來,說是有人在那裡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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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在鬧事?”文雅皺眉問。

  “他來了就往裡走,我攔下後,他吵著要找一個叫李治平的人,說是今上午被帶過來的,我想著上午只有你們帶了人,就來問問。 ”這協勤員看著有三十多歲,應該在這裡幹了好幾年了,認得文雅。

  “找李治平?對方是不是一個年輕小伙子?​​”我首先想到了李城,父親上課期間被警察帶走,當兒子的肯定要來過問。

  協勤員點頭說:“是,看著挺斯文的,就是脾氣倔,非要往裡衝。”

  “我們走看看。”二哥說著,已經邁步往門口走了。

  到了門衛室,李城坐在凳子上,滿臉的氣憤神情,看到我們,一下站起來問:“你們警察可別亂抓好人!”

  “李醫生,我們只是找你父親了解了解情況,你不要這麼激動。”文雅笑著說。

  “了解情況?我可是聽說我爸上午剛到學校一會兒就被你們抓走了,現在已經過了五個多小時,也該了解完了吧,為什麼還不放他出來?”李城仰頭看著文雅,毫不退讓。

  “小李,你怎麼知道這事的?”二哥走上前,右手搭在李城肩膀上,把他往門口帶著走了兩步,輕聲問。

  “我剛才吃了午飯從梓州中學過,打算順路去看看我爸,打電話卻一直沒人接,進去一問才知道是被你們帶到這裡來了。”李城回答。

  進入審訊室後,李治平的電話就被我們暫時保管並調成了靜音狀態,給他打電話,當然沒人接。

  “是這樣,關於你父親的一些情況,我們需要進一步核實,在結果沒出來之前,他暫時不能離開,希望你理解。”二哥繼續給李城做著思想工作。

  “我爸犯什麼事了?”李城皺起了眉頭。

  聽聞這話,文雅讓門衛室的其他人員先出去一下,然後關了門,這樣,門衛室就成了一個臨時的問話間。

  隨後,文雅看著李城道:“既然你都問了,我們正好向你求證一下,張艷被害那晚,你回家後可與你爸有過接觸?”

  李城回想後說:“那晚我喝多了,後來從朋友那得知他們送我回去的時間是九點過,我進屋就睡了,第二天醒來時,我爸都走了。”

  “也就是說,整個晚上,你都沒見到你父親?”文雅問。

  “是。”李城回答後,反應了過來,馬上又說:“第二天我有問過,他那天感冒了,睡得早,我回去時他已經睡著了,這很正常啊。”

  “柳如煙出事的那晚呢,他有沒有回家?”問了這個問題後,我留意著李城的反應。

  “柳如煙是誰?”李城極為詫異,他果然是不知道自己父親這個相好的存在的。

  二哥沒有回答,又問:“你母親離家這麼多年來,你父親身邊可有過其他女人?”

  李城搖頭道:“我爸一心只想把我培養成人,沒心思做那些事。”

  “你爸不是沒心思,是沒興趣吧,對於他把自己的觀點強行加在你身上一事,你有沒有過抵觸或是反感?”二哥冷不丁地提起這個問題,李城臉上的表情明顯地滯了一下。

  近一分鐘後,李城嘆了口氣,這才緩緩說道:“我三歲的時候,我媽就走了,我是我爸帶大的,小時候,他就是我的天,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他說女人不好,我就真的覺得女人很壞,從來不與女同學接觸,對女老師也唯恐避之不及,所以,雖然我成績好,班上同學私下裡卻叫我'怪人'… …”

  說起這些事情,李城的情緒不似剛才那麼激動,語氣中卻帶著絲苦楚。

  二哥掏出煙盒,自己從中抽了支煙,正準備放回去,又問李城:“你抽嗎?”

  “來一支吧。”李城勉強笑道。

  “咳……咳……”煙點著後,李城咳了好幾下才適應,看來他平時並不怎麼抽。

  “然後呢?”文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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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城接著說:“在學校時,我不與女生交往,她們也不理我,我成天扎在書堆裡學習,倒也相安無事,工作後,到了牙科醫院,裡面有很多女同事,給病人做口腔手術時,單靠我一個人是無法完成的,需要和同事配合,不得已的情況下,我開始與女人交流,慢慢地,我發現她們也不是那麼討厭。”

  “直到我遇到了一個病人,也就是我女朋友張豔后,她更是讓我感受到了女性的關愛,甚至讓我隱隱回想起了兩三歲時與母親在一起的那種感覺,當然,我不是把張艷當成我母親的替代品,怎麼說呢,就是很奇妙,想經常與她待在一起。”李城如是描述著。

  “所以,你不顧你父親的反對,有了人生的第一個女朋友?”二哥笑著說。

  李城也笑了:“是啊,那段時間,父親很生氣,每天都給我臉色看。但我知道他是愛我的,想著他肯定會尊重我的選擇,所以一直堅持著,並且,我還打算以後幫他找個老伴,畢竟,我也會有自己的家庭,不希望到時候他一個人孤苦伶仃。”

  “不錯,你是個孝子。”二哥讚揚道。

  文雅附和說:“最難能可貴的是你沒有愚孝,有自己的是非觀。”

  “你父親與張艷可有過直接的衝突?”我問。

  李城想都沒想就搖頭說:“沒有,他雖然討厭女人,但與張艷見面的幾次,從來沒有當眾給張艷難堪。”

  李城說完,我們幾人都沒再提問,房間裡一時沉默了下來,李城想起剛才的事,看著我問:“你還沒說柳如煙是誰呢?”

