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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欲開口,卻見瘋哥微微搖頭,然後笑著說:“也許是李支書沒帶電筒,走得慢吧。老哥,嫂子,時間不早了,歇著吧,明天還得忙活。 ”
王良夫妻是老實人,一聽這話,給我們指明了茅廁所在,就回房去睡了。
待王良他們關了房門,我悄聲問瘋哥:“這李勇像是故意留下來偷聽我們說話啊。”
瘋哥關了燈,走到窗戶邊,往外看了一陣,這才回答說:“是啊,他既是黨的村幹部,又是鬼神的發言人,在風谷村,這兩個身份都是權力的象徵,偏偏這兩個身份本身又是矛盾的,多年來,李勇把二者關係處理得很好,游刃有餘,他應該算是村子裡比較有心機的人了。”
我也走到窗戶旁,一陣涼風吹來,帶著田野的清香,讓人很是舒服,我側頭看著瘋哥問:“他想偷聽甚麼呢?”
“自然是想聽案子的事。”瘋哥沉聲道。
“我們到村裡辦案,本就需要當地干部的配合,他作為支書,想了解案情,大可直接詢問,何必搞這些把戲。”
“比較合理的解釋是,他有自己的算盤。”
“甚麼算盤?”
黑暗中,瘋哥搖了搖頭:“暫時不知道,拭目以待吧。”
上床睡覺時,我看了下時間,剛到九點。
生活在繁華喧囂的城市,再加上經常值班,我已習慣了晚睡,可這天晚上,躺在村民自己編制的涼蓆上,枕著用麥穗填滿的布枕頭,感受著周遭的一片靜謐,我竟很快有了睡意。
一夜無夢,第二天清早我醒來時,瘋哥已經端著個瓷碗在院壩裡喝著早茶了。
“瘋哥早,你看起來精神不錯啊。”
“農村水土養人啊,我以後退休了,還是回老家務農算了,可以多活幾年。”瘋哥抿了口茶水道。
的確是這樣,城市生活在帶給我們便捷與享樂的同時,也在侵蝕著我們的身體。環境問題、食品安全問題、人口結構複雜導致的治安問題,讓我們時刻都處在危險之中。
“行啊,到時候我來投奔你。”我笑著說。
“得了吧,你們這些小年輕,哪受得了農村的清苦。”瘋哥說這話時,指了指瓷碗,裡面的茶水顏色很深,味道很苦。
城裡人分兩種,一種像瘋哥這樣,心中有個田園夢,卻在生計、夢想或責任的驅使下,選擇暫時留在城中,待時機成熟,即解甲歸田,詩意人生。
還有一種,習慣了城裡的燈紅酒綠,醉生夢死,寧願在城市的奢華中少活十年,也不願在農村的孤寂中長壽。
“別小瞧人啊,我沒那麼膚淺。”我不服氣。
“喲,你們也起得挺早啊。”是巫海和老蔣過來了。
趁著王良夫妻不在,我問巫海他們縣裡到底有沒有合適的下水人選,巫海搖頭說:“你以為我昨晚是和老頭賭氣啊,平五縣城沒有河流,隊裡是真沒水性好的人。”
老蔣在一旁附和,說這事巫海的確沒藏私,還說昨晚他們已經安排了人從縣上送專業設備過來,下水時可以派上用場。
“我也是個旱鴨子,看來只有讓昌達下去了,瘋哥,你說呢?”我看向瘋哥問。
“你是領隊,你決定。”瘋哥遵守著當初他定下的規矩,不過馬上補了句:“我們幾個辦案民警中,他水性最好,這又是他們村的案子,他在所不辭。”
“我們隊裡還有幾個兄弟昨晚去了張家村,今日會在那裡核實女屍身份,鎮派出所的同事會幫著清查鎮上不在家的女性人口。”老蔣說。
我點頭道:“希望今天能夠把死者身份確定!”
吃過早飯,昌達打來電話,說王昌林的情況已有所好轉,我心裡鬆了口氣,讓他開車回來,準備下水。
上午十點,相關人員全在鏡湖集合完畢。這事一大早就在村裡傳開了,岸邊圍了很多看熱鬧的人。
見到昌達時,我發現他有些黑眼圈,詢問他昨晚是否沒休息好,他擺手說沒問題,我又看了一圈周圍的村民,的確找不到能夠勝任的。
好在巫海他們調來的裝備不錯,兩艘皮筏艇,數十件救生衣,兩根救生繩,兩把強光手電筒。與運送裝備車輛一併到達的,還有縣醫院的救護車和專職急救人員。
我們合議一番,確定了下水流程:由四人駕著兩艘皮筏艇載著昌達到發現女屍的地方,給昌達綁上救生繩,下水時,昌達抱著一塊三十斤重的鵝卵石,以便快速沉底,沉底後,昌達開著手電觀察湖底情形。
昌達說他可以在水下憋氣兩分鐘,為保證安全,我們設定的最長時間為一分半,到時間後,皮筏艇上的人就合力拉動救生繩,讓昌達迅速出水。
按昨晚所說,行動前,由李勇做了場法事,驅邪祈福。
上船時,昌達父母拉著他,再三叮囑他注意安全,不要逞能,昌達安慰了他們幾句,就出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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