我看了看文雅,她輕輕點頭,示意我可以告訴李城,我便回答說:“柳如煙是個妓女,你父親是她的一個客戶,而她前幾日遇害了,現在你父親有嫌疑,所以我們暫時不能放他回去。”

  “不可能,我爸那麼討厭女人,怎麼還可能去找妓女!”李城的情緒再次有了波動。

  “他自己已經承認了。”我說。

  “你們打他了?”李城的第一反應竟是我們刑訊逼供。

  二哥冷哼道:“公安機關沒你想像地那麼黑暗,再說,審訊全程有錄音錄像,你若有質疑,可以到檢察院去舉報。”

  李城受過高等教育,聽聞此言,冷靜了些,想了想說:“希望你們能秉公執法,別冤枉好人。”

  “那是自然。”文雅說。

  經過這番談話,李城也接受了他父親暫時不能回家的事實,準備離開。

  這時,我想起他與楊曉蘭的事,就叫住他問:“李醫生,楊曉蘭這個人,你熟悉嗎?”

  李城回過頭看著我,疑惑地說:“她是張豔的同事,怎麼了?”

  “你先說你倆關係如何?”文雅在旁邊問。

  李城說:“談不上好壞,在超市,她與張艷上一個班,我去超市找張艷時,她一般都在,我們也就會說幾句。”

  “她對你可有表現出愛慕之意?”二哥問得比較直白。

  李城頓了頓,回答道:“沒有,她倆關係很好的,她也知道我和張豔的感情很好……”

  “真的嗎?”二哥上前一步。

  “我騙你幹什麼。”李城面露不悅。

  “可是,為什麼有人見到你和楊曉蘭單獨在一起?”文雅問了句。

  何建只是兩次看到李城與楊曉蘭在超市裡,並不知道他們在裡面做什麼,所以我們也無法確定他倆到底有沒有感情糾葛,而文雅這話問得比較有技術,如果李城心中有鬼,突然聽到這樣的提問,表情上應該會有異樣。

  “不可能,我只有去超市找張艷時才會見到她,我們從來沒有單獨見過面!”李城回答得很快,也很乾脆。

  文雅正欲再問,她的電話卻響了起來,接起後聽了一陣,她沉聲道:“行,我們馬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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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見文雅掛了電話,我忙問。

  文雅沒回答,卻看著李城說:“今天就這樣吧,如果你父親沒問題,明天就能回來了,謝謝你的支持。”

  “行吧,如果我父親是被你們冤枉的,我希望你們能夠道歉,同時,我保留向檢察院舉報你們行為的權利。”說完,李城轉身離開了門衛室。

  待他走後,文雅才告訴我們:“李春向看守他的民警說有情況要交待。”

  雖然毛髮的檢測結果還沒有出來,但房間裡的女人畫像、床上的長頭髮這些跡象表明,李春身上肯定是有問題的,他在這個時候選擇主動交待,倒還算是識相。

  往審訊室趕時,二哥提醒我們:“關於李城與楊曉蘭的關係,我們現在只問了李城,得抓緊時間找楊曉蘭核實,以防他倆串供。”

  我說:“可是,案發這麼久了,他倆要串供的話,應該早就串好了。”

  二哥說:“也對啊,不過按理講,我們還是應當盡快詢問楊曉蘭。”

  文雅道:“這樣,我讓官飛去一趟。”

  說罷,文雅就給官飛打電話安排了這事。

  當我們趕到審訊室時,裡面煙霧繚繞,李春面前的煙灰缸已經裝了七八個煙頭了,都是看守民警發給他抽的。

  “警官,我,我沒殺人。”看到我們,李春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關上了審訊室的大門,二哥又給李春點了一支煙,然後道:“別急,慢慢講。”

  在李春斷斷續續的陳述中,我們之前的推測得到了證實。

  柳如煙遇害那天晚上,李春凌晨四點出來打掃街道,根據以往的習慣,他先是打掃了他住的那條街道,之後進入玉潔巷。當他走到巷子裡的一個彎曲處時,發現地上有一個女人,女人的下身是光著的,旁邊放著一條褲子。

  李春這麼多年一直單身,卻從沒碰過女人,每個夜晚,他都夢想著自己能娶上一個漂亮的老婆。所以,那晚,看到柳如煙的屍體時,雖然他的第一個念​​頭是報警,最後卻被另一個念頭佔據了,那就是把柳如煙扛回去,讓她當自己“老婆”。

  在這種念頭的支配下,他把柳如煙帶回了家中,還用濕毛巾擦拭了她的全身,讓她幹乾淨淨的。那幾天裡,他除了清掃街道,其餘時間都在家裡的床上,抱著裸身的柳如煙,感受著女人肌膚的觸覺。

  其實人死後,皮膚的顏色、溫度和肌理都會發生很大變化,對常人來說,摸死人的肌膚根本不會有快感,可李春不一樣,他在意的其實已經不是手上的觸感,而是心裡的滿足,是完完全全擁有一個女人的滿足,這是他一直渴望卻從來不曾有過的。

  想來,就是在這個過程中,柳如煙的長頭髮掉落了幾絲在床上,李春用毛巾給柳如煙擦拭,用完的毛巾掛在廁所門背後,在那裡找到的陰毛應該也是柳如煙的。

  “你真的只是抱著她?”二哥有些不相信地問。

  “我……我……”李春表現出難為情。

  柳如煙的陰道撕裂嚴重,法醫推測其近期有過多次性行為,李春對女人如此痴迷,好不容易能得償所願,肯定不會只是摸和抱這麼簡單。

  “既然你都想好了要坦白,就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吧,我們才好在領導那幫你爭取從輕處理。”二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